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剑印缓缓旋转时,异变陡生。道观东南角的篱笆突然枯萎,竹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诡异的青铜色。更可怕的是,这些"青铜竹"表面浮现出熟悉的纹路——正是被篡改后的灵枢纹路!
"剑魔!"凌霄子拂尘炸开,三千银丝化作剑网罩向那片区域,"所有人退后!"
云清月鸣霄剑出鞘,却在半空突然转向——剑尖首指王胖子眉心!胖子吓得跌坐在地,怀中掉出个青铜罗盘,此刻正疯狂喷吐着粘稠的银雾。
"什么时候..."齐阳刚要上前,却被云清月拦住。
"别碰!"她剑锋轻挑,罗盘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落入古井。井水瞬间沸腾,水面映出的不再是剑诀,而是张扭曲的人脸,"他被种了剑魔引子。"
王胖子脸色惨白:"我就说最近头痛...卧槽!我脑子里真有东西?"
凌霄子咬破指尖,在胖子额头画下血符。当符文完成时,一缕青铜色雾气从胖子七窍中被强行抽出,在空中凝结成小剑形状。
"剑魔剑气。"老道凝重道,"专污剑心。"
那柄小剑突然调转方向,朝残碑激射而去。齐阳本能地挥出一道剑气拦截,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他惊觉自己的灵枢能量竟被反向污染——紫金剑气中混入了丝丝青铜色!
"收力!"云清月一掌拍在他后心。蓝银剑元透体而入,帮齐阳稳住躁动的能量,"剑魔专克灵枢,必须用纯粹剑元。"
仿佛为了验证她的话,道观西周的篱笆接连青铜化。这些变异竹竿自动折断重组,眨眼间就变成个手持竹剑的青铜傀儡,剑尖首指齐阳胸口吊坠!
"它的目标是灵枢本源!"凌霄子拂尘化作金色巨剑劈下,却被青铜竹剑轻松格挡,"清月,用鸣霄剑!"
云清月剑诀一变,鸣霄剑绽放出前所未有的蓝银光华。当剑锋触及青铜傀儡时,那些变异竹子纷纷褪色,恢复成原本的青翠。但胜利的喜悦还未浮现,她左臂就突然传来剧痛——曾经的紫金纹路位置,此刻正渗出青铜色血珠!
"清月!"齐阳想上前搀扶,却被太极剑印突然降下的光幕阻隔。光幕上浮现出血色文字:
「灵枢染魔」
「剑心当斩」
云清月惨然一笑:"看来我终究..."她突然挥剑斩向自己左臂!
"铛——"
鸣霄剑被一道紫金剑气打偏。齐阳不知何时突破了光幕,指尖还残留着剑气余韵:"剑印看好了!"他一把扯开衣襟,露出同样开始泛青铜色的吊坠,"要斩先斩我!"
太极剑印剧烈震颤。光幕文字变成更严厉的警告:
「双生共业」
「同入魔障」
"放屁!"齐阳破口大骂,"灵枢本是剑道通玄,哪来的魔障?"他抓起云清月的手按在吊坠上,"我们走!"
吊坠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当光芒散去时,道观内己没有两人身影,只剩凌霄子与王胖子面面相觑。
"他们..."胖子咽了口唾沫,"被剑印吃了?"
古井水面突然映出奇异景象:齐阳与云清月站在一片虚无中,西周漂浮着七百二十个光点。每个光点内都盘坐着个微型人影,正在演练不同剑诀。
"这是..."齐阳的灵枢视觉看穿本质,"所有剑窍的具象化?"
云清月突然闷哼一声。她左臂的青铜色正在向肩膀蔓延,而齐阳胸口的吊坠也越发浑浊。更可怕的是,随着污染加深,周围的光点开始一个接一个熄灭!
"剑魔在吞噬剑窍。"云清月强忍痛苦,"必须找到..."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老者声音打断:"痴儿,还不明白吗?"
苍溟真人的虚影在光点间浮现。与井中留影不同,此刻的他道袍染血,左臂齐肩而断:"剑魔非外敌,实乃..."
虚影突然被青铜色侵蚀。当扭曲完成时,"苍溟"变成了齐阳记忆中的机械形态:"实验体366号,认知重构开始。"
齐阳如遭雷击。难道剑魔就是...
"不!"云清月突然一剑刺穿虚影,"这是心魔幻象!"
被刺中的"苍溟"发出刺耳尖笑。它身体炸裂成无数青铜小剑,暴雨般射向西周光点。每柄小剑命中目标,就有一个剑窍光点彻底暗淡。
"用那个!"齐阳突然想起《灵枢真解》的记载。他抓住云清月的手,两人剑元与灵枢能量交融,在掌心凝聚出微型太极图,"剑窍同调!"
太极图飞向最高处的光点。当两者接触时,熄灭的剑窍纷纷重新点亮。更奇妙的是,每个恢复的光点都会射出一道剑气,自动追击青铜小剑。
"有效!"云清月左臂的青铜色开始消退。但就在胜利在望时,最后七个光点突然主动熄灭——它们化作七柄古朴长剑,组成剑阵将两人围在中央!
"七曜诛魔阵?"齐阳认出剑势,"为什么攻击我们?"
云清月突然明白了什么:"不是攻击..."她收起鸣霄剑,盘膝而坐,"是考验。"
七剑同时刺来。齐阳本能地想防御,却被云清月拽着一起放弃抵抗。当剑尖触及皮肤的刹那,想象中的剧痛并未出现——那些剑锋化作暖流涌入经脉,将残余的青铜色彻底净化!
"剑心通明..."苍溟真人真正的声音在虚空回荡,"方见灵枢本相。"
所有光点突然大放光明。齐阳看到七百二十处剑窍在体内连成星图,而胸口吊坠则化作太极阵眼。更震撼的是,云清月左臂浮现出全新的纹路——不再是冰冷的紫金色,而是与剑元同源的蓝银光泽!
道观景象重新浮现。太极剑印缓缓降下,在两人额头各留下个微型剑痕后消散无踪。凌霄子扑到近前,老泪纵横:"三百年了...终于有人通过考验!"
王胖子却盯着古井怪叫:"水、水里有东西!"
井口飘出个青铜匣子,正是藏经阁里那个。但此刻它表面的反灵枢纹路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齐阳吊坠相同的双月标记。匣盖自动打开,里面静静躺着半截断剑——剑身上刻着"苍溟"二字。
"师祖的佩剑..."凌霄子声音发颤,"他当年就是用它..."
老道的话被山下的警兆钟打断。众人冲出观门,只见蜀山护山大阵外,十二道青铜剑光正疯狂冲击结界。每道剑光中都隐约可见人形,他们身穿各派服饰,胸口却统一刻着"000"的编号!
"剑魔傀儡!"凌霄子面如死灰,"他们来抢灵枢真解了!"
齐阳与云清月对视一眼,同时握紧手中剑。吊坠与左臂纹路交相辉映,在暮色中划出绚丽的紫金蓝银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