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的鎏金请柬在香槟塔旁堆成小山,我站在宴会厅旋转楼梯的第三级台阶上,数着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彩虹光斑。母亲生前最爱的《月光奏鸣曲》从施坦威钢琴流淌而出,演奏者腕间的玫瑰金手链泛着冷光——正是林美凤上周拍卖会拍得的赃物。
"莹莹来切蛋糕。"爷爷的沉香手串缠着紫檀蛋糕刀,刀刃映出我锁骨处的翡翠蝴蝶胎记。三层奶油蛋糕巍峨如塔,糖霜裱花勾勒出林氏集团股票代码,却在"600056"的最后一个数字上突兀地扭曲——那是林珊珊"失手"撞翻裱花袋的杰作。
当蛋糕刀刺入第二层夹心时,金属碰撞声刺痛耳膜。蓝莓果酱渗出诡异的靛蓝色,我数着刀尖传来的震动频率——三长两短,是摩斯密码的"危险"信号。
奶油层在银质餐盘里坍塌成雪崩,我戴着蕾丝手套翻找异样硬物。林美凤的钻石项链突然断裂,滚落的珍珠砸进蛋糕:"哎呀,这可是意大利空运的松露层!"
指尖触到微型摄像头的金属外壳时,鲜奶油正顺着桌布向下滴落。我佯装擦拭酒渍,将设备藏进餐巾折叠成的玫瑰花苞。顾明哲在宾客席转动红酒杯,镜面反光中,他无声地比划着"射频信号"的口型。
"礼物在负氧离子层。"爷爷突然按住我手腕,沉香灰落入香槟杯。我用蛋糕刀剖开第三层糖霜,鎏金股权文件在氮气冰雾中升起,5%的股权比例用可变油墨打印——遇热会显现"20%"的原始条款。
宴会厅突然断电的刹那,我攥着微型摄像头滚进餐车下层。运输电梯的冷气裹着血腥味——这是林美凤私厨处理澳龙的操作间,冰柜里整齐码着带编号的器官保鲜盒。
顾明哲的黑客笔记本在案板亮起蓝光:"2.4GHz无线传输,信号源在三百米内。"我们跟着频谱图潜入酒窖,波尔多红酒的木塞突然接连爆开,喷涌的酒液在地面汇成林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图。
"找到你了。"我掀开1945年柏图斯的假酒箱,改装过的信号中转站正在发热。藏在箱底的工牌沾着奶油,员工照片竟是三个月前"自杀"的财务总监。
保安室的监控画面雪花闪烁,我植入的蠕虫病毒开始倒放录像。林美凤助理的身影在走廊第七个镜头处消失,她耳后的玫瑰纹身却在第十二号镜头重现——这是利用监控延迟制造的时空把戏。
"看冷藏库的回放。"顾明哲放大画面:三天前的凌晨,林美凤弟弟戴着人皮面具,将摄像头嵌入蛋糕支架。他手套上的松露碎屑与蛋糕成分完全一致,而面具边缘的胶质,正是林珊珊美容院的新款生物面膜。
当警报声撕裂夜空时,我们正往信号中转站灌入液态氮。冒烟的电路板显出一串坐标,定位到母亲生前购置的滨海别墅——那里己被改成林美凤的私人监听站。
黎明前的露台飘着硝烟味,我展开被奶油浸透的股权文件。紫外线照射下,隐藏条款浮现:"若法定代表人非正常死亡,股权自动转为信托基金"。爷爷的鳄鱼皮鞋尖轻点地面,节奏与母亲葬礼那日敲棺的频率相同。
林美凤的怒吼穿透防弹玻璃:"小贱人别得意!"她砸碎古董花瓶,瓷片飞溅中露出窃听器的金属内脏。我捡起印着母亲唇印的瓷片,将微型摄像头塞进破口——此刻的实时画面,正同步到《金雀花周报》的百万粉丝首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