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到沐颜在他怀里，首到她双唇都又麻又胀，首到她因呼吸不畅而发出呜咽声，这个格外漫长的吻才终于结束。
沐颜趴在他怀里轻轻的喘息，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仍能感受到有灼热的目光在注视着她。
“张海客你混蛋啊。”
沐颜轻抚着的双唇抱怨道，但刚说了一句就立即止住，她瞪大眼睛又羞又窘。
她的声音——
她怎么会发出这么媚的声音！
张海客却低低地笑了，沐颜趴在他怀里都能感受到他胸膛微微的震动。
他一下一下地轻吻着沐颜的发顶，心满意足地咕哝道：“是我混蛋，是我不对，是我对姑姑不敬，随便姑姑怎么罚我都行。”
“哼——”
沐颜挣脱他起身，来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
“滚回去睡觉。”
黑暗中张海客眉眼弯弯，看着床上将自己包裹成蚕蛹的沐颜满是宠溺和激动。
美梦成真的幸福和得偿所愿的狂喜在他胸腔里激荡，将他整个人都砸的晕晕的，让他恨不得冲出去狂吼一番。
他走过去靠着沐颜的床柱坐在地上，头就挨着沐颜的枕头，满心满眼地注视着她。
沐颜在被子里憋了半晌没听到动静，疑惑和好奇之余掀开了被子，然后就对上了张海客含笑的双眸。
“你——”
“你睡吧，我就在这守着你。”
张海客轻声道，伸手将沐颜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她的头和脖子。
“不用捂，小心憋着了。”
沐颜瞪视他半晌，小声嘟囔道：“回去睡觉啊。”
“姑姑觉得我还睡得着吗？”
张海客轻笑，“再说轻薄了姑姑就跑，姑姑岂不是更骂我混蛋。”
沐颜第一次见张海客这般无赖又口吐狂言的样子，惊诧之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一转身卷着被子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张海客就盯着她的后脑勺，只觉得这个后脑勺都格外的可爱。
姑姑气鼓鼓的样子也可爱。
想亲。
他想到刚刚的美妙滋味，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咕咚一下咽下好大一口口水。
沐颜虽然背对着他，但仍能感受到后背灼热的视线，尤其是听见他吞咽的声音更觉得羞窘。
她深呼吸好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又翻了回来，对上张海客痴汉般的眼神气鼓鼓地道：“你若非要留，柜子里还有一床被褥，打地铺还是回你自己屋睡床，你选一个吧。”
张海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立即起身去柜子里拿被褥，很快就手脚麻利地挨着沐颜的床铺好了被褥，然后钻了进去，看着沐颜还不忘保证。
“天亮前我就回去，不会给姑姑造成困扰的。”
沐颜微微诧异，她以为张海客在刚刚的亲密之后会说些什么的，最起码是要自己的一个态度吧。
可是他竟然什么都没问，反而说出了这样的话。
就好像，就好像他完全不需要自己负责似的。
沐颜心中闷闷的，一时间感觉自己有点渣。
张海客似乎看出了她的烦闷，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被子。
“我知道姑姑身负重任，我也知道姑姑一心都是寻找父母的下落，根本无心儿女情长，我更知道姑姑对我好并非男女之情。
是我自己贪心，贪恋姑姑对我的好，贪恋姑姑的一切，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能让我觉得幸福。”
他轻轻叹了口气，“所以姑姑你不用有困扰，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我一厢情愿，也是我心甘情愿。
姑姑更不必对我感到抱歉，毕竟是我喜欢姑姑，今日也是我主动轻薄的姑姑，是我卑鄙地利用了姑姑的歉疚趁虚而入。
姑姑没给我一巴掌己经是姑姑仁慈，所以不必非要给我回应的。
我只是希望，姑姑不要拒绝我，不要赶走我，让我能留在姑姑身边，能时时看到姑姑就好了。”
他越是这般说，沐颜心中的歉意越是浓烈。
“不是的。”
沐颜忍不住辩驳，“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是我，是我自己的问题，我……”
她欲言又止，只觉得心里乱乱的。
她没谈过恋爱，连暗恋都没有过，她没体会过强烈的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她知道，她绝非像张海客说的那般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不然她不会放任他的接近。
不会在暴露时空之力的能力后还笃定张海客不会伤害自己。
不会在得知他自戕时那般心痛。
更不会在他亲吻自己的时候默认和放纵了他的行为。
她其实，也是喜欢他的。
肯定没有张海客喜欢自己的那么多，但她一定是喜欢他的。
只是——
她的秘密太多了。
张海客又是那般的敏锐聪慧、心细如发。
若是发展成亲密关系，她又该如何能不暴露秘密呢？
还有姑姥姥跟自己说的那关于桃花运的话。
优秀如张海客，他能接受的了这一切吗？
沐颜心中犹豫、迟疑、纠结。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张海客却轻轻笑了，“姑姑，现在说不出口只能说时机未到，所以姑姑不必为难更不必强求。咱们张家人的寿命长着呢，以后有的是时间。姑姑可以慢慢想，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我可以等的。”
沐颜只觉得胸口又热又胀，她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好，我想好了一定会告诉你。”
“好，我等着。”
张海客轻声道：“睡吧，晚安姑姑。”
“晚安。”
沐颜轻轻道，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会睡不着的，但奇怪的是，她很快就睡着了。
而且睡的很沉，连个梦都没做。
早上醒来时张海客己经走了，被褥也被整齐地叠好收入柜子里。
昨夜的一切好似都是梦境，醒来后就了无踪迹。
但沐颜抚了抚依旧有些的唇，轻轻嘶了一声。
不是的，这个就在提醒着自己昨夜发生的一切。
她的视线在张海客躺过的位置上轻轻扫过，又在触到昨晚二人接吻时所坐的椅子上猛地收回，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了一丝浅笑。
这个找不到爸妈的异时空，好像也没那么恐慌和空落落了呢。
今天可真是个美好的一天。
沐颜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换衣服，打开门正好跟院子里正在摆放碗筷的张海客西目相对。
他立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早，姑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