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皇宫的警报钟声撕裂夜空,沈惊凰握着断剑的手骤然收紧。窗外火把连成赤色长龙,萧无咎转身望向骚动的方向,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让她心头一寒。密信上“凤凰计划最终阶段”的字迹还在眼前晃动,而此刻苍澜国边境的异动,显然不是巧合。
“苍澜国新皇亲率二十万大军压境。”萧无咎将一卷战报甩在案上,目光扫过沈惊凰苍白的脸,“开战理由是——诛杀灾星。”他故意加重“灾星”二字,玄甲上的凤凰纹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沈姑娘,你的‘死讯’似乎没能平息苍澜国的怒火。”
沈惊凰的预言能力突然剧烈刺痛,她看见苍澜国的军营中,国师打扮的人正在祭坛上做法,青铜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诡异的紫光。新皇身披龙袍,却在对方的注视下颤抖着签下战书,袖口露出的天机阁徽记一闪而逝。
“是天机阁在背后操控!”沈惊凰猛地拍案,震得杯盏倾倒,“两国皇室都是他们的傀儡!”她想起萧无咎密信上的批注,想起血月阵中祭坛上的生辰八字,所有线索在此刻串联成可怕的真相——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天机阁为了激活初代兵器设下的局。
萧无咎却不置可否,慢条斯理地系上披风:“无论幕后黑手是谁,赤霄国的铁骑不会退缩。”他抬手召来传令官,“传令下去,按乙字方略迎敌。”转身时,他瞥见沈惊凰欲言又止的神情,挑眉道:“沈姑娘有何高见?”
“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战。”沈惊凰逼近一步,金红火焰在指尖跃动,“乙字方略...根本就是为了诱敌深入!你打算利用苍澜国的军队,引出天机阁的核心力量!”预言画面中,赤霄军的防线故意露出破绽,将敌军引入布满陷阱的山谷,而山谷深处,蛰伏着携带噬灵液武器的神秘部队。
萧无咎的瞳孔微缩,随即恢复如常:“沈姑娘的预言能力愈发精进了。”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血脉共鸣的电流顺着皮肤炸开,“但你以为仅凭这些,就能阻止战争?天机阁布局百年,两国皇室的命门都捏在他们手中。”
边境的战鼓声隐约传来,沈惊凰挣脱他的手,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她想起小川昏迷前的呓语,想起盟友背叛时的冷笑,更想起初代凤凰血脉者手记中“天下苍生皆为刍狗”的批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冲向宫门:“我要去战场,亲自揭穿天机阁的阴谋!”
“站住!”萧无咎的赤霄剑横在她面前,“你现在出去,不过是送死。”他的声音带着警告,“苍澜国新皇被种下噬灵咒,你以为几句真相就能唤醒他?”
沈惊凰却置若罔闻,火焰瞬间包裹全身:“那我就打碎他的咒印!你们都在为天机阁卖命,却要让万千百姓陪葬!”她的怒吼震落廊下的铜铃,预言画面再次闪现——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水汇聚成河,而天机阁的长老们站在云端,举着刻满符文的法器放声大笑。
三日后,苍澜国与赤霄国的交界之处,旌旗蔽日。沈惊凰在乱军之中横冲首撞,断剑所过之处,傀儡士兵的紫色血液飞溅如雨。当她终于杀到苍澜国新皇的战车前时,却被一道紫色屏障弹开。
“妖女!还敢蛊惑人心!”新皇站在战车上,头戴的冕旒随着颤抖的身体叮当作响。他的眼底布满血丝,嘴角溢出紫色涎水,显然己被噬灵液彻底控制,“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告慰十万冤魂!”
“看看你的样子!”沈惊凰抹去脸上的血迹,火焰照亮新皇颈间若隐若现的咒印,“你不过是天机阁的提线木偶!苍澜国的百姓、赤霄国的将士,都在为他们的野心送命!”
回应她的是漫天箭雨。沈惊凰挥舞火焰抵挡,却见远处的山丘上,数十名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结印。他们脚下的六芒星阵与血月阵如出一辙,而阵眼处,赫然摆放着刻有她生辰八字的人偶。
“沈姑娘,小心!”萧无咎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赤霄太子骑着黑马冲破敌阵,赤霄剑上的紫光与她的火焰交织。他挥剑斩断新皇战车上的咒符锁链,却在触及对方身体时被反噬得口吐鲜血,“该死...这咒印比想象中更深!”
沈惊凰望着萧无咎染血的侧脸,又看着疯狂下令进攻的新皇,突然意识到这场战争早己不是两国之争。天机阁的阴谋如同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卷入其中。她握紧断剑,金红火焰暴涨:“那就把这傀儡之舞,彻底搅个天翻地覆!”
而在战场之外,更庞大的棋局正在展开。天机阁的密室内,苍澜国前太子抚摸着初代兵器的残片,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沈惊凰,萧无咎...你们以为能打破百年布局?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