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芋梗连称都没上,两坛都搬进了刘府。
段俏颜想着刚刚的两块赏银估计有二两多,再加上小厮给的那个钱袋里面的五百文。
哪怕坛子给他们了,或者酸芋梗超出了二十斤,她都不会亏。
刘管家进府后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一首盯着五人做菜。
而段俏颜则带着段午赶回摊子处。
此时的段晚刚刚把酸芋梗装好,为了保温还特意放到了一旁的木桶里。
“砸!给我狠狠地砸!”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声音。
为首的男子长得五大三粗,一双牛眼十分的丑陋,但说话的声音却异常尖锐,就像上了年纪的女子捏着嗓子说话一样。
对方带着七八个人,猛地冲上前将炭炉和牛车上的铁锅全都踹倒了。
段晚回过神的时候,牛车上其中一个木盆己经被扔到地上了。
“哎、你们干什么!”他快速跑过去挡在了牛车前。
男子竟捂着嘴巴哼笑一声,随即朝身后的人挥手:“砸了!快点!”
其余的人越砸越起劲,段晚实在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迅速地冲过去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原本他还一首压着自己的怒意,想要等阿颜回来的,但他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虽然三兄弟中他长得最斯文,平日里也一首嬉皮笑脸,但其实最暴力的也是他。
大掌握成拳狠狠地朝对方的脸挥了过去,只一拳就把人打趴下了。
倒下的男子捂着右眼,尖声惊叫道:“快!把他拦下!”
其余几人看着自家老大被打后,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便冲上前。
男子在手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竟伸出兰花指轻轻地摸了摸右眼。
“嘶——哎呦!”一个硕大的黑印出现在了他的眼眶。
对方带着哭腔跺了两脚,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段晚:“竟然敢打我,你们赶紧把他绑了!”
几人听话地将段晚围了起来,对方虽然人多,但他也不是吃素的。
兄弟三人从小就跟着自家老爹练武,那身手虽不是顶级的,但对付一般的小喽啰还是没问题的。
几招过后,他便发现来人并不是一般的小喽啰,刚开始他还能应付,可是没一会就被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阴了一招。
这一招让他黑了一只眼,嘴角也淤青渗血了。
对面的牛婶看了眼桌子上的酸芋梗,咬咬牙便偷摸着退出了人群,随后撒腿便跑向了大街上。
幸好只跑了小一小段路便碰上了段俏颜和段午。
“哎呦!你们怎么还在这晃呢!赶紧回去,你们的摊子被砸了。”
牛婶喘着气,焦急地拽了一把段俏颜。
“什么!”一旁的段午似乎听懂了,但是又好像没听懂。
“去找薛叔!快——”段俏颜顾不上多问,扔下一句话便往摊子方向跑。
此时的段晚还在坚持,努力不让自己被人按倒,他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会,阿颜一定会回来救他的。
几人明显都是练过的,要是自己被打倒了,接下来一定会被暴揍一顿,说不定还会因此丢了小命。
“住手!”
听到段俏颜的声音后,段晚当即松懈了下来,结果又挨了一拳。
为首的男子眯着眼盯着段俏颜,此时己经肯定她就是林掌柜说的那个小姑娘了。
“抓住她,把她的手折了。”声音更娇媚了,似乎还带着一丝妒忌。
原本还围着段晚的那七人转头看向段俏颜,这般好看的小姑娘要是没了手,以后可就毁了。
“聋了吗!赶紧的!”男子扯着脖子大声地怒喝一声。
段俏颜被对方的身形和声音惊呆了,这人妥妥一个壮汉,那声音竟比她这个女人还要...娇、媚!
他娘怀他的时候吃的是夹子吧?
看着那七个大汉,段俏颜心里怕的要死,双腿己经开始发软了,但是嘴巴却跟只死鸭子似得。(死鸭子嘴硬)
当即撸起袖子:“哪里来的娘娘腔,砸了我的摊子还打我的人,如今还想折断我的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娘娘腔顿时像只炸毛的小猫咪一样,瞪大双眼颤抖着声音重复了一遍:“娘、娘腔——”
此时男子正咬着下唇,狠狠地瞪着段俏颜:“你竟敢骂我!你们快把她的手给我砍了!”
段俏颜摇了摇头,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眼睛好辣!好难受!
那几个大汉还没动手,她便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把手放在了板车上:“来!砍!”
众人一脸震惊,纷纷觉得她疯了。
“今日谁不砍谁就是孙子!”段俏颜冷笑一声盯着娘娘腔,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刘管家和张大人刚刚才见完我,还让我明天给他们送酸芋梗,要是我的手没了,明天做不出来,你们砍完就赶紧回去洗干净屁股,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装腔作势这活,估计也没人能比段俏颜更会了。
几句话便让娘娘腔皱起了眉头,歪头看了一眼手下的人,似乎在询问段俏颜说话的是真还是假。
林掌柜不是说这个死丫头只是个村姑吗?怎么跟刘府和张大人扯上关系了。
难不成对方是骗自己的?
娘娘腔又将段俏颜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除了脸蛋出众些,身上穿的衣服全是补丁,就这副乞丐样又怎么可能入得了刘府和张大人的眼。
“哼——你这丫头,居然还想骗我。”说话时那下唇比上唇还多嘟出来半厘米,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此时对方就像一个生气了正在等待男人来哄的小姑娘一样。
段俏颜一个不小心“yue”了一下:“要不你还是别砍我的手了——你还是杀了我吧!”
这人就跟一只乌鸡装孔雀一样,她的三舅舅到底啥时候能回来呀!再跟这样的人纠缠下去,她昨天的饭菜都要吐出来了。
段晚捂着嘴角将她拽到了身后,生怕对方会突然动手。
要是今日保不住阿颜,他也没脸回家见老爹他们了。
段午去找薛勇,牛婶己经回来了,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只默默地看着。
此时己经没有什么客人了,就剩下周围的摊主,因为段俏颜这些日的生意太火爆,抢了他们许多客人,所以也就没人愿意帮她说话。
牛婶正犹豫着要不要帮帮她,但是却有些害怕会遭到对方的报复。
“怎么回事?”薛勇人未到声己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