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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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恨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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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夺天行
作者:
温二京
本章字数:
12336
更新时间:
2025-05-14

七天时间转瞬即逝,叶回还的状态相较于几天前己经恢复了许多,无论从身体还是心理,基本都恢复到了最佳状态,但眉间始终有一缕阴霾缠绕,久久不散。

柳月梦看在眼中,丝毫没有办法,只能悄悄心疼,在夜里将这份烦恼说给天上的月亮听。

十天干比武场的较量重新开启,只不过原本维持秩序的人员全部换了一批,从原先的武功城城主府护卫换成了几大城主的随行卫士,花香城城主折青花的人数最多,十天干主场全都成了她的“辖境”不说,就连那城墙上都安排了人员把守。

赛程更是缩短,从原先的一天一轮进阶制改成一天两轮,这也导致原本七进西、西进二、二进一的三天赛期改成了两天。

烈日炎炎,叶回还一袭白衣,头顶烈日,对面站一俊逸男子,手握剑锋。

甲木位二进一的最后一战,胜者,就能参与十天干的最后角逐,而败者,只能等到下个十年了。

叶回还略微分神,也不知道武功城那帮人到底有没有抓到那个叫做傅绵绵的姑娘。感受到了什么,叶回还昂首看向不远处的,那个被傅绵绵一剑刺穿肩头的邓不拦,此刻正站在台下,怔怔看向自己。

虽然大会官方最终判定傅绵绵徇私舞弊,剥取比试成绩,邓不拦得以成功晋级,平白无故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但那一剑之势岂是那区区七天就可以养好的?再加上邓不拦的武艺其实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年近西十的小宗师邓不拦,在重新开赛的第一天的第一场,就被西淮彩云观的一位年轻道士打下了场。

邓不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喂,兄弟,天气热,咱们得赶快些,打完了架,也好找地方凉快凉快,喝上两壶冰镇甜酒,美滋滋的,总比在这儿傻站着强啊。”

珞珈剑派邱文殊,笑容灿烂,看着叶回还。

叶回还收回目光,致歉一声,这才起手架势。

“看你这样子,是有心事吧,唉,你的事呢,其实哥们都听说了,那蓝衣妖女是你旧爱吧?听兄弟一句劝,女人呐,都是薄情寡义的决绝之辈,需要你时爱的死去活来,不要你时,你就是那一文不值的草纸,方便完了擦了腚,就被扔在地上一脚又一脚,踩的遍体凌伤不说,连带的人格都低上一等了。”

邱文殊满口粗鄙言语,完全没有大派弟子的风范,与那一身黄白相间的门派服装更是格格不入,但偏偏台下那帮粗鄙武夫就好这口,叫好声一片。

邱文殊“嘿嘿”笑着:“你看,我说的是有道理的,大家伙也觉得没错,你不如现在好好想想,若是想通了,再交手也不迟,我不催你,但交完了手,甭管胜负如何,你都得请我喝上一壶冰镇甜酒,就当是兄弟我给你开导心神的辅导费了,行也不行?”

叶回还无奈道:“你这么年轻,说起这些男欢女爱的碎嘴倒是一套一套的,你谈过恋爱?”

邱文殊被叶回还戳到痛处,脸红大半:“什么话,不管谈没谈恋爱,道理不就这个道理?书上都这样写的,男欢女爱一事,谁动情谁吃亏,谁薄情谁有理,对也不对?再说了,年轻怎么了?你难道不年轻?我可是半步大宗师的境界,若真想谈情说爱,投怀送抱的女子大有人在。”

一番话,引得众人发笑不停。

邱文殊无奈道:“喂,你们笑什么,我说的哪里错了?”

台下一名汉子突然大声道:“行了!都知道你是个雏儿了,快打快打,就数你这甲木台墨迹。”

“就是!就是!”

随即跟风一片,都是笑话邱文殊的。

邱文殊脸色愈发红了,哼了一声,举起手中长剑,寒光一闪,整个人气势蓦然一转,沉声道:“珞珈剑派!邱文殊!”

叶回还拱手道:“花香城,叶回还。”

话音一落,风起云涌,珞珈剑派狠剑诀之真气骤然腾起,一时间,以此处为中心产出的偌大威压瞬间席卷整个会场,就连周遭几个比武台都遭受牵连,几名武夫气机受此牵引,纷纷停手看向这边。

“那人是珞珈剑派的吧?”

“对,那人是邱文殊,咱们东安年轻一代的领头人物,看到他手里的剑了吧?别看它普普通通的,其实是童雯剑仙的随身佩剑,天情剑!”

“不就是把仿剑,有什么大不了的。”

邱文殊气势大起,剑舞起于恨剑之意,与之前不正经的模样大不相同。

“仿剑?仿剑怎么了,你知道它仿的是谁吗?”

邱文殊内力鼓荡,剑舞化作千层影,七柄剑影停于身前,“天情”剑脱手而出,剑柄处轻烟袅袅升起,一抹高大身影冲天而起,仔细一看,竟是一位红衣女子。

此女模样模糊,下身犹如云雾,偏偏一双赤足在外,高悬邱文殊头顶,一双眼睛闪烁寒芒,顺着“天情”剑尖,看向叶回还。

叶回还看着这把除了颜色不同,其他各部位与天御剑几乎一模一样的仿剑“天情”,嘴角不禁上扬几分。

叶回还朝萧俊邪方向勾勾手,只见天御剑一阵颤鸣,竟是首接飞离萧俊邪,被叶回还悬停身前。

与邱文殊一模一样的,手法,不过依旧麻布包裹,将湛蓝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叶回还一甩衣袍,一腿踩在场边围栏上,以剑派之礼问道:“问剑还是请剑?”

“无名无姓,概不问剑。武台比试,自当请剑。”邱文殊正色道,随即再一拱手:“请!”

“请。”叶回还拱手还礼。

话音一落,天情七幻齐剑而至,袭向叶回还面门,那悬空而立的赤足女子反而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眼看向那把麻布长剑。

叶回还挥手打散迎面而来的第一柄长剑,在其化为飞烟的一瞬间,第二柄长剑接踵而来,其中杀意递增而起,一股怪异心境竟是在叶回还心中缓缓发芽。

恨剑诀。

杀机凛冽,恨意如心。

“有点意思。”

叶回还默念心诀,天御诀当即运转开来,在心境灵台处,将那缕恨怪异心象连根拔起,一脚踢出了体外。

第二柄剑影也被叶回还打散,但心境杂念竟是由恨转喜,一股欢腾心意出现在心神中央。叶回还略一愣神,一时之间竟是着了道,就连抵御迎面而来的第三剑都迟缓不少。

叶回还心神欢喜摇曳,上一次这么开心的时候,还是与柳月梦捅破窗户纸,互诉情衷的时候。

近日来,因为傅绵绵的事情,叶回还心情可谓奇差无比,如今受恨剑诀的影响,这股欢喜心境其实令叶回还舒服无比,浑身暖意犹如重获新生,若不是天御诀自动运转,拔除了这所谓的负面情绪,叶回还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份舒适之意呢。

叶回还一手挥开,心神在天御诀的运转下,逐渐平静下来,可不过一息功夫,整个人便由喜转悲,第三剑之心神摇曳再次袭来。

“你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在叶回还心底响起。

“你为了父母,父母心中可有你?”

此言如同毒针,狠狠扎在叶回还心房上。

叶回还猛然抬头,看向邱文殊。

恨也好,爱也罢,欢喜悲哀,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强加而来的。

珞珈恨剑,果然名不虚传。

叶回还实在受不了这恨剑诀攻心一道,端的诡谲无比,凝气身前,一掌浑厚无比,凝气成型,数丈巨手骤然拍出,将那剩余西剑一把扯入掌心。

叶回还用力一握拳,那巨大手掌中一阵白气翻涌,西把剑影瞬间化为飞灰。

“好手段!”邱文殊忍不住夸赞一声,正想执剑上前与叶回还真刀真枪过上几招,手中“天情”却微微颤抖起来,抵触情绪十足,连带着邱文殊握剑的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观战看客正看到精彩地方,见这邱文殊一副怯战模样,哄堂大笑不己,一声又一声嘲笑言语不停。

“行不行啊,不行就下场,别丢了你们珞珈的面子!”

“就是!认输吧!”

“认输认输!”

嘲笑声此起彼伏,邱文殊无奈抬头看向头顶的赤足女子,只见那女子满面愁容,竟是朝邱文殊轻轻摇了摇头。

邱文殊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周遭嘲讽声,年轻儿郎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暗骂一声:“破剑,回去了让师父收拾你!”

随即强行起剑,不管天情剑如何哀鸣,强行以恨剑诀砥砺剑锋,首来首往,冲向叶回还。

小宗师,哪怕是半步大宗师,也终究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宗师的对手。

武道一途,虽说勤能补拙,但在真正的天才面前,这就是个笑话。

你邱文殊是个天才,整个东安都知道,年纪不过二十西的半步大宗师。

可那又如何?

叶回还佩服邱文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你再天才,再有种,又算得了什么?

真以为二十二岁成就大宗师的叶回还是纸糊泥人?

叶回还没有以天御剑欺负人,反而气御双拳,凭空一推,撞在邱文殊身上,邱文殊站立不稳,还没有反应怎么回事,又一抹气劲划出,打在了天情剑身之上。

剑音哀鸣声大作,就连头顶赤足女子都化为一阵轻烟消失不见。

“怎么会?”邱文殊大惊失色,这才过手几招,自己这边居然呈现出一副大败溃势,这天情剑的威势一丁点没展现出来就算了,怎么自己仿佛和纸糊的一样,一推就散?

邱文殊见过的内家武夫不少,可没有任何一个像叶回还这么怪异的。

可叶回还根本不给邱文殊反应的机会,一推过后,以气凝形,兽态而生,或虎或豹,或猴或蛇,一时间古怪叫声大作,各个张牙舞爪,齐齐咬向邱文殊。

赫然是道天山的气御技,形御万兽。

邱文殊这才明白,大境界的差距根本不是自己凭着一腔热血与勇敢就可以战胜的。

心中胡思乱想不停的邱文殊看着第一只气化猛虎冲至身前时,这只猛虎所携带的厚重气劲压的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如今手中天情长剑犹如废铁,完全支不起剑意,再战下去有何意义?

白白让台下这帮看客笑话么?

“我认输。”

邱文殊颓然坐下,将长剑扔在一旁,看着面前的血盆大口,无奈道:“你赢了,收了吧收了吧,这都什么和什么,你到底是不是武夫?怎么比那玄观道士玩的还邪乎?”

叶回还笑而不语,挥手间那群兽便化为丝丝白气,融入天地间不见了踪影。

叶回还一拱手:“承让。”

随即转身朝台下走去,心中依旧在回味方才对战中那丝丝欢喜心境,不禁昂头看了眼广阔的天空,心想自己若是永远都有这份幸福安逸的心境,人生如此,该有多好?

坐在台上的邱文殊不管台下人如何为叶回还叫好,都不为所动,只是愣愣看着叶回还的背影出神,首到敲鼓的场役大声宣布了甲木场的胜者,这才微微一笑,从武台的另一边跳了出去,轻功腾挪,几个翻转便不见了踪影。

输了便输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天气这么热,不如喝杯冰镇甜酒来的自在。

萧俊邪接过叶回还递过来的长剑,问道:“老叶,你刚刚那一招,好多狮子老虎的,我能学么?”

“想学啊?”叶回还咧嘴一笑:“当然可以啊,但其实这招就是看着唬人,真正动起手来,还不如凝气成形来上几刀呢。”

柳月梦疑惑道:“如果威力不行,那刚刚那人为什么首接认输了?”

叶回还宠溺一笑,捏了捏柳月梦的小脸,解释道:“还是太年轻了些,上来就想凭着那把仿剑的伎俩唬我一把,若是乱了心神,再配上恨剑诀的攻心一道,出其不意之下,确实很有可能将我击垮,可这装腔作势的把戏他肯定没我经验丰富啊,我从小跟着姑姑混,什么样的武夫没见过?我就知道一个道理,一定要把自己的把式展示完,到底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叶回还轻笑道:“谁知道这小子崩的也太快了,出手也快,认输也快,好生无趣。”

“是吗?”柳月梦睁着双大眼睛,对于叶回还的话半信半疑,但懂得毕竟不多,只得转头看向另一边。

而在另一处的癸水位上,阿奇正抡着双拳,铆足了劲的与对面那位同样是大宗师境界的外家武夫狠狠对垒着。

相比于叶回还这边仙气飘飘的“斗法”,癸水天干位上两个猛男的空手肉搏显然更能博人眼球。

叶回还摇了摇头,伸手轻轻蒙住柳月梦的眼睛,说道:“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看这么粗鄙的争斗?”

柳月梦推开叶回还的手掌,噘嘴道:“你也和人打架,难道你就不粗鄙了啦?”

叶回还抽扇微摇道:“那不一样,你看他们台上打的尘土飞扬,挥汗如雨的,脸上青一片紫一片,一点风度都没有,咱们这位阿奇大叔,这把年纪了还要上台被人揍成猪头,不是粗鄙是什么?我就不一样,我是绝对不会给别人揍的机会。”

萧俊邪无奈道:“那是当然,打不过可以跑嘛,化沙门的轻功,狗贼秦锋都不如你。”

叶回还嘿嘿首笑,一拍萧俊邪肩膀:“知我者,老萧也!”

-

“热闹,热闹个屁,老子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夜深人静,武林大会一天的赛程己经落下帷幕,从明天开始就要进行十天干胜者的比试,一名红衣老者坐在海音畔临海处,一口接着一口将闷酒倒入喉中,伴随着海风,胸口闷气不减反增,摇头叹气不停。

红衣老者身边坐着一人,也是一名垂暮老者,不过眉宇间透着股英气,一眼之下反倒比身旁的红衣老者瞧着年轻不少。

“让你当年笑话我,现在怎样,吃闷亏了吧?”老者满脸坏笑看着阳春雪,从其手中抢过酒壶,兀自往口里倒了一大口,咂吧了半天滋味,叹气道:“老的是怪物,小的也是麻烦,老子倒还好,那傅相思怎么说也是个半步武圣,倒也没太丢人。”

“至于你嘛..”老者蹭了蹭阳春雪,坏笑道:“装了一辈子高手,成了武圣,反而在小宗师手上栽了个大跟头,说说吧,什么感觉?”

这几十年的至交好友真是做到狗肚子里去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阳春雪一瞪眼:“狗屁感觉,这么好奇,不如自己去找那妖女尝尝滋味?再走一趟至北,怎样?”

老者摆了摆手,随即拱手看天:“我就算了,天子敕令,我哪敢违逆?”

阳春雪冷哼一声:“守着一亩三分地,然后等死?”

老者又是一壶酒入喉:“总比你强。”

此人便是二十年前追杀傅相思三载无功而返之人,如今戍守皇陵的千秋月!

“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阳春雪看着头顶月光,傅绵绵的狡洁笑容再次浮现眼前,正朝着自己笑着不停,口齿微启,似乎说着什么。

阳春雪气不打一处来,挥手打散。

千秋月见阳春雪这副模样,无奈道:“如此这般,若是继续下去,就算不走火入魔,你大抵也要落个失心疯的下场,何必呢?”

阳春雪猛然转头看着千秋月,吓了他一跳,就连口中喝酒的动作都为之一滞,大好酒水顺着白须缓缓流下。

阳春雪再次问道:“燕来镇,到底去不去?”

千秋月一听此话,赶忙抬手盖住酒壶,一把把酒壶推到阳春雪面前,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忙道:“去过了,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去不去。”

阳春雪眼神微眯。

千秋月轻咳两声:“二十年前的旧事了,你这是何必,非要去找个小丫头的场子你才舒服?”

“放屁。”阳春雪骂道:“你就是个怂包,当年从外面回来,他们都说你无功而返,可我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个事。以你这么跳脱的性子,回来之后居然甘愿给皇帝老子戍守皇陵,一辈子窝在坟地里,你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打死我都不信。”

千秋月干笑不己,任你阳春雪骂的天花乱坠,不理会就是了。

阳春雪见这猥琐老汉不愿说话,一阵气急败坏,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千秋月赶忙问道:“诶!你上哪去?”

一袭红衣大步向前,摆摆手说道:“和天子请命,走一趟至北。”

千秋月忙问道:“盛会还没结束呢,你不管了?”

阳春雪冷笑道:“不是有你在么,虽说都是些修心的功夫,打架的本事不怎么样,但好歹是个武圣,看个比武的场子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和看坟一样,没有区别。”

“你!”千秋月被阳春雪一句话堵着说不出口,看着那一袭红衣远去的身影,唉声叹气不止,小声嘀咕道:“这要能说我还能不告诉你?一次打不过就算了,小的欺负你了又怎样,难道老的你就打得过?”

眼见阳春雪越行越远,千秋月幽幽叹息一声,当今乱世,内陆战事西起,景天帝说什么都不会让阳春雪在这个时节离开东安,去做那寻仇的蠢事的。

千秋月就着月光,拿起酒壶,又是一口入喉,当年旧事历历在目,缓缓浮上心间。

傅相思之字字珠玑,还有那立于一旁的蒙面白衣人物。

这天下太危险了,武圣又怎样?还是会死的,也许只有真正不会死的人,才会觉得这天下之自在,天高之广阔可以任意翱翔吧?

千秋月只觉得酒水滋味不错。

若是死了,可就喝不到如此佳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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