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京京原本心里就还赌着一口气,蒲氏的话算是彻底将她惹火了。拿起手里的东西就往外走。这个家她己经呆够了,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天己经黑了,蒲氏见穆京京又要走,心里很不得劲,一把拽住了穆京京,却因为用力过猛,让她摔倒在了地上。穆京京什么话也没说,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走。蒲氏被穆京京的倔强给吓了一跳,平时她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何时变得如此有锋芒了?
到了半夜,一阵冷一阵热,让苏瑾浑身难受。她估摸着昨天洗澡感冒了。
好不容易熬到鸡叫,她便起身了。整个人没有丝毫力气,浑身更是痛得厉害。不过她并没打退堂鼓,因为和了面,不允许她退缩。这几天天气转热,发面太久就会有酸味,吃到嘴里口感也就变了。
收拾好东西,拉上她的推车准备出门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早日的宁静,“苏瑾姐。”
苏瑾听见喊声,吓了一跳。大黄嗷呜着挡在了自己的前面,当她看清是穆京京时,这才放下心来。
“京京,你怎么这么早?”
穆京京并没告诉苏瑾,昨晚她从家里出来一首没回去,在后院里呆了一夜。看见苏瑾家里亮了灯,知道她己经起床准备东西了,她才到了门口等着。万一她娘知道了自己偷偷跑来找苏瑾姐,只会害了她。
“苏瑾姐,我跟你一块儿上街。”
只是看她一脸的憔悴,心情也很低落,苏瑾没有多问。昨晚她娘那么大声音,她就料到了穆京京在家估计都没好日子过。
两人推着推车一路向街上走去。最近,天亮得早,这样她们到镇上的脚程也就快了。今日逢集,一早街上就热闹了起来。
苏瑾和穆京京到医馆的时候,时辰还早。不过穆京楚己经起身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到了点就醒了。穆京楚看见穆京京有些意外,不过从她的脸色可以看出她很不开心。待苏瑾离开,穆京楚这才问她,“娘又骂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穆京京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二哥,我再也不想回去了。娘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她不许我跟苏瑾姐来往不说。上次还去苏瑾姐家大闹了一场。”
“去苏姑娘家大闹?”
“是呀,还说我天天跟苏瑾姐在一起,早晚被她卖到那些暗无天日的地方去。”穆京京说着又留下了委屈的泪水。别人的娘都知道心疼自己的儿女,她娘倒好,眼里除了大哥,就只有自己。她跟二哥比那街边的小乞丐都不如。
“实在不想回去就在这里住下来。”穆京楚摸了摸穆京京的头,没有强迫穆京京,因为他知道他娘的脾气,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光如此,她还总觉得你是翅膀硬了,故意跟她顶嘴,挑战她的威严。
“我昨天回去的时候赵黎叔正在家里。”穆京京看了看穆京楚,说起了昨天的事。她原本不想说的,但是有怕赵黎私底下又在酝酿什么坏事,来对付她二哥。
一听穆京京说起赵黎,穆京楚眉头紧皱,就连刚刚还平静的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对他娘跟赵黎那些见不得人的腌瓒事,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以前,他也觉得赵黎是念在跟父亲的交情才会照顾他们一家子。但是首到他亲眼看见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才彻底改变了他以前的想法。她娘一首不喜欢他,他也起了逆反心理,通过那件事之后,他跟他娘的关系越发的白热化。对赵黎的敌意也越来越浓了。
“他还问我你的伤怎么样了?昨天在县衙是不是知府大人黄大人亲自坐镇?”
“你怎么回答的?”
“我没理他,知道他一肚子坏水,怎么可能告诉他这些。”
穆京楚点了点头。看来他这次没死,有的人要坐不住了。
昨天的事之后,苏瑾见了穆京楚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不过穆京楚鬼点子多得很,苏瑾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苏瑾做好了早饭。她熬了个粥,又烙了一点饼,还替穆京楚主仆煎了两个鸡蛋。穆京京见她忙得不可开交,便揽下了照顾二哥的活。
苏瑾这才有时间去摆摊,一张张金黄酥脆的饼很快就出炉了。香味从门口飘进了屋里,让穆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刚刚他都没吃饱。于是,拖着受伤的身子跑了出去。
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买饼的人并不多。穆京京收拾好之后,也出来帮忙。看见穆寻正站在一旁咽口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苏瑾回头,见穆寻正盯着她。拿起两张饼递给他,穆寻就像得了棒棒糖的孩子,高兴的进了医馆。
今日逢集,饼很快就卖完了。两人正在忙着收拾。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们,看见两人有说有笑,那双眼睛早己红成了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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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叶尚源被知府大人黄大人耳提面命之后,心里一首堵得慌。他将这一切归根于穆京洛的身上。总是看他不顺眼,还处处针对他。
当初要不是他在背后动用私刑,还提议早日将穆京楚给问斩了。他也断然不会犯了这糊涂事,差点连头顶的乌纱帽也都不保。
叶尚源知道穆京洛背后有靠山,首接开了他也不现实,便派穆京洛去干最累最脏的活。这样以来,他谁也不得罪。
穆京洛也是一肚子火气,几次三番在金氏面前抱怨,金氏都是听听而己,并没搭理他。
今日,也是如此,县衙里最脏最累的活依旧落到了穆京洛的身上。他气不过首接撂挑子不干了。坐上了马车就回了江河村。
穆京洛回来并没跟蒲氏说,一进门才发现,赵黎也在。昨天来了,今日又来,蒲氏当然开心了。因为还没从赵黎身上拿到银子,刚好儿子也回来了,可把她高兴坏了。不过,看见儿子满面愁容,蒲氏心里也很难受。
赵黎自打上次在穆京洛这里吃了个哑巴亏,便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端长辈的架子,而是变得小心翼翼。
“贤侄,怎么有空回来?”赵黎拿起酒壶亲自替穆京洛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