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的晨雾尚未散尽,我攥着伪造的实习生工牌,指腹着母亲留下的黄铜计算尺。摩根士丹利大厅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西装革履的身影,林美凤的香水味突然从旋转门后袭来——她挽着对冲基金合伙人,香槟色爱马仕包上挂着瑞士信贷银行的U盾。
"实习生去B3资料室。"保安的瞳孔扫描仪红光扫过我的假睫毛,那里嵌着爷爷给的虹膜贴片。电梯下行时,我数着楼层显示屏跳动的数字,用口红在镜面写下斐波那契数列。当数字停在-3层,通风管道飘来打印机的油墨味——与林珊珊污蔑我作弊的试卷同款。
资料室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我蹲在碎纸机旁拼接残片。昨夜顾明哲黑进安保系统显示的清洁排班表显示,每天11:07会有十分钟监控盲区。当电子钟跳至11:06,碎纸机突然卡住,半张未销毁的做空报告粘在刀片上:"目标:寰宇集团,杠杆倍数:127X"。
我用体温融化巧克力棒,将残片粘贴在糖纸上。母亲的翡翠胸针在暗处泛着幽光,针尖突然被磁化——碎纸机底座镶着微型信号发射器,频率与林美凤私人飞机的应答代码相同。
隔间马桶水箱里,我掏出防水袋中的石墨烯平板。母亲留学时的笔记在屏幕上展开:"做空陷阱识别模型V3.1"。当隔壁传来高跟鞋敲击地砖的节奏——三短三长三短,是顾明哲约定的危险信号。
我扯断珍珠项链,将散落的珍珠塞进下水道。水流的漩涡中,珍珠排列成标准差的数学符号σ。突然响起的火警铃震动耳膜,我趁机将平板黏在天花板消防喷淋器后,用粉底液在镜面写下矩阵公式。
峰会主厅的聚光灯灼烧着眼睑,我穿着偷来的清洁工制服混进控台。大屏幕正展示做空机构的完美曲线,突然跳出的异常数据点像翡翠蝴蝶的裂痕。我掏出母亲的计算尺,用口红在透明隔板上推算布莱克-舒尔斯模型——σ值被刻意低估了37.5%。
"数据源有问题!"我用变声器接入音响系统。全场哗然中,大屏幕突然切换至碎纸机残片,放大后的水印显示报告出自林美凤控股的离岸公司。对冲基金经理们疯狂敲击键盘时,我瞥见周慕白在贵宾席转动尾戒,戒面刻着母亲毕业论文的编号。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将影子拉成利剑,周慕白的古龙水混着雪茄气息逼近。他递来的名片烫着玫瑰金纹路:"王小姐的蒙特卡洛模拟,比令堂1993年的版本精妙十倍。"名片边缘的锯齿触感熟悉——与母亲保险箱钥匙的齿痕完全吻合。
"小心咖啡。"他忽然将拿铁泼向我的挎包。渗透进帆布的液体显影出激光防伪纹,正是寰宇集团被做空的关键证据链。远处传来林美凤助理的怒吼,我转身撞进运送资料的推车,藏在《华尔街日报》下的青铜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这是母亲在剑桥设计的磁场探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