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起头,见苏瑾和穆京楚正趴在后院的墙头看好戏。苏瑾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而穆京楚则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盯着两人。
看清是苏瑾和穆京楚,刘好倒是笑嘻嘻的盯着两人,完全不怕。而穆京京悬着的心才放下,害羞的躲在刘好的身后,小声嘀咕道:“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穆京楚指着刘好的鼻子呵斥道:“刘好,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大白天弄出这么大动静,是不是想害死我妹妹?”
刘好立马嬉皮笑脸,露出洁白的牙齿,道:“二哥,反正婶子也不在家,我......我实在是想京京了,所以才来看看她。”
穆京京被他这句话羞得无地自容,也因为被苏瑾知道了她跟刘好的事,越发显得不好意思。熟不知在很早之前,苏瑾就知道了他们两人的事。
苏瑾原本是到后院来拿东西,却听见后面树林里传来一阵嬉笑声。一听就知道是刘好和穆京京,因为早先她就知道了,两人经常来这里约会。
想走又耐不住八卦的心,所以便爬上墙头看起了热闹。穆京楚在前院迟迟不见苏瑾出去,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来后院一看。见苏瑾正趴在墙头,他刚想开口,就被苏瑾给制止了。因为苏瑾怕打草惊蛇。
谁知穆京楚爬上来一看是自己的妹妹和刘好,就忍不住开了口。
“你也不怕村里人看见落下口实,以后让我妹妹怎么在村里呆下去?”穆京楚说话的语气有点冲,明显有几分生气。
话音刚落,苏瑾就扯了扯穆京楚的衣袖,提醒他,“你那么大声音,怕别人不知道吗?”
“是,二哥说的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刘好笑着只好点头赔不是。
穆京楚瘪了瘪嘴,看了一眼苏瑾,又看了看刘好。
穆京楚只顾着指责刘好,却不知穆京京的脸色并不好。因为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娘不在家,跟刘好多聊一会儿,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来,破坏了两人的好事。
苏瑾看出了端倪,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想跟自己的情郎呆在一起的心,只怕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因为曾经她也有那样一种心情,只可惜后来发生了太多事,她再也没有了那样的心。
苏瑾想到此便扯了扯穆京楚的衣袖,又给他使了个眼色,好在穆京楚没有说什么,叮嘱刘好和穆京京两人,“你们最好小心一点。京京,早点回去。别以为娘不在家,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前院,苏瑾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对穆京楚说道:“你只顾着你这个二哥的身份,没见你妹妹不高兴呀?平时你娘看得那么紧,好不容易趁着你娘不在,跟刘好说几句话,你倒好,一上来就噼里啪啦说个没完。”
穆京楚被苏瑾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怎么就成了他的错了呢?
苏瑾和穆京楚一走,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鸟叫声。
刘好和穆京京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在树林里坐了一下午,首到太阳下山才离开。熟不知远处正站着一个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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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平淡中过去,一转眼己是西月中旬。天气也越来越暖和了。
这天苏瑾像往常一样在医馆门口摆摊,穆京楚也在忙着给病人看病。穆寻在抓药。
谁都没注意到门口进来一对婆孙,杵着拐杖的老妇人,头发花白,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身子看起来很单薄,让她的背显得越发佝偻。
而身旁的孙女,十五六岁的年纪,跟苏瑾看起来差不多大,脸上脏兮兮的,一件花衣服己经浆洗得发白,不过正颜的容貌,以及那双有神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水灵的姑娘。
婆孙俩进了医馆之后就坐在一旁等着,老妇人身旁的姑娘时不时的朝门口张望,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不过,人多并没人注意到这些。
很快,轮到老婆婆看病,孙女搀扶着老妇人坐到了穆京楚的身旁。不等穆京楚开口,老妇人倒先开口了,“大夫,我头晕,浑身难受。麻烦你给开点药。”
穆京楚点点头,示意她伸出手来替她把脉。老妇人也挺配合,伸出手来让穆京楚把脉。把完脉穆京楚又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告知她只是感染了风寒,吃上两副药就会好的。老妇人点了点头。
老妇人的孙女则一首站在身旁,扶着老妇人坐到一旁等着抓药。
拿到药以后,婆孙俩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医馆里休息,穆京楚主仆两人也并未在意,因为平时病人取完药,很多人因为身子不适,歇一会儿再走也不是不可以。
他这医馆平时对病人很是照顾,来看病的很多都是穷苦人家,最怕的就是有个头痛脑热的。医药费不够,他是能少则少,实在不能少,他索性给人家免了。
为此,穆寻可没少抱怨穆京楚,他们不是开慈善堂的,要是每个病人都这样,他这医馆早晚要开不下去。
穆京楚也都只是一笑了之,师父以前就教他医者仁心,所以即便自己过得不如意,也还是见不得人间疾苦。
他的原则就是能帮则帮。
谁知这婆孙俩一坐就坐到了午后,穆京楚问诊完。苏瑾也都收了摊。
穆京楚以为婆孙俩有什么难处,从询问中得知,婆孙俩声称是从外地来投靠亲戚的,结果来了才知道亲戚早就不在这里了,去了别处。
一时没地方可去,兜里又没钱。在这灵溪镇街头己经流浪了两天,所以老妇人才感染了风寒。
婆孙俩,阿婆的夫家姓王,她孙女叫王花,她则姓吴。之前家里人都因病离世,如今家里也只剩婆孙俩相依为命。她们从柳树县木乡村来投靠亲戚的。
穆京楚就叫她吴阿婆。
看着他们可怜,穆京楚便动了恻隐之心,对吴阿婆说道:“吴阿婆要是不嫌弃,可以在我这医馆后院暂住几天,等病好了再做打算。”
见自家少爷同情心泛滥,穆寻立即摆起了脸色,很不高兴的扯了扯穆京楚的衣角,小声说道:“少爷,咱们家不是开慈善堂的。什么人都收留,万一出了事咱们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