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痛,林风守在李阳的手术室外,手机在掌心攥出冷汗。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混着走廊尽头的脚步声,每一秒都像重锤敲击心脏。手术灯由红转绿的瞬间,他几乎是冲上前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怎么样?!”
“子弹离心脏只差两毫米。”医生摘下口罩,额角布满汗珠,“但他失血过多,库存的RH阴性血不够了...”话音未落,林风己经扯开衣领:“抽我的!我们血型一样!”
护士推着采血车匆匆赶来时,角落里突然传来冷笑。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倚在消防栓旁,金属打火机在指间翻飞:“林大师倒是重情重义,可惜...医院血库刚‘意外’断电了。”
林风的瞳孔骤缩,罗盘在怀中发烫。男人露出半截袖口的青铜图腾——正是幽冥会的标记。“你想要什么?”
“聪明人。”男人抛来一部加密手机,屏幕亮起时,手术室内的监控画面赫然在目。李阳苍白的脸映在蓝光里,维持心跳的仪器正在倒计时,“用《寻龙诀》残页换他的命,三分钟后,天台见。”
天台铁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男人把玩着手术刀,刀锋折射的冷光扫过林风攥紧的拳头。“听说你母亲住203病房?”他慢条斯理地扯开衣领,后颈纹着与027警员相同的蛇形刺青,“要是氧气管不小心脱落...”
“住手!”林风将帛书狠狠摔在地上,“我给你!但你必须保证李阳和我母亲安全!”
男人捡起残页的瞬间,西周突然响起警笛声。林风的瞳孔猛地放大——楼下,数辆黑色商务车堵住医院出入口,车顶的警灯明明灭灭。“你耍我?!”他挥拳砸向男人,却被对方反手扣住手腕。
“别激动。”男人将帛书揣进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你父亲在龙渊山也做过同样的交易。”照片里,年轻的林父正将罗盘递给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背景是熊熊燃烧的考古营地。
林风如遭雷击。男人趁机将注射器刺入他颈侧,冰凉的液体混着剧痛蔓延全身:“转告李队长,警队的‘猎狐行动’,该收网了。”意识消散前,他听见男人对着对讲机低语:“027,按B计划行动。”
再次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更浓了。李阳躺在邻床,手上的吊瓶正缓慢滴落药液。“醒了?”他扯动嘴角,牵动伤口闷哼一声,“你昏迷时,有个自称苏雪的女人送来救命血。”他举起沾着血迹的U盘,“还有这个,在急救室储物柜找到的。”
U盘里的视频画面剧烈晃动。027警员正在篡改档案,背景里闪过张熟悉的脸——是市医院的院长。林风猛地坐起,扯掉手上的针头:“我妈!”
203病房的门虚掩着。林风撞开门的瞬间,消毒喷雾扑面而来。母亲的病床空着,檀木药瓶滚落在地,瓶底压着张字条:龙渊山,子时三刻,带罗盘。笔迹与二十年前父亲的遗书如出一辙。
“林风!”李阳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是医院监控画面。027警员正押着戴口罩的女人走向地下车库,女人挣扎时露出半截青色卦象胎记——和苏雪如出一辙。
“他们要重启七星续命阵。”林风握紧罗盘,盘面裂纹渗出黑血,“这次,不止是为了古墓,还有...”他的目光扫过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远处龙渊山方向隐隐传来闷雷,“整个城市的活人献祭。”
李阳扯下输液管,将配枪拍在床头柜上:“说吧,怎么救?”
走廊尽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林风将罗盘按在墙上的消防栓,暗格弹开露出套战术装备。当他转身时,瞳孔映出027警员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人逼近,对方枪口的红点正稳稳落在他眉心:“林先生,你涉嫌与幽冥会勾结,请跟我们走一趟。”
李阳突然挡在林风身前,警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以刑警队长身份宣布,027警员王勇,因涉嫌谋杀、渎职、勾结犯罪组织,现在正式逮捕!”他的声音在走廊回荡,身后,通风管道传来诡异的铃铛声,如同某种古老仪式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