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的舱壁随着虎鲸群的推动有节奏地震颤，像颗巨大的金属心脏。
林雨晴翘着二郎腿坐在弹药箱上，犬齿咬开伏特加瓶盖："秦墨，你这机械胳膊能当开瓶器用不？"
秦墨的蓝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不建议...酒精会..."他的机械臂突然不受控制地弹出开瓶器模块，"...影响精密部件..."
"哈！"林雨晴把酒瓶塞进机械手指，"承认吧，你偷偷编程了酒吧功能！"
杨漫云的手术刀在指尖旋转，刀面反射着伏特加的琥珀色。
"他的机械肺叶现在有62%纳米机械覆盖率。"刀尖突然指向秦墨胸口，"酒精会激活休眠的共生体。"
零雨蜷缩在声呐屏幕前，三重瞳孔追踪着外面游动的纳米虎鲸："妈妈的朋友们...在唱歌..."
她的指尖在控制台上敲出诡异的节奏，"是...鲸歌版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见鬼，我宁愿听老陈唱KTV。"林雨晴灌了口伏特加，液体顺着下巴滴在战术背心上，"杨医生，赌五百块这丫头根本在唬人。"
杨漫云突然夺过酒瓶，仰头灌下小半瓶。
医用扫描仪从她白大褂口袋滑出，屏幕上显示她的心跳正从72飙升到110："秦墨，帮我检查下左肩。"
她的白大褂滑落半边，露出绷带下渗血的伤口。
秦墨的机械臂弹出医用探头时，金属表面映出她锁骨处的玫瑰纹身——那是她亡夫生前最喜欢的图案。
"伤口...感染了..."秦墨的蓝眼睛亮度突然增强，"需要...紧急清创..."
林雨晴的霰弹枪管挑起医疗包："需要我当护士？还是你们要演限制级医疗剧？"
杨漫云又灌了口伏特加，酒精让她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转过去，小混蛋。"
她解开绷带的动作有些迟钝，"除非你想看三十岁寡妇的裸肩。"
零雨的三重瞳孔突然转向舱门："有东西...在跟着我们..."她的声音让所有人瞬间绷紧神经，"不是蓝月...是更大的..."
声呐屏幕爆出雪花噪点，深度显示数字疯狂跳动。
林雨晴的犬齿刮着瓶口："操，不会是哥斯拉吧？"
"体长...约90米..."秦墨的机械臂接入控制台，蓝眼睛投射出模糊的声呐图像，"符合...苏联时期...实验型核潜艇..."
杨漫云的手术刀当啷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时差点栽进秦墨怀里："列宁号？1989年失踪的那艘？"
她的呼吸带着浓重酒气，"据说载着...第一代纳米武器..."
零雨的指尖轻触屏幕，图像立刻清晰起来——生锈的潜艇外壳上爬满蓝色晶体，舷窗内漂浮着人形阴影。
她突然捂住嘴："是妈妈...早期的...失败实验体..."
林雨晴的霰弹枪上膛声在密闭舱内格外刺耳："所以现在要跟幽灵潜艇玩捉迷藏？"
"他们...在发射...声波脉冲..."秦墨的机械臂突然剧烈抽搐，"干扰...我们的...导航系统..."
潜艇猛地倾斜，医疗包砸在舱壁上绷带散落一地。
杨漫云踉跄着抓住秦墨的机械臂，酒精让她的手指格外用力："关掉...所有电子设备..."
零雨己经扑向控制台，结晶化的手指插入电路板："模仿...鲸鱼...静默模式..."
她的头发无风自动，发梢开始释放银色微粒，"需要...有人...出去...手动启动...紧急推进器..."
林雨晴正往防水袋里塞伏特加："猜猜谁去？"
她突然把酒瓶塞进杨漫云手里，"寡妇优先——灌醉那艘幽灵船！"
"你腹部伤口会在大约三分钟内崩裂。"
杨漫云的医用扫描仪对准林雨晴，屏幕上的3D图像显示内部出血点，"我去。"
秦墨的机械臂突然抓住她手腕："水压...会挤爆...你的肺部..."蓝眼睛首视她泛红的眼眶，"我有...机械肺..."
零雨从头发上扯下一缕结晶化的发丝："含在...舌下...纳米群...会形成...临时鳃..."
舱内的灯光突然变成暗红色，深度计显示他们正在被某种力量拖向更深的海沟。
林雨晴踹开紧急舱门，海水瞬间涌到脚踝："搞快点！老娘可不想跟苏联古董殉情！"
秦墨将发丝含入口中，机械臂展开成螺旋桨形态。
杨漫云突然拽住他，将半瓶伏特加灌进他嘴里："保持...体温..."她的嘴唇几乎贴上他冰冷的机械耳廓，"活着...回来..."
林雨晴吹了个口哨："哇哦，杨医生终于承认自己是颜控了？"
杨漫云的中指比手术刀还锋利。当舱门完全开启时，秦墨的身影瞬间被黑暗吞没。
声呐屏幕上的幽灵潜艇正伸出晶体触须，像深海巨兽张开獠牙。
"他...会被同化..."零雨的三重瞳孔剧烈收缩，"那些纳米机械...比妈妈...更古老..."
林雨晴的霰弹枪管抵住舷窗："所以我们现在是看男友变丧尸的B级片女主角？"
杨漫云突然抓起剩下的伏特加全倒在手术刀上，酒精让金属刃泛起蓝光："准备减压舱。"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要做水下手术。"
"疯了吧？"林雨晴的犬齿咬得咯咯响，"外面是西百米深——"
医用扫描仪显示秦墨的生命体征正在急剧下降。
杨漫云己经套上简易潜水装备，白大褂下摆打了个结："三十秒内打开舱门，否则我割断你的颈动脉。"
零雨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舞："纳米虎鲸...会保护...你们..."
她的头发完全结晶化，形成微型通讯阵列，"但只有...五分钟...氧气..."
林雨晴踹开减压舱的瞬间，深海的压力让所有人耳膜剧痛。
杨漫云像条银鱼般游入黑暗，手术刀在手中闪烁冷光。
声呐屏幕完全失灵，只能听到零雨断断续续的通讯："他们...在交流...古老的...军事密码..."
林雨晴的指甲抠进控制台："小混蛋，说人话！"
"秦墨...正在...被读取记忆..."零雨的瞳孔映出可怕的画面，"幽灵潜艇...想要...方舟坐标..."
防水袋里的伏特加突然爆炸，玻璃碎片划过林雨晴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