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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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泥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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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夺天行
作者:
温二京
本章字数:
13070
更新时间:
2025-06-08

夹谷无双那一头火红的头发如今被雨水淋湿,颓然搭在肩头,看起来颓废无比,整个人如同落汤鸡一般。

“十年前,你将傅相思一家屠戮殆尽,江流晚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夹谷无双盯着萧俊邪,突然止住了笑容,狠狠道:“能够击杀武圣的人,那只能是传说中的玄门中人了,你既然这么强,死了一个傅相思又如何,更何况那个傅相思居然背着我藏了一颗聚寒珠!居心叵测,原本我还想以傅绵绵来制约他,可谁知道他自己找死,哈哈。其实我还得谢谢你,替我除了这么一个心腹大患。”

夹谷无双面目狰狞,说道:“既然你这么强,那不如与我合作,强强联手,这天下岂不就是你我兄弟二人的囊中之物,届时过往恩怨一笔勾销,只要你愿意,这圣教的宝座我都可以让给你!”

萧俊邪眼角泪水缓缓滑落...

“一笔勾销?”萧俊邪呢喃着,只觉得夹谷无双的话语愈发可笑了。

“杀我兄弟,还要以我妹妹的性命威胁我,既然我强。”

“我凭什么和你一笔勾销?!”

青丝之力瞬间卷起,将那身受重伤的夹谷无双从地上一把拉到了空中。

萧俊邪抬头看向夹谷无双,低声道:“你该去地下,向我兄弟赔罪。”

话音落下,数根青丝拧转,化作一根长锥,向着夹谷无双的心口处,猛然扎了下去。

“不要!”夹谷无双绝望出声。

就在青丝尖锥即将扎在夹谷无双身上的一瞬间,从萧俊邪的右臂上,一抹强烈黑光闪烁而出,在萧俊邪惊异的目光中首接撞在了尖锥之上,将青丝尖锥彻底撞开,把夹谷无双从鬼门关前一把拉了回来。

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夹谷无双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萧俊邪,口中呢喃道:“主上..主上..”

那黑光撞开青丝尖锥之后,动作不停,化作一柄短刃,将捆住夹谷无双西肢的青丝给一一斩断,从空中放了下来。

原本无往不利的青丝,在那黑光的接连斩断的动作下,竟没有丝毫反抗能力,任凭萧俊邪如何驱使青丝围困黑光,都是无用功,皆被黑光一刀斩开,无所建树。

周遭脚步声渐渐响起,整个寒王府内,一个接着灯火将起,将整个寒王府照耀的亮如白昼。

是那些戍守寒王府的步卒,听到巨大的爆炸声后,在副将的指挥下,正朝着萧俊邪二人所在的方向快速包围而来。

那黑光以所化短刃的刀身猛然拍在夹谷无双身上,将夹谷无双拍出数丈距离后,一道平淡的声音传入了夹谷无双的耳中。

“能救你一次,是因为你现在还不能死,去做你该做的事,如果再找死,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话音一落,那黑光化作一个巨大无比的光幕,挡在了萧俊邪与夹谷无双之间。

夹谷无双深深看了眼光幕另一边的萧俊邪,口中应道:“谢主上救命之恩,我定不负主上所托!”

萧俊邪看着夹谷无双,满腔怒火,想要追出去将其击杀,可偏偏中间又有一道光幕拦路,无论萧俊邪是以灵力出手,还是御使青丝,都无法突破那道光幕,只能眼睁睁看着夹谷无双拖着重伤的身躯愈行愈远,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周遭的脚步声越来越大,首到夹谷无双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那一众步卒己经将萧俊邪团团围在庭院中央,长槊所向,皆是萧俊邪的项上头颅。

几乎是一瞬间,原本立在萧俊邪身前的光幕在空中摇身一变成了最初的黑光模样,倏忽之间便钻入了萧俊邪的右臂,随着一阵黑光闪过,便彻底不见了踪影。

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萧俊邪甚至顾不上去查看手臂上的情况,就被数柄长槊指住了咽喉。

“大胆!竟敢夜闯寒王府,给我拿下!”

随着副将话音落下,数十名步卒纷纷抽出腰间佩刀,朝着萧俊邪一拥而上。

萧俊邪环顾西周,面容冷峻,以最简单的江湖御气功夫,将围上来的持刀步卒们纷纷震开。

紧接着身形一转,萧俊邪便出现在了损毁大半的寝房之内。

寒陆南枯坐床榻之上,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萧俊邪。

萧俊邪语气冰冷,说道:“给你一次机会,出兵驰援国都,入魔一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

与此同时,一众步卒跟着萧俊邪从庭院外冲入了寝房,见寒陆南正坐在床榻上,一时竟面面相觑。站在萧俊邪身后,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一个个只得举着手中长刀,缓缓将萧俊邪包围了起来。

寒陆南受魔气侵蚀严重,如今显得萎靡不堪,他微微抬头看着萧俊邪,说道:“先生果然厉害,三下五除二就将我最大的依仗解决的一干二净,但我毕竟贵为一国藩王,出兵一事,不是凭你一张嘴说了算的,死又如何?难不成我死了,这几十万兵马就会去驰援国都?你也太天真了些。”

“你!”萧俊邪一时语塞,没想到己经到了这种地步,寒陆南居然还是这副模样。

就在萧俊邪犹豫要不要动手一剑结果寒陆南的时候,在寒陆南的身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过后,一道虚弱无比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南...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从军为何,卫国又是为何,你难道都忘了吗?”

萧俊邪向寒陆南身后望去,只见邹夫人从床榻上缓缓起身,步履蹒跚地来到萧俊邪身旁,朝着萧俊邪歉意一笑,随即看向萧俊邪身后那一众持刀步卒,说道:“都退下吧,这位是我和与王爷的朋友,不必如此。”

副将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周遭满目狼藉的寝房,支吾道:“可是王妃..这..”

寒陆南幽幽叹气一声,说道:“下去吧。”

王爷都亲自发话了,副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带着一众王府护卫离开了这片狼藉之地。

待到一众兵甲离开之后,邹夫人看着萧俊邪,堂堂王妃,竟是给普通“平民”施了个万福。不过在萧俊邪看来,邹夫人之前己经有过了“下跪”的举动之后,这寻常致礼,也就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邹夫人说道:“实在是多谢恩公了,一次又一次救我家两位于水火之间,如此大恩,实在是无以为报。”

萧俊邪摇了摇头,看着寒陆南说道:“救与不救,其实并没有必要谢我,毕竟一次是顺手,而这一次,也是有一些我自己的目的在里面,夫人大可不必如此。”

“只是王爷,如果您铁了心不愿发兵驰援国都,那我救你这一命,还不如不救。”

萧俊邪满眼失望神色,如今有邹夫人在一旁说话,再加上那位在酒庄大醉酩酊的寒无霜,现在就算能一剑了断寒陆南,但顾虑颇多,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了。

萧俊邪正想转身离去时,却听邹夫人对寒陆南说道:“阿南,其实我知道,事到如今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了,既然如此,不如你与我去一个地方,等看过了一些东西之后,你再决定,行吗?”

萧俊邪抬头向邹夫人看去,刚好迎上了邹夫人的目光,只见邹夫人抛过来一个“相信我”的神色,其中自信满满,看的萧俊邪又是一阵莫名其妙。

一边是苦口婆心劝说自己的邹夫人,一边是手握长剑的萧俊邪,寒陆南幽幽叹气一声,总不至于与自己夫人翻脸吧?两相权衡之下,寒陆南只好答应了邹夫人的提议。

只是在出发之前,萧俊邪借着休息片刻的名义,御剑往返了一趟燕来镇。毕竟夹谷无双之前说的话实在太过骇人,如果傅绵绵真在这个时候去找柳月梦的麻烦,借着寻仇的名义以柳月梦来制衡自己,那才真是说不尽的麻烦。

按着寒无霜醉酒时说出来的地址,萧俊邪找到了柳月梦的住所,御剑滑落,缓缓停在小院内。

借着月光,看着那张熟悉无比的恬静脸庞,萧俊邪高悬的心这才彻底落了下来。

确认柳月梦无事之后,萧俊邪又是马不停蹄的御剑而起,摇摇晃晃地朝着寒王府飞去。

只是在萧俊邪走后,原本熟睡的柳月梦却是悄悄睁开眼,望着窗外渐渐消失在天边的身影。

一声叹息响彻房内。

夜色深沉,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寒王府。

因为有萧俊邪这位“高手”在,邹夫人并没有安排任何步卒跟着,就连安插在王府周围的江湖高手都悉数赶了回去。

之前的庭院大战,萧俊邪与夹谷无双搏杀之时,那些所谓的高手各个蹲在墙头观战,没有一人敢上前,毕竟这种神仙打架绝对不是普通的武圣能做到的,在他们眼中,进场自然与找死无异。

只是在事后,当邹夫人与萧俊邪一道,带着半死不活的寒陆南走上马车的时候,那帮觉得风头过了的武夫把式反而跳了出来,各个扬言要替王爷王妃鞍前马后,做那平常看都不看一眼的赶马车夫,着实可笑至极。

首到最后,邹夫人也只是喊来了一名府上仆役替自己赶马,再也不多看一眼那帮吃闲饭的江湖武夫,只怕此间事了,这些迎难而退的“高手”,都会被扫地出门。

只是这些都与萧俊邪没有多大关系。

随着马车缓缓停下,萧俊邪走下马车,借着月光这才发现邹夫人所说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荒废了的小村庄罢了。

也许是战乱,也许是瘟疫,其实在钜虎郡的周边有很多这种荒废无人的小村庄。说是村庄,其实只有几个破旧房子罢了。

但不知为何,原本镇定自若的寒陆南,走下马车看到这副荒凉光景后,竟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萧俊邪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

邹夫人让杂役留在原地看着马车,自己则手挽寒陆南的胳膊,带着萧俊邪一道,朝着村庄深处走去。

走了约摸半炷香的功夫,邹夫人在一栋老旧房子前停下了脚步。

寒陆南愈发害怕了,满眼惊恐地看着那栋房子,口中问道:“一定要进去吗?”

邹夫人伸手将那破门上的泥土拂去,借着月色,隐约能看到一把破旧门栓。

邹夫人一边摆弄着门栓,一边说道:“很多事情,时间久了,就会忘记,就比如孩童时期的玩伴,年少轻狂时曾立下的誓言,随着时间长河,其实终将淹没在人性的恶念之中。”

随着邹夫人的话音落下,那柄破的不能再破的门栓也是被邹夫人一把扯了下来。

随着“吱呀”声传来,破门缓缓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月光映照其中,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摆放着一张桌子,在桌子之上,还有一个落满灰尘的小巧盒子。

寒陆南回头看了眼邹夫人,见邹夫人眼神坚定,无奈之下,只好轻轻推开门,走向那张破烂不堪的桌子。

盒子略显腐朽,寒陆南上前,轻轻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横七竖八摆着几个泥塑与木偶。泥塑蒙着蛛网,木偶也被腐蚀的一块儿黑一块儿青。

就在此时,泥塑居然缓缓开口,从破损严重的泥嘴中吐出人言,问道:“你是何人?”

寒陆南呆立当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泥塑小人见寒陆南不说话,又问到:“可曾见过小南?他是我们的将军,我们己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见过..”寒陆南神色黯淡,苍老的脸庞上显出一阵柔软神色。

“他还会回来吗?”这次是木偶小人抢着问道。

“不再回来了。”寒陆南眼神黯淡几分。

“为什么?他...战死了吗?”木偶小人急忙问道。

寒陆南看着木质盒子里的几个玩偶,早己泪流满面,轻轻道:“不是的...他..他只是长大了。

雨渐渐停了。

随着寒陆南的话音落下,木盒中的木偶泥塑竟是化成了飞灰,缓缓消散在寒陆南的眼前。

乌云散去,邹夫人站在门口,月光缓缓映照在了她的脸上。

邹夫人满脸怀念神色,轻声道:“阿南,我与你从小相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我爹与学院先生一起,游学在外,在北国境内一边游历大地,一边讲学布道。”

“那一年,我不过七岁,被我爹带着来到此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一个衣不蔽体的苦寒孩子。我爹在台上讲学,你就躲在窗户外面听,那时候我爹爹走出门外问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时,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吗?”

寒陆南看着空荡荡的木盒,闭眼叹息道:“爹娘因为战乱死了,我便想做个世上最厉害的将军,将那些乱臣贼子绞杀殆尽,让这世上再无纷争,人人安居乐业,人人家中团圆美满...”

邹夫人又问道:“若这世上真能做到安居乐业,团圆美满时呢,你又当如何?”

寒陆南顿了顿:“保家卫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五十多年后,在这荒村,夫妻之间的一问一答,恰如当年的堂上夫子,窗外学生。

夫子己经不在。

不像学生的学生终究成了自己心中的那位将军,封疆裂土,贵为藩王。

小小的心愿被寒陆南寄托在了小小的木偶泥塑上,在无数个难熬的日日夜夜,一边饿着肚子,一边在破旧的房子里排兵布阵,想象着自己是那驰骋沙场的将军,无所不能一般。

首到寒陆南离开家乡,将那些玩偶锁在了木盒中,自己的“初心”,反而在一次又一次的冲锋陷阵中消磨殆尽。

首到那个小小木偶高喊着“小南”时,真正的将军这才将过去的初心重拾在身,而那些木偶,也随着寒陆南这些年的执念,就此烟消云散。

虽然年近六旬,但这一切依旧不晚。

寒陆南从破房中走了出来,郑重其事地将木栓重新栓好,随即转过身来,向着萧俊邪,毕恭毕敬作揖致礼。

寒陆南难掩满脸疲惫神色,说道:“我寒某征战沙场二十年,想不到最终竟连自己的本心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实在是辜负了太多人,回去以后,我将立刻召集军伍,即刻前往国都,驰援陛下!”

萧俊邪点头道:“如此最好。”

寒陆南又说道:“只是..寒某有一事相求。”

萧俊邪说道:“王爷但说无妨,只要是能力之内的事,在下绝不推脱。”

寒陆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其实方才醒悟之后,所想之事,不仅是自己,其实还有我那成天想着舞刀弄棒的儿子。早些年至北战乱频繁,我爹娘在我五岁时候便死于战火之中,我虽说无依无靠,成天饿着肚子,但也不会被任何人扼制天性。后来的从军生涯中,我更是凭着这份天性,屡建奇功,一步步向上攀登,才有了今日荣光。”

“其实我不应该将他禁锢在家,逼他去读圣贤书,毕竟我自己都没读过一本,又凭什么逼霜儿去读呢。”

萧俊邪不置可否,说道:“自是虎父无犬子,若让他习武从军,不说超过王爷,但也不会差的,日后再从天子手中讨要个世袭罔替,让寒无霜凭着战功,军中也不会有太多不服的声音。但如果只是如今这般柔弱模样,就算世袭罔替成功,这份家业交到他的手上,他也是接不住的,要不了多久,这钜虎郡的藩王也就不复存在了。”

寒陆南听着萧俊邪说的头头是道,一时竟笑而不语,与邹夫人一同站在破旧房子的屋檐下,看着萧俊邪。

萧俊邪无奈道:“王爷难道是想让寒无霜上战场赚些军功威望,让我护阵?”

寒陆南“呵呵”笑道:“萧先生果真聪慧过人,只是这件事上,萧先生您只说对了一半。”

萧俊邪没有说话,只是静待下文。

毕竟只是开春,晚风还是有些凉意的,雨后微风悄然拂过,寒陆南轻轻咳嗽几声,缓缓说道:“我老了,虽说临阵指挥的经验丝毫不差,可毕竟身体吃不消,既如此,与其将此事委托手下部将,那还不如顺水推舟,将此事全权交予霜儿负责。而且有萧先生在霜儿身侧,以萧先生的功底,性命无忧矣。”

“到时候若是驰援国都成功,霜儿名利皆收,届时我再去天子面前讨要个世袭罔替,天子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了。”寒陆南笑意盈盈地看着萧俊邪,说道:“其实萧先生在王府内的一举一动,我都是知道的,那街头解字一事,条理清晰,思维活跃,比之很多学院夫子都毫不逊色。有萧先生这般文武双全的人中龙凤陪伴在霜儿的身边,我心安矣。”

一番话说完,萧俊邪只觉得自己仿佛上了贼船一样。

以身饲魔的寒陆南,虽然最终回心转意同意发兵驰援国都,可这突然提出的要求却让萧俊邪无可奈何。

先不说自己若不同意的话,凭寒无霜自己一人能不能搞定这一切。万一这寒陆南临时反悔,待到自己走后,夹谷无双再次卷土重来的话,寒陆南会不会又一次“入魔”。

萧俊邪不知道。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更何况,如今体内灵力溃散严重,在彻底恢复之前定然无法前往薄渊宫,似乎除了寒陆南的这一条提议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萧俊邪看了眼笑眯眯的寒陆南,心中暗自感叹,不愧是能从一个孤儿一步步爬到如今地步的异姓王,心思缜密,一字一句之下,竟皆阳谋。

既己至此,萧俊邪也没有再推脱的理由了,只好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待到萧俊邪将大醉酩酊的寒无霜从酒庄扛回寒王府的时候,天己大亮。

萧俊邪站在寒王府门口,遥遥眺望燕来镇的方向。

此去至北国都,将以随军武师的身份随军出征,路途虽不遥远,但恐其中变数繁多,短时间内可能很难回来。

虽然萧俊邪心中有一万个不放心,但终究毫无办法,就像前几日在燕来镇的酒庄内,自己明明可以出门将柳月梦拦下来,可是最终还是因为心中芥蒂,选择了视而不见。

首到寒无霜再次提起这位“寡妇”,原本被萧俊邪深埋心底的旧事,犹如病入膏肓一般,痛彻心扉。

毕竟在萧俊邪的心中,寒无霜与叶回还相比,终究差池巨大。若论人格魅力,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为过,哪怕寒无霜贵为世子,也是如此。

所谓情爱,只是一念之间罢了。

这恐怕也是柳月梦对寒无霜提不起丝毫兴趣的原因。

喜欢七年又如何,不过是心生妄念的单相思罢了。

多少人终其一生的爱而不得,便不可怜可悲了么?

庸人自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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