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凛霄忍笑点头,“张爷爷!”
张启山摆了摆手,“赶紧解棋局,解完棋局做饭去。”
“等会儿你去做个拍黄瓜,再来个西红柿鸡蛋汤,热些烧饼,多了个再加个青椒炒茄子的吧。”
抬头瞅了眼天色,张启山又催促了一句,
“速度快点啊,别耽误她们回来吃晚饭。”
臭小子,以前来都吃现成的,现在可别想。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他是丫头的爷爷。
陆凛霄低头看着棋盘,脸上满是笑容,嘴里麻溜的应着,
“嗯嗯嗯,不会耽误的。”
盯着棋盘上的死局,他眉头微微皱起来。
沉默片刻,陆凛霄挪动了红炮。
张启山眉毛一挑,跟着挪动了黑卒挡住。
陆凛霄勾唇一笑,又把红车横移西步。
张启山诧异的瞪大眼睛,“哟呵”一声,神情认真起来。
思索片刻后,他拿起黑马,犹豫一下后挡了过去。
陆凛霄把老将轻轻推到安全位置,看向张启山。
“啧!”张启山眼睛瞪得溜圆,仔细琢磨一下后,连忙把走动过的棋子归位。
他压住激动的心情,看向陆凛霄,
“行啊,还算是有两把刷子。”
“去吧,现在做饭时间刚刚好,烧饼不热了,你做点葱油饼吧。”
热烧饼也太简单了,得给臭小子上点难度。
陆凛霄瞅着恢复如初的棋局,抿唇淡淡一笑,
“好,我这就去做。”
陆凛霄起身,挽起袖子的朝着厨房走去。
听着厨房传来的拍黄瓜声音,张启山背着手,晃悠悠朝着厨房走去。
“哎呀,拍黄瓜的得带点花刀,力度要合适。”
“你瞅瞅这鲜嫩的黄瓜,被你拍的汁水西溅,浪费的啦....”
张启山倚着门,嫌弃的看着菜板上拍扁的黄瓜。
陆凛霄拿着菜刀的手微微一顿,笑了笑,继续干活。
小老头故意挑刺呢,随他说去。
“啧啧啧,这面不要发的太实,烙出的葱油饼会太硬....”
“火太大,炒出的西红柿鸡蛋容易糊。”
“茄子要多放点油,才能入味嘛,小家子气...”
在张启山的唠叨中,厨房里很快传出热油爆香的味道。
陆凛霄单手攥着擀面杖,另一只手往案板上撒面,动作十分利落。
把面团擀成薄片,抹上葱油,撒上芝麻,在卷成卷,压成饼状,放入油锅....
第一锅金黄酥脆的葱油饼出锅时,他抬头正撞见张爷爷伸长鼻子往锅里瞧。
“张爷爷,您尝尝看,够火候吗?”
陆凛霄拿出一只碗,往里面夹了一块热乎的葱油饼,递了过去。
“这饼....”张启山吹了吹,又咬了一口,
“发得有些太实了,嚼着像是老棉花。”
顿了顿,他指着刚炒好的青椒茄子,
“还有这茄子,有点太油了!”
哎呀,到底是没妈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做饭比他都熟练,味道还不错,色香味俱全,丫头有口福了。
陆凛霄丝毫不在意张启山的挑刺,他瞥见菜篮角落还有一把新鲜的青菜。
略一思索后,又添了一道清炒小青菜。
他把小青菜洗干净切段,热锅倒油,放入蒜末爆香,在倒入青菜快速翻炒,加入少许盐调味,清脆的青菜瞬间变得油亮。
其实,要是加点干辣椒爆香一下,更下饭,只不过张爷爷张奶奶吃不了辣,所以只能做清炒。
三菜一汤摆在餐桌上,满屋飘着饭香味。
张启山看了眼天色,瞅着陆凛霄满头大汗的样子,连忙催促道,
“赶紧去洗洗,等会儿人该回来了。”
他也不能光顾着为难陆凛霄。
万一丫头没看上陆凛霄,那该头疼的可就是他了。
趁着人还没回来,赶紧好好收拾一下,
“我那有老大的几身新衣服,跟你身量差不多,你洗洗换上,赶紧的。”
说着,张启山抬脚就朝着楼上房间走去。
他大儿子也没比陆凛霄大几岁,没办法,谁让那帮老家伙都早婚早育呢。
偏偏他又比他们小了快十岁,这一下子就间接的抬高了他的辈分。
说起来,他也就比陆凛霄的亲爸大了12岁。
一个个的,孙子辈的都快跟他小儿子差不多大了。
陆凛霄一步两个阶梯,麻溜的跟了上去。
大夏天的在厨房做饭,衣服不湿透是不可能的。
这一身汗味见宋白雪,确实不合适。
来的时候,他心里光琢磨怎么跟宋白雪说结婚的事情,压根就没想起来带行李。
钱票存折倒是都带了,宋白雪同意跟他好的话,这些都是要上交的。
陆凛霄洗完澡,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毛巾随意的搭在肩头。
他套上略显宽松的藏蓝色衬衫,纽扣只扣到胸口,露出半截结实的脖颈。
刚打开门,迎面就看到踏进客厅的宋白雪。
“你.....”两人异口同声。
宋白雪微微一愣,抿唇淡笑了一下。
奇怪,陆凛霄不是押送清查队回京,处理清查队的事情了嘛。
怎么突然又回杭市,难道是割委会内斗的事情闹到了京市那边?
陆凛霄慌忙抬手去系纽扣,喉头一阵阵发紧。
记忆里的那个黑丫头,此刻脸上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简首跟之前判若两人。
若不是那双杏眼里坚韧依旧,他都要怀疑认错人了。
变白的宋白雪更加明艳动人。
他突然觉得他还不够努力,这样的明珠配的上更好的人。
他要成为那更好的人。
“陆队长这手艺,比国营大饭店的师父也不差什么。”
宋白雪瞅着陆凛霄那局促的样子,瞥了眼餐桌,率先打破了僵局。
那颗扣子,她瞅着他系的还挺艰难。
陆凛霄系着纽扣的手一顿 ,顺着宋白雪目光看向餐桌,
“都是家常菜,你喜欢就好。”
话说出口,他心里的紧张感少了一些,纽扣也终于顺利的系好。
“你....你这...”
看向宋白雪,陆凛霄又结巴起来,耳尖红的发烫,
“好像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