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语气依旧温柔,但气势没有弱下去,怎么说,她毕竟是家族继承人。
“让我想想,你想害的不是苏锦月,而是我才对吧?”
“我那同父异母,‘天真可爱’的小妹妹呀。”
“你以为害了我,你就能回到罗家吗?别做梦了。”
罗薇薇拉着对方的手再次将她甩了出来,随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下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人,语气冷漠。
“奉劝你一句,我们耐心有限,还是趁早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安知夏翘着腿,单手靠着扶椅撑着头,看向罗薇薇的眼神里满是欣赏。
不愧是跟在我身边的人,这感觉跟我简首一模一样,但是呢,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这个待在自己身边,性格软弱,脑子也不灵光的家伙。
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像是被逼急了,突然扑上前去,然后又被一脚踹飞在地。
“怎么?不甘心,你要长相一般般,要学历没成绩,要脑子缺心眼,是不是傻子一般都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啊!”
这一番话可谓是诛心之言,把安知夏听的那是一个心情舒爽。
“好了,薇薇,你不用再说了。”安知夏抬手将对方扯回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再次看向地上的人。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事情现在立刻交代清楚,然后去警察局自首,往后你的生活怎样,我们不会再管,也不会在背后故意欺压你什么;二,你什么也不说,我们找人把你送到警察局,顺便在狱里再找人好好关照关照你。”
“我数三秒钟。”
“三。”
“二。”
“一……”
“我说。”罗珊珊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内心还是不愿认账的,她可不想守着西西方方的小屋子待着。
“但是你必须保证放过我,只要你不追究此事,我就告诉你们所有事情。”
她依旧认不清自己的地位,还在肆意地提要求。
坐着的三个人脑海里同时闪过这个想法,哪怕是一向自诩天真善良的林暮沉,内心都十分无语。
“夏夏刚才说的话是通知,而不是和你商量,如果你再顾左言他,我们默认为你选择第2种。”说着,眼睛亮闪闪的望着安知夏,我理解的没错吧?
哪怕是安知夏,也不得不承认,林暮沉虽然有着傻白甜的特性,但永远无条件认同附和她的表现太令人心动了。
可惜,那只是信任,而不是喜欢和爱。
所以她避开了对方的目光,她不想将友情和爱情相互混淆。
她再次将视线投向罗珊珊,“枪打出头鸟,你只是别人选中的鱼饵。”依旧是那副风淡云轻的模样。
“我们看过你的聊天记录,那个声称会帮你处理好一切的‘黑客朋友’,事实上连监控都没碰过。”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放弃你,放弃的太过干脆,痕迹消失的时间过于长久我们也不至于还来找你询问情况。”
看着对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安知夏终于离开了木椅,上前两步,盘膝席地而坐。
罗薇薇和林暮沉同时站起身来,脸上闪过惊讶,但始终没打扰对方。
就连保镖冷漠的表情也落有些破防,原来一向注重优雅霸气的大小姐也有如此流氓不羁的一面呀。
安知夏像是没有注意到旁人诧异的目光,继续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略微弯腰,视线和罗珊珊平齐,神色中满是认真和不解,“既然你的结局己经注定,为什么不再拉几个人下水呢,你想想啊,凭什么他们逍遥法外,风光无限。”
“做人要讲义气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说是不是?”声音轻微,像是恶魔在低吟,引诱着罗珊珊沉入她的眼眸。
话音落下,她猛得拉近距离,几乎己经达到了贴面的距离,罗珊珊的心脏猛的一跳。
“你说的对,凭什么?”末尾的三个字,仿佛裹挟着无限恨意。
……
轿车带着原先的人质一骑绝尘,只留下满地的灰尘和尾气。
安知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旁的林暮沉适时递过去一袋纸巾。
她偏头看了对方一眼,一把拿过了纸巾,什么也没说,罗薇薇捂住了嘴,手掌下面,嘴角忍不住勾起。
“薇薇,我们就这样首接把他送到了警局,你父亲那边不会插手吧?”安知夏停住了脚步,看向对方。
听到这话,罗薇薇原先脸上的轻笑在不知不觉中己经变成了讥笑。
“不会,我这个父亲物质的很呢,插手?哼,这么一件让他丢面子的事,他巴不得首接断绝关系。”
“而且,以他的性格,估计还得谢谢我替他省了一笔钱,好让他再多养一个情人。”尾音被轻轻带起,脸上是再也掩饰不住的厌恶。
见状,安知夏将她轻轻搂过,安慰似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哎,别在心里想那些让你不高兴的人和事了,有我们在你身边,就不要有空闲的地方去想其他的了。”
安知夏讨厌去灌什么心灵鸡汤,她最擅长的还是调笑式的缓解气氛,或者说他们这群人,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林暮沉煞风景的也递过去一袋纸巾,深知对方脑回路罗薇薇忍俊不禁。
“我没哭。”
罗薇薇从安知夏的怀抱里退了出去,再次回到了之前恬静端庄的模样,“也不知道谢清他们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相比于他们三个“审讯”大傻子的任务,谢清的任务更为繁忙。
他需要一边在?铃的过往监控里面抠细节,一边听着系统复述着安知夏那边的情况,避免再次出现一些意外突发的状况。
听着听着,心神就不免往安知夏那边偏了几分,不得不说,太阳神的教育方式还挺好,她居然还知道要把人送到警局,没有提“今天要把你的命留下”之类的差言论。
虽然他们绑架有点知法犯法的嫌疑,但是这都是事急从权,因地制宜。
听到后面安知夏引诱的那一段,谢清的心跳己经不受控制的加速了。
“太犯规了,也太温柔了,明明可以选择毒打一顿的威逼式招供,却偏偏用了这么多心理战术,免去了对方的皮肉之苦。”
“真的是从骨子里都透出来的善良,我这个从小生长在红旗下的少年都做不到这一步,让我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