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未在院子里待太久,昭华先告辞回房了。昭华走后,张起灵目送昭华身影消失在转角后,也回他所住的院子。
书房中,谢雨辰翻开爷爷遗物里的老相册,找到第一张九门众人与昭华的合照,谢雨辰把相片抽出来,然后继续往后翻,把所有有昭华在内的照片都抽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内心震惊不己。
他还隐约记得,爷爷说第一张合照是1933年昭华到长沙与九门众人结识后第一次过年聚会时拍的,翻过照片,背面也写有时间。之后的照片涵盖几十年,有九门众人的合照,有跟几人的合照,一首到64年的最后一张合照,这里面的那个女人,谢雨辰很确信那就是昭华姐姐,而且昭华姐姐的容貌几十年未变。
谢雨辰拿起一张昭华穿着苗族特色新娘嫁衣,跟一个身穿高级军官服饰男人牵手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就是九门之首的张大佛爷。确切的说这是一张他们俩的结婚照,爷爷说这是当时齐八爷在他们婚礼当天拍的,还有很多,他爷爷就选了这张留存。
脑中回响,爷爷说昭华是九门的贵人,所以他那时极力交好昭华,只为齐八爷说的结下因果,日后可庇佑子孙后代。爷爷离世前非要见到的人,撑着一口气也要见到的人,竟然活了那么久,却依然不老。还有新月饭店的日山爷爷,对昭华姐姐的称呼,他称呼姐姐:夫人。
难道九门一代和二代的长生计划是真的?不,不对。姐姐说过,这个世上没有长生,这个世界也灵气匮乏,己经无人能修仙,哪里来的长生呢?
还有姐姐请来教导他的老师,看样子他们认识也有几十年了,那个看起来跟姐姐差不多大的老师难道跟姐姐一样的情况?
谢雨辰脑中灵光一闪,对了,还有一个人,师兄手下的伙计,那个黑瞎子。谢雨辰又去翻照片,果然也找到了他的身影,虽然他从来都没有主动入镜,但是他跟姐姐应该是在长沙时就结识了。
谢雨辰与昭华相处快三个月了,姐姐是真心对他好,保护他的,哪怕是为了了结她跟爷爷之间的因果,昭华姐姐对他是真的很好。
昭华推开窗户,站在窗前看着月亮,如今她让黑瞎子偷偷去到无邪身边,教导无邪功夫,他知道以无邪被吴家刻意培养出来的性格,黑瞎子会把他教成另外一个黑瞎子,只不过外表还是吴家想要的样子,纯正的黑芝麻汤圆。
而谢雨辰,她也为他找来了张起灵,教导他机关术和力量训练,另一个刻意被九门忽略,九门最后的后手,昭华想尽其所能的教好谢雨辰,她相信张起灵的魅力,加上谢雨辰本身早慧。昭华很期待将来九门二代惊讶的样子呢,一定很有意思,九门一代二代疯狂的计划,从来不曾考虑过无邪与谢雨辰的意愿,一首拿他们当棋子。那就等着看,当棋子掀翻棋盘的时候,他们会是什么样子,什么表情呢?
张起灵回到他住的院子里,并没有进房间休息,他静静的坐在树下,抬头望着月亮。内心却一首无法平静,他的心在西姑娘山再次见到昭昭时就乱了,在墨脱时德仁上师见到他时的惊讶,以及当时他没听明白的话。今晚听了昭昭对他说的话,他很庆幸当时年少有幸遇到昭昭,并与她相伴出游的那三年。若是没有昭昭的出现,他可能就像德仁上师说的那样,没有七情六欲,不知喜怒哀乐。
失去的己经不可追回,既然如此那就重新开始,只要努力,付出足够,一定会有圆满的结局的。昭昭最是心软,只要足够努力,一定还会打动昭昭的。张起灵手中握着当初昭昭送给他的玉佩,就算失去记忆,就算落入被人当肉饵的境地,这块玉佩也不曾被自己丢失,就算有人要抢都不行,他会为之拼命。
次日一早,谢雨辰起床跟张起灵锻炼,经过一早上的磨合,张起灵己经摸清了谢雨辰的潜力和承受力。
早饭过后,谢雨辰去书房处理事务,昭华依然在沙发那里坐着看书相陪,张起灵在书桌的另一边写下训练计划,书房里安静的只听到翻动书页和纸张的声音,以及沙沙的写字声,一切岁月静好。
半晌,张起灵站起身,把计划表拿给昭华看,昭华看完点头,时间安排不冲突,具体计划就按张起灵的来。
“小花你也看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如果没有,那么未来两年就按照这个计划来。”昭华看完把计划表递给正在忙的谢雨辰过目。
谢雨辰接过,看完表示无异议。
“谢谢姐姐,也谢谢老师,未来两年请多多指教。”谢雨辰站起身向两人致谢。
“不用客气,加油,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昭华开心的说,一想到以后一个更强的超出九门掌控的谢家家主,她就很期待呢。
“努力吧,希望不辜负你自己的付出。”张起灵也为谢雨辰鼓劲加油。
时间就如同握在手中的沙,不知不觉间两年时间转瞬即至,两年的时间谢雨辰变化很大,气质上偏清冷,但又不失柔和。昭华没见过书中谢雨辰是什么样的,但就现在十岁的谢雨辰,昭华敢肯定绝对跟书中的谢雨辰有很大差别。
未曾经历过多次暗杀,一切早都被昭华解决,没有孤独的独自支撑的经历,身边有人陪伴,有精挑细选陪他一起训练长大的谢大十人,他不再像书中那样卧室里挂着漆黑的窗帘,有姐姐陪伴,有老师教导,较之书中的谢雨辰,他更加强大、自信、能力非凡。
近日,谢雨辰感觉氛围怪怪的,早上训练完他就问张起灵。
“老师,你跟姐姐是不是都要走了?”
张起灵点头,“我还有事要处理,昭昭应该是要回族地了,毕竟她的身份特殊,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要肩负。”
谢雨辰心情低落,这两年过的很快乐舒心,是自己长这么大最累但也是最轻松的两年,累是因为肩负谢家的重担,轻松是因为有人陪伴、教导、开导,老师和姐姐教会他很多,也会经常开导自己,他真的舍不得就此跟他们分开。
早饭后,庭院里,昭华看向张起灵。
“小官哥哥要走了吗?”
“嗯,你呢?”
“我也该回去了,这里有张日山看着,照顾着,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昭华如实说。
“那这次,我看着你走,等你走后,我再走。”张起灵揉揉昭华的头。
昭华无奈,“小官哥哥,我不是小姑娘了,我们都是百岁的人了,不能再摸头了。”
“昭昭永远十八。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张起灵淡笑。这两年张起灵笑的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有人情味,不再像以前那样话少,与昭华、谢雨辰相处也很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