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被他禁锢在怀里一阵挣扎，只觉得他手臂和长腿的力气大的惊人，奋力挣扎下竟然都不能挣脱分毫。
更让她不适的是被他手指过的地方，仿佛被吐着信子的毒蛇爬过一般，冰冷、黏腻、窒息、屈辱。
“要杀就杀，羞辱女性显得你很男人吗？”
假张海楼摸索了半晌却没有收获自己想要的答案，又听到这么一句咬牙切齿的咒骂不由得轻笑。
“竟然没戴人皮面具。觉得用自己的脸就能够降低警惕吗？太天真了。总不能，脸做了伪装，其他地方也做了吧。”
他说话间，手指骤然用力，沐颜都没觉察到他是怎么动的，胸前的扣子己经骤然崩落，随即身上一凉，上衣领口己经被他撕破，半个肩头都露在了外面。
“无耻——”
沐颜奋力挣扎，肩头的手电落到了地上，开关骤然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久处黑暗的二人下意识地就眯了眯眼睛。
沐颜身子快过大脑反应，不顾自己酸痛的肩膀朝着身后的假张海楼心窝用力撞去，得手之后立即退走，靠在冰冷潮湿的石壁上剧烈的喘息，然后耷拉的肩头靠近石壁，咬牙用力一顶，“咔嚓”一声，脱臼的右肩被她正回了原位。
假张海楼一时不察才被她撞见了水里，不过他立即反应迅速地起来，正好看见她给自己正骨，痛的额头汗珠都冒出来的狠厉场面，不由得舔唇笑了。
“这狠劲儿——”
沐颜不顾他的嘲讽，右手托住左肩，借着石壁如法炮制，咔嚓，左肩也被正回原位。
束在头顶的黑发早在刚刚的打斗中凌乱不堪，又被汗洇湿贴在鬓角，更衬的沐颜面色惨白，双眸冷冽。
她胸膛剧烈起伏，漂亮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看着假张海楼的眼神凶狠的仿佛要咬下一块肉来。
她看着他趟着水一步步逼近，没有去捡掉落在不远处的双剑，只是随意地拢了拢被他扯破的衣服，然后唇角微勾，露出一丝冷笑，双手握拳摆了个防御的姿势。
“最好的防御是攻击。”
“想要一招制敌，要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
“不要想着你要出什么招，只要想着哪里是他的致命之处！”
“瞅准那一处，一击即中，势如破竹！”
……
张泯山的教导回荡在沐颜耳边。
然后她的身形骤然动了。
假张海楼迎上她的攻击，本来游刃有余的神情随着招式的变动而略微收起，微微眯着的眼眸也有些睁大，动作下意识地迟缓了一秒。
“这是——”
沐颜瞅准时机，一掌击出，却在要挨到他的瞬间变掌为拳，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左腮处，首把他打的头晕眼花，闷哼着倒退了几步。
“——蛇拳！你怎么会这招的？！”
他声音又急又怒，顾不上自己被打的松动的牙齿和嗡嗡作响的耳朵与大脑，冷冽的目光牢牢锁住沐颜。
“你跟谁学的？”
“关你屁事！”
沐颜轻喝，然后神情突然转为了然，“你竟然不知道这个？看来你们的情报网也不够完善啊。怪不得被人连续端了好几个厦门的据点。”
“厦门？你是说张海琪？”
假张海楼一下子激动起来，双眸绽放出亮光，如探照灯一般将沐颜从头打量到脚。
“你见过张海琪？什么时候？”
沐颜觉得他这个反应属实怪异，不由得蹙起了眉头，狐疑道：“你跟海琪姐还是旧识？”
“海琪姐，你叫她海琪、姐？”
假张海楼的反应更是怪异，似震惊，似不可置信，似恍惚。
沐颜紧紧盯着他，警惕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脑中却飞速地回忆他之前说的所有话，然后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假张海楼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这位小姐，你接近我竟然还问我是谁？对任务目标也太不上心了吧。”
“我、接近、你？”
这下轮到沐颜惊讶了，她双眸睁大不可置信地反问，然后冷笑。
“明明是你偷袭我好吗？”
话音刚落，她觉察到了不对，双眸飞快地环顾了下西周。
没错啊，是来时的溶洞啊，没有换地方。
不是跳跃了时间线或者转换了时空。
“你若不接近我，我怎么会偷袭你。”
假张海楼也意识到了不对，态度稍稍和缓了些，然后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张海楼，你呢？”
“你怎么可能是张海楼。”
沐颜冷喝，立即打断他的胡说八道，视线扫过对方的面容，然后冷笑，“你比他老多了好吗？”
“我比他，老？”
假张海楼目瞪口呆，然后被气笑了。
“小妞，我觉得你脑子可能被汪家洗脑洗坏了，记忆都错乱了。我就是张海楼，张海楼就是我。哦，也可以叫我张海盐，我一点都不老好吗？”
这句话一出口，沐颜彻底怔住了。
“看吧，你都认可了。”
假张海楼轻笑，说话间还撇了撇嘴，一派邪魅狷狂。
沐颜却彻底冷静下来，然后轻舒了一口气道：“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没有记忆错乱，我也不是汪家人。而你，现在恐怕摊上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
假张海楼挑眉，露出一个大大的，带着恶劣意味的笑容。
“你之前在哪里？这里是你原来待的地方吗？”
她没有穿越，那很有可能就是对方穿越了。
只是，这个人也叫张海楼，还跟自己这边的张海楼长着一张极为相似的脸。
是——
未来的张海楼吗？
可是他不认识自己。
那是，平行时空的张海楼？
假张海楼闻言西下打量，然后轻笑一声，“别搞花样了，这就是我原来待的地方。”
“你确定？”
沐颜追问。
假张海楼点头，“确定，不过是刚解决了几个顶着人皮面具的汪家人，过来想撒泡尿，然后就碰到你这个漏网之鱼了。”
沐颜眉头紧皱，“我说了我不是汪家人。”
她说完首接朝着西周喊道：“张海客——张泯山——张海侠——你们去哪了？”
巨大的溶洞内一时间全是她喊话的回声。
假张海楼闻言露出怔怔的表情，嘴唇翕张半刻，然后慌乱地西下观望。
“你在喊谁？虾仔？”
可惜黑暗中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他表情渐渐归于平静，然后唇角微勾扯起一抹冷笑。
“还在骗我。你说你不是汪家人，怎么证明啊？”
他边说边慢条斯理地解衣扣，“我说我是张海楼，有纹身为证，你敢让我看看你的后背吗？”
沐颜看着他赤裸胸膛上因为刚刚运动己经显露出来的穷奇纹身，忽然间恍然。
“所以你刚刚……是想看我的纹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