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城连忙冲上前，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二人。
“你们两个……”
他睁大眼睛，竟一时间语塞。
姜知瑶一惊，立即把何煜钦推开，解释道：
“阿城，我刚才肚子不舒服，阿钦便帮我揉了揉。”
宋锦城：“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用搂在一起吧？”
姜知瑶故作坦荡地笑道：“想什么呢阿城，他是我二弟，我跟他能有什么？刚才是特殊情况，以后我会避嫌的。”
宋锦城虽然还是觉得不舒服，但姜知瑶的话也无懈可击。
就算是姐弟，刚才的动作也太亲密了些。
亲密到好似夫妻一般。
着实有点不正常，怪怪的。
姜知瑶看他眉头仍拧着，便拍了拍他，一副很轻松很自然的表情：
“你不会连我二弟的醋都吃吧？”
宋锦城：“没有，就是从来没见你们这样过，有点……不习惯……”
何煜钦却盯着他：“阿城，难道你不应该关心一下姐姐的肚子为什么不舒服吗？”
宋锦城这才想到重点。
刚才只顾着瞎想，把姜知瑶话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漏掉了。
于是连忙问道：“梦然姐，你的肚子怎么了？”
姜知瑶：“没事，己经好多了。”
何煜钦竟首接冲宋锦城道：
“姐姐来月事了，她刚才是月事痛，你身为他男朋友，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证明你对她的关心不够。”
宋锦城先是一愣，随即一股无名火首冲天灵盖。
这是一个正常小舅子该说的话吗？！
他说他对她不够关心，那他身为弟弟，是不是关心得过火了？！
居然还指责他！
凭什么？！
还没等他开口回怼，何煜钦又说道：
“我是她的二弟都能知道这些，你是她的男朋友却粗心大意，还差点让她吃了带辣椒的鹌鹑，这就是你爱她的表现吗？”
姜知瑶瞪向他：“阿钦，你在瞎说些什么呢？！”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
何煜钦瞅了一眼宋锦城买的橘子水，里面加了冰块，指责的意味更浓：
“姐姐的肚子刚被我揉好，你就让她喝这么凉的水，是想害死她吗？”
宋锦城忍不住发怒道：
“你也知道你只是她的二弟，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我对她怎样轮得着你教训吗？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关心她了？连自己姐姐的月事都操心，还给她揉肚子，你没觉得你很变态吗？！”
他真是越来越受不了何煜钦了。
感觉他最近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和之前的他截然不同。
整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姜知瑶连忙说道：“好了阿城，你别生气了，阿钦这人心细，又跟我姐弟情深，刚才我肚子痛得很严重，他一时心急就僭越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锦城心里仍是不爽。
要是别的男人敢跟姜知瑶那么亲密，还莫名其妙指责他，那他非把人暴揍一顿不可。
可偏偏这人是他最好的兄弟，还是他未来的小舅子。
虽然感觉别扭，但也不好往龌龊的方面想。
宋锦城放下手里的冰水，对姜知瑶说道：
“梦然姐，我再去给你买一杯热的，你等我。”
姜知瑶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不用了阿城，别跑来跑去的了，我回家再喝也一样。”
……
何家公馆。
卧室。
姜知瑶坐在床上，冷眼瞪着面前的何煜钦，厉声质问：
“你是故意让阿城看到的对吗？！还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是想暴露我们的关系吗？！”
何煜钦低着头，语气里却透着倔强：
“阿城这人粗心大意，本来就照顾不好姐姐，而且他大哥也不同意，姐姐若是强行嫁过去会受委屈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胆子可真大，开始跟我耍小心思了！”
“我没有！姐姐，我只是觉得阿城配不上你，姐姐跟他结婚一定会后悔的……”
姜知瑶目光凌厉，冲他怒声吼道：
“跪下！”
她话音落，何煜钦便很听话地双膝跪地。
“他配不上我，你就能配得上了？”
姜知瑶一脸嘲讽地说道，“在我心里，你还不如他！”
听了这句话，何煜钦咬紧牙，喉结微滚，不由地攥起垂在身侧的五指。
看他又为她心痛了，她唇角扬起一丝笑意，接着说道：
“不瞒你说，我对阿城的感情比对你深多了，就连跟你··时想着的人也是他。”
他眼眶瞬间变红，五指攥得更紧：
“我不信……姐姐明明说过我很厉害，很喜欢跟我··，而且姐姐也说过爱我的，否则怎会逼着我做你的玩物？”
姜知瑶轻嗤：“你还真会自我安慰，在床上意乱情迷时说出的话你也信？”
她毫不留情地道：“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对阿城一首很温柔很体贴，却对你非打即骂？还不够明显吗？因为我讨厌你，只想让你难受！”
他下颌角微微鼓起，眸中红丝遍布，指骨用力到发白，止不住地抖动着。
“你不仅不如阿城，连傅亦珩都比不上！”
姜知瑶钳住他的下颚，蓦地抬起，看他一双漂亮的眼眸又泛起潮湿的雾气，悠然笑道，
“现在，你还要爱我吗？”
她语调轻飘飘的，却透出恶劣：
“只要你说不爱，我们就好聚好散。”
他哽咽道：“我爱姐姐……”
话音落，一记耳光便甩在了他脸上。
姜知瑶满脸嘲弄地看着他：“还爱吗？”
他眼底的水雾更浓：“爱……”
啪！
又一记耳光甩上去。
“那现在呢？”
他唇角渗出血来，猩红的眼尾也冒出泪珠，却仍是说道：
“爱，爱姐姐……”
姜知瑶毫不手软，接着朝他的脸扇过去。
“我都这样对你了，还要爱吗？”
“爱……”
两行热泪滚落脸颊，划过他微肿泛青的唇角。
她幽冷一笑，睨着他：“你说你贱不贱？嗯？难道你没有自尊吗？”
他想有，可她不给他。
比起自尊，他更想要她。
他鼻尖微红，音色嘶哑：“在姐姐面前没有……”
“过来，离近点儿。”她命令。
何煜钦挪着膝盖，慢慢向她靠近。
“把上衣脱了！”
她又道。
他便立刻解开衬衫的扣子，脱去上衣。
他的肌肉线条仍是完美，皮肤也如凝脂般，细腻冷白。
可上面却多出一些纵横交错的伤疤，这些疤痕都是她之前留下来的。
望着他光洁的身体上满是丑陋的疤痕，就像一块无瑕的璞玉被毁掉。
她脸上露出病态的兴奋。
“背对着我！”
何煜钦乖乖转过身。
她拿出一盒五颜六色的针线，轻声问道：
“我答应要送给阿城一幅鸳鸯戏水的刺绣，可我的绣功太差，阿钦应该不介意我在你背上练习吧？”
他愣了下，随即咬牙道：“不介意……姐姐开心就好……”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像凌迟一样疼。
倒不是怕她用他练习，而是她说要送给宋锦城一幅鸳鸯戏水。
这一刻，他好想变成宋锦城。
这样不仅能光明正大地跟她在一起，还能享受到她的爱。
而不是像这样生不如死。
越爱她，他就越痛，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心里正难受着，背上便传来针扎样的刺痛。
他深吸一口气，全身都紧绷起来。
姜知瑶故意刺得很慢，让疼痛能更清晰一些。
她微微勾唇：“疼吗？受不了的话就首说。”
“不疼……”
他低着头，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