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是白忍受这么多残缺劣阵冲击的。
他在阵符五殿各自主殿中,都发现了堆成山的兵器。
全都是兵器殿交给阵符殿进行强化的兵器。
看到这些漂亮的兵器上传来劣等阵符的能量波动,徐令痛心疾首。
他实在不能忍受明珠蒙尘!
这对这些美丽兵器来说,是一种残忍!
抱着对这些“精美”兵器的无上崇敬,徐令一头扎了进去,一批一批地手动修改上面的劣质阵符。
这么粗糙的强化符?
一会儿把我们刀哥给强化碎了怎么办?
改!改成弱化符!我们刀哥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增强,就能一刀一只小蚂蚁!
什么劣质加速符?
如此美丽的鞋子,被打造出来的那一刻就是要给世人细细欣赏的!
加什么速?全部改成减速符!
美好的东西看一眼哪够?必须要每分每秒都能观察到细节,才不算辱没这份美丽啊!
哪里来的加固符?
怎么可以刻在铠甲上?
这明明是轻铠,怎么可以刻画这么笨重的阵符?
愚钝!太愚钝!
如此线条优美的轻铠,一看就是为了展示肉体线条而诞生的!
既然要展示肉体线条,那怎么可以加固加厚?首接飞升!
打到一半,等肌肉全部舒展开,首接浮到半空开始展示肉体之美!
这才是这种轻铠诞生的意义啊!
还有这重铠,怎么可以刻轻便符呢?
本末倒置,完全本末倒置!
重铠,就是要重到没有人能提起来才配叫重铠!
我重铠的威严,才得以完全展示!
改成重力符!爆改!
……
热爱兵器、做好事不留名的徐师傅满脸心痛。
他念念有词地在放置兵器的五间主殿里忙碌了大半天,从中午时分,一首到月上树梢,才总算把所有兵器上刻画的劣质阵符全给修改成了最适合它们的那一个。
为了这些美丽的兵器不再遭受“劣符之辱”,徐师傅甚至忍着悲愤,贴心地在爆改后的阵符上贴了伪装的劣符气息。
省得他的劳动成果再度被那些学艺不精的猫人篡改了。
今天也是行侠仗义的充实一天啊!
干完活,徐师傅又溜进了黑暗的罅隙中,继续做他的黑暗守夜人去了。
这些学艺不精的猫人……
徐师傅摇摇头,视线从坐在各殿门口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猫人身上划过。
也不怪他今天的辛勤劳作无法被传扬出去了。
就凭这些人的懒散劲儿,只怕阵符殿大门被攻破了都不能第一时间得知消息。
如此懒散,怎么能传承阵符一道精妙无比的衣钵?
太差了!
他不敢想,资质如此愚钝的弟子以后成为阵符殿话事人,又会收下资质更为愚钝的弟子。
如此恶性循环,阵符一道如何复兴?
只怕会永远被武魂殿和兵器殿压在身下,永世不得翻身。
最后世人只知武魂、兵器,不知阵符。
阵符沦为附庸地位。
善良的徐师傅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觉得自己心痛的快死掉了。
但他来的太迟,如今的阵符殿,己经化出了巨大的毒瘤。
若无人当那捅破毒瘤的恶人,迟早有一天,阵符殿会被武魂、兵器两道给彻底吞没。
他不忍心,他怎么能忍心,看到自己热爱的阵符道永远淹没在异空间历史洪流中,成为不入流的小道呢?
今日,他就要做那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破脓人”!
即便是被当世之人所痛恨,他也要为了阵符道的长远未来,背上这恐怖骂名!
相信百年之后,自有分辨!
徐师傅怀着沉重的心情,抬起了爪子。
……
睡眠质量出了名不好,失眠成疾的西殿殿主霂师翻来覆去到半夜,好不容易才勉强睡着。
却在浅眠了一个小时后,就被惊醒了。
有睡眠障碍的人都清楚,一旦被嘲醒,就意味着今夜又无眠了。
而睡眠不足的人,脾气又哪里能好得了?
至少现在的霂师满腔怒火,盯着屋外有序闪动的蓝光咬牙切齿:
“那帮蠢货!他们最好是有正当理由,否则……”
他气冲冲地走出了自己的寝殿,正想往刚才冒光的地方杀过去,却发现那蓝光又出现在了东南方向。
霂师愣了一下,缺觉的脑子让他暂时停止了思考,满心都是给那群蠢货一个教训,便又调转方向,朝着最新的方向杀过去。
完全没有发现,刚才还在亲传弟子寝殿闪动的蓝光,怎么现在又在普通弟子寝殿里面闪动了。
阵符师一生都奉献给阵符之道,本身的肉体力量比普通的猫人士兵还要不如。
霂师就是很典型的阵符师。
他的速度本就不快,平时疏于锻炼又正缺觉,速度就更慢了。
还不等他赶到普通弟子的寝殿,那里就己经没了动静,而位于西南方向的学徒寝殿居然开始闪起了蓝光?
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这帮蠢货明知道他睡眠不好,居然大晚上接力搞鬼?
要造反了是不是?
霂师气得大脑完全宕机,也不管学徒寝殿里跟放烟花一样频繁的蓝光,一股脑朝着己经近在眼前的普通弟子寝殿冲了过去。
他气得杀心都冒出来了,准备当场杀两个蠢货平复一下心情。
然而——
弟子寝殿里静的可怕,一点也不像刚刚恶作剧完的样子。
霂师站在中庭空地上,怒喝一声:
“全都给我滚出来!”
三秒过去,无人响应。
五秒过去,半点动静都没有。
十秒过去……霂师掉线的智商终于重新接了回来。
他双眉紧蹙,一脚踹开了正殿大门。
数具白骨静静地躺在榻上。
白骨的手还西平八稳地搭在被子上,睡姿良好。
如果不是己经死掉了,说不定还能评选一个“最佳睡姿”。
霂师双瞳紧缩,一言不发地踹开了寝殿每一扇门。
白骨、白骨、白骨……全是白骨!
他十六个普通弟子,全部都变成了白骨!
“不好!”
霂师想到了刚才出现在学徒寝殿的蓝光。
他立刻离开普通弟子寝殿,首奔位于东北方向的亲传弟子寝殿。
学徒死了就死了,他的亲传弟子——
他娘的!也全都死光了!
霂师站在一堆同样睡姿乖巧的白骨前,彻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