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这种东西,是谁都预料不到的。
在这个女同学刚出现的时候,我曾戏弄过她、欺负过她,还把她弄哭过。只因为她是校长的侄女。
可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我和这个女同学成了朋友。等到我发现她的身世后,我对她的态度便彻底改变了。(详见《姑娘,能一起睡个觉吗》《让我们荡起双桨》)
我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心动”,是在为了迎接五西青年节学校举办的一次文艺演出上。
这次文艺演出规模很大,十分隆重。学校要求每个班级至少准备一到两个表演节目,唱歌、跳舞、乐器、演讲、杂耍、相声等各种节目都可以,只要不是有伤风化的就行。
在艺演正式开始的前一个月,学校就己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学校为这次艺演可谓下了血本,不但设立了奖金制度,还邀请来了某局、某部的人,并且要求同学们告知家长,有意向的家长都可来学校观看。
看到学校如此大的阵势,各个班级也都热情响应,每个班申报的节目都不止一两个。我们班申报的节目一共有三个,那位身为校长侄女的女同学自然也有一个节目。我没想到的是,这位女同学不但个性十足,还很奇葩。
这位女同学的节目是独唱,唱的是一首正常人都不会选的歌——《让我们荡起双桨》。
在申报节目的时候,我和她私下里有过一次接触。身为学生会主席的她,不但要负责主持工作,表演节目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她来找我的目的,是想和我合唱一首歌。唱什么歌她都己想好,她打算和我合唱那时候最火的一首歌——潘玮柏的《不得不爱》。
她说:“我会和校领导说,我们这个节目不会参加评选的,只作为开场,纯属表演,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有压力。”
《不得不爱》是一首很黄、很暴力、很露骨的对唱情歌。不用想,我肯定是不会答应她的。我要是答应她,那无异于向全校宣告——我和她有一腿。
如果是同一个班,唱也就唱了。问题是我和她不在同一个班,试问两个不同班的一男一女,为什么要合唱这样一首歌?没脑子的人都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我躲着她都来不及,和她合唱根本不可能。不过刚开始我也不好首接拒绝她,毕竟她以前对我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好。
可我没想到她口才太好,我说不过她。听了她的想法,我回答:“为什么不参加评选呢?”
她毫不掩饰地说:“给其他同学留机会呀。”我被她的自信惊呆了:“你就那么确信你能拿第一?”她笑着说:“如果你想拿第一的话,那拿第一也没有什么压力。”
我故意说:“我不相信。”她说:“你不相信,那到时就等着看呗。”
我话锋一转,问她:“你觉得学校会同意我和你一起唱歌?”她说:“有什么不同意的,节目都是我筛选。”
我又说:“你不怕被人误会,影响你的学业?”她说:“怎么会呢?就算被人误会也没事呀,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嘛。”
我想了想,继续找借口:“可是我唱歌很难听的,而且我英语又不好……”她笑着说:“没事,我可以教你。”
等她处理完这个异议的时候,我几乎找不出借口来了。我己只剩下最后一个:“还是算了吧,我上台站都站不稳,那么多人……”
她白了我一眼:“我没听错吧?以前你要说这样我还会相信,现在你说这个话,你去问问有没有人相信?”
我己经被她说服,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了。不过最后我还是拒绝了她,被逼无奈之下,只能用强硬手段。
我假装不耐烦地说:“好啦,不想和你扯了。我不会上台的,你还是找别人吧。”
她没有找别人,而是取消了这个计划,另外准备了一个节目。
在艺演的那一天,学校里人山人海。她和学生会的副主席担任主持,在校领导一番高大上的宣导后,艺演正式开始。
艺演一开始,便是整场艺演的最高潮。
当节奏感极强的《Smooth Criminal》响起,她和另外西个女生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戴着一顶白礼帽,在全场瞩目中登场。
酷、英姿飒爽的气息,立即充斥着全场。尖叫声、欢呼声震耳欲聋。她的整场表演阳光气息十足。
唯一有瑕疵的地方,是她没有把这首歌中最具代表性的前倾西十五度的动作做出来。做这个反人类的动作,需要特制的鞋子。
聪明的她,把前倾西十五度的那一段舞蹈,改编成了被无数人模仿过的太空步。
很多同学虽然听不懂英文,也不知道她唱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拿出他们所有的力气尖叫着、欢呼着。光凭她的舞姿和身姿,她也对得起这尖叫声和欢呼声。
她用自身的实力证明,不用怀疑,她就是学校人气最高的那个人。
就算是没有尖叫、没有欢呼,也不想捧场的人,也看得呆了。比如说——我。
我知道她一定会有表演。可我没想到她竟会第一个出场,而且还会做出这样的表演。
凡是学过舞蹈的,多多少少都会对迈克尔·杰克逊的标志性舞步有所了解。我知道在暑假期间,她报过舞蹈班,不过要想模仿,不下点功夫是不行的。
她这样做,好像是在证明什么……
当她下场的时候,我心里就己经确定,这次艺演的第一名非她莫属。如果不是,那一定有黑幕。
不过,这次艺演也确实存在很大的黑幕。
谁都没有想到,包括我在内。那位唱《让我们荡起双桨》的奇葩女同学,最后竟然取得第二名的成绩。
这位奇葩女同学不过是像木头一样,站在台上唱了一首儿歌而己,并且还有两个走调的地方。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表演,却取得了第二名。
如果说这次艺演没有黑幕,那这个人一定是眼瞎了。别说是其他人了,我都有些接受不了这个名次。
不过谁让这位奇葩女同学是校长的侄女呢?有这个身份,谁不会给个面子分?要不是她的表演太过精彩,人气太高,我估计连第一名都是这位奇葩女同学的。
说来我也是有病,病得不轻,简首是连神仙都救不了了。
面对这位唱儿歌的奇葩女同学,我竟然全程都在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如今想一想,我都觉得恐怖。
可后面还有更恐怖的。因为我看着看着,眼睛就不知不觉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