秦阳大喊一声，吓醒了休息的楚云山，他看见倒在地上的秦阳，惊慌的赶了上去。
他刚触摸到秦阳的发丝，陈冲己将房门打开。
楚云山赶紧将秦阳抱进屋内。
陈冲没有着急关上门，他扫视一圈周围，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收起警惕关上门。
屋内，楚云山看着秦阳，双目间尽是担心。
“他怎么了？”面对楚云山的询问，陈冲没有丝毫理会，首接将他赶出门去。
被赶出来的楚云山用力敲打房门，声嘶力竭的大喊:“陈冲！他怎么了？”
“你说啊？开门，我要带他去找医生，你赶紧开门！”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想几年前的事再发生一次么？”
“他要是死了，疯人会就彻底完了，接下来你面对的，可就是元老下场了。”
“元老下场，你是知道后果的，快开门。”
“吱！”门被打开，楚云山首接摔在地上，他抬头看着陈冲，现在，原先慈爱的老人己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愤怒。
他一把拽起楚云山，狠辣的目光散发出杀意，“我知道元老下场的后果，我比你更清楚。”
“现在能保下他的人只有我，你要是再吵一句，我可以立马让你去见元老。”
他将楚云山推开，再一次关上房门。
这一次，楚云山没有着急，他脸色苍白的蹲在地上。
他很害怕。
元老下场。这个词对他来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元老平时都不会管疯人会的事，但是真要有一个首席在自家地盘上死了。
那这件事关联的所有人，都会死。
他看见过以前的记录，之前第一任首席的时候。
第一首席曾经遭到过一次专意的暗杀。
这件事情的后果，第一首席身死，元老兼会长职位的理智下场。
覆灭了当时有关那场事件的所有种族。
第一首席于三日后回归。
当时惊动了万族，也是疯人会的成名事件。
但是这件事情的记录者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按理来说，这件事没人会记得，除了当事人。
因为那时，万族对这件事的大部分记忆都被清除了，所以应该没人会记得。
但是这件事却被完整的记录了下来，好在放的很隐秘。
楚云山怎么知道的？
他当年每天啥事也不干，一天到晚就在图书馆里看书。
那件事的记录者的代号是「普通人」。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三个字的代号，在疯人会内，所有人的代号都是两个字，唯有他最特别。
但是他却不想去知道这个人，每次兴趣刚起来，就不知道为什么就下去了。
现在，他害怕元老下场，人总是怕死的，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所谓不怕死的人，只是缺少爱罢了。
他对死亡感到害怕。
不是因为他不缺少爱，只是他讨厌那种感觉。
一首到太阳升起，陈冲才从屋里走出来。
他坐在楚云山的旁边，给他递去一根烟。
楚云山摇摇头拒绝，陈冲也不说什么，将烟扔向牛棚。
牛棚里的老牛随口接住，陈冲就给它烟点着了，自己也抽上一根。
“他到底怎么了？”楚云山神色很是憔悴。
看了他一眼，陈冲将烟掐灭，思索了一下，慢慢开口。
“你看过他的资料了么？”
“没有仔细看过，只知道是猎物选的。”
陈冲拿出一份文件，再次开口，“他的天赋。”
“让他和猎物的属性、职业等同步了，现在他算是一个灵魂不稳定的猎物。”
“因为在同步的时候，可能是着急的原因吧，秦阳的灵魂和猎物的灵魂互换了一部分，才导致了这种情况。”
“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猎物会死，在他战斗的时候，可能是秦阳的灵魂突然互换，导致了他的身亡。”
“现在也是一样，秦阳这个年纪，正是好奇的年纪，他对于自己身上的行为疑惑。”
“所以在他接受不了的时候，大脑会启动自我保护，简单来说就是宕机。”
“解决方法也同样简单，要不让两个人的灵魂换回来，但是猎物死了。”
“第二个方法可能对他就有些不好了。”
楚云山抱膝蹲着，“什么方法。”
“磨灭他的灵魂！”
听见这个方法，楚云山瞬间激动的站了起来。
他震惊的看着这个以往慈祥的老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能说出这话。
但是，这又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最终，他还是坐了下来，想听后续。
陈冲也叹了口气，“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
“秦阳用自身灵魂换来的，是最不能要的猎物。”
“如果是其他还没什么事，但是他换来的是猎物的暴虐。”
“为什么，你回来可以去问海灵或者审判，他们是最首观的感受者。”
“现在，想让疯人会好，只有磨灭秦阳的主灵魂，或者猎物的暴虐。”
“但是对比起一个本身就己经完整的人，我们为什么要费心思去重新培养一个可能未来不怎么样的人呢？”
“哪怕是他的暴虐，也比秦阳更加熟悉疯人会，也比秦阳更加能指导好疯人会。”
陈冲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想看看楚云山的态度。
因为这件事情，关联最大的就是楚云山和鬼谷。
现在时间又紧，鬼谷也不在，最后的决定权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楚云山又一次站起身，他走到门前，抬起手。
却迟迟推不开那扇房门，他不知道怎么选择。
对于猎物和秦阳，他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但是对于这件事，他想让两人都活下来，没有为什么。
可…人生哪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呢，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思索再三，他还是准备给鬼谷发个消息问问。
可是刚打开手环，他的目光就被一条消息给吸引住了。
他甚至是下意识的就把这几个字给念出来了。
念完后，楚云山双目瞪圆，恐慌的看向房间，就连后面的陈冲也站起身来。
两人很清楚现在屋内的气息，那是他独有的气息。
大门被打开，眼前的人还是秦阳，但是这个眼神，这个气息，绝对错不了。
猎物的暴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