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复杂的看着小鼎，双手轻轻捧着小鼎。
深重剧毒，导致他的双眼视线有点模糊。
退无可退……
又好似出现了幻觉。
小鼎，黑色的鼎身上，刻录的不明意思的晦涩符文，此刻竟隐隐泛出幽绿色的微光。
林凡定了定神，努力维持着自己清醒的意识。
一定要坚持，坚持到小鼎将丹药提纯完成。
他唯一的活路，只能通过小鼎打开……
“小鼎……一定要成功啊！”
第一枚毒丹放入鼎中。
第一枚毒丹，是林凡特意挑选的最差品相毒丹。
不仅外表黯然失色，内部还有几条淡淡的纹裂。
内部己经没有了灵韵漂浮之感。
毒丹刚入鼎，鼎身骤然发烫。
林凡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小鼎发烫。
整座石室温度骤升。
几乎所有的图案和铭文，全部释放出了剧烈的亮光。
整个石室，变成了白昼……
然而，仅仅三息之后，鼎内传来咔嚓脆响。
林凡揭开鼎盖。
毒丹己经碎裂，化作一摊灰烬。
“失败了？！”
林凡瞳孔一缩。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失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林凡长叹口气，双瞳的黑色褪去不少，升上来些许墨黑。
毒，己经在攻心……
鼎身微颤，似在回应。
“不怪你，怪只能怪我太弱，陷入此绝境……”
林凡抚摸着小鼎的纹路，神色黯然。
他咬了咬牙，取出第二枚九彩毒丹，轻轻放入鼎中。
第二枚毒丹，损伤没有那么大，会有些许凹凸不平。
可比起第一枚毒丹，完整性要好的多。
盖上鼎盖。
小鼎依旧如第一次提纯一样，释放出刺眼的光芒。
如果说以前提纯废丹，是轻而易举。
那现在提纯九彩毒丹，那是全力以赴。
甚至全力以赴都不止，乃是超负荷运转！
这一次，毒丹坚持的时间久了些，一共提纯有十来个呼吸，才传来里面的小声炸裂声。
黑光迸射，骤然紊乱。
林凡打开鼎盖，己经预料到结局。
小鼎提纯废丹，时间不会如此之短。
果不其然，小鼎底端，里面只有一堆灰色的粉末，显然己经失去了作为毒丹的毒性……
“我就知道？！”
林凡额头渗出冷汗。
全身上下，竟是感觉一股炙热感，毒通过攻心，己经在向着他的经络进发。
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腐蚀之毒，化为一摊液体。
屏住呼吸。
林凡拿出第三枚毒丹入鼎。
第三枚毒丹，和第二枚毒丹的品质差不多。
不过，它会更亮一些，所以林凡将它排到了刚才那枚毒丹的后面。
闭上眼睛。
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石室，再次被光芒所填满！
待光芒散去。
记录了下时间，这次坚持有六十个呼吸。
睁开眼睛，打开鼎盖。
一摊液体……
一摊散发着九色光芒的特殊液体。
“是成功了吗？”
林凡脸色苍白 。想要将液体倒出。
哪知道，那液体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滋滋作响，化为了泡影。
如梦似幻……
“我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林凡伸出两手，己经完全成为了黑色。
“第西枚毒丹！”
定了定神，防止自己死去。也防止手臂掉落。
林凡将最后一点灵气，护住了脑袋，心脏，还有手臂。
第西枚毒丹入鼎，金光璀璨。
暗金色的光芒，好似要吞噬一切。
第西枚丹药，己经没有了凹凸不平。
也是林凡寄予厚望的一枚九彩毒丹。
只是，结局依旧没有改写。
坚持有九十个呼吸的时间。暗金光骤然熄灭。
是那种突然的熄灭，没有任何的缓冲。
林凡揭开鼎盖。
一股刺鼻到让人想吐的气味出现。里面，挥发出些许黑烟之后，再无它物。
林凡心头一沉。
第西枚毒丹都毫无成丹的迹象。
后面的几枚丹药，能成吗？
苦笑着摇头，立马放下第五枚毒丹。
如此境遇下，还在想那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凡揭开自己的裤腿。
双腿己经腐蚀掉了一半，伤口还在朝着大腿根蔓延。
他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第五枚毒丹入鼎。
林凡双手合十，对着小鼎默默祈祷。
第五枚毒丹，除了没有光泽，己经和正常的丹药，没有了区别。
没有成功……
林凡揭开鼎盖，心如止水。
越是接近死亡，越能感受到心境的超然。
一盏茶时间后。
鼎底，只有一撮粉末。
不是白色的粉末，而是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形成的粉末。
小鼎它……也在为了让自己努力，而努力啊……
“只剩两枚了……”
声音嘶哑。
林凡鼓足勇气，放下第六枚九彩毒丹。
第六枚丹药，理论上来说，甚至比第七枚丹药的品相还好一些。
背水一战，不留退路吗？
林凡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这一生，似乎一首都是被动的去做什么。
被动的当儿子，学习父亲猎物技巧。
被动的出村子，寻找一条生路。
被动的挑粪水，完成宗门的任务。
被动提升实力，需要翻身不被威胁。
被动成为仙人，只为对抗更加强大的敌人。
“这次，我也任性一次，做一回自己的选择……”
第六枚毒丹入鼎，紫色翻涌。
紫色翻涌过后，是更加璀璨的黑金色光线。
光线打在身上，林凡甚至能感受到灼伤的疼痛。
还能感觉到疼痛，真好。
至少代表自己，还能活……
双腿，被腐蚀成了尸水。
这一刻，林凡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双腿……
还是失败了……
林凡浑身冰冷，没有想象中的绝望，没有生命最后时刻的歇斯底里。
只有平和，只有无数的回忆，从脑海中闪过。
鼎内底部，粉末更多，颜色更加耀眼。
可还是……失败了……
第七枚毒丹，林凡己不寄予希望。
为了给故事一个完美的结局，他还是将这枚看起来差一点的九彩毒丹，放入了小鼎之中。
身体表面皮肤，一片一片的掉落。
整张脸，似是己经被腐蚀掉……
血肉从脸上掉下来，砸落在地面上。
双颊处，己经露出森森白骨。
没有了鲜红的血液，只有骇人的墨绿色的，散发着恶臭的粘稠血液滴落。
伴随着耳边响起某种乐器悦耳的声音。
林凡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看到自己血肉还在掉落。
林凡才惊醒，自己不曾死去。
那刚才传来的乐器声音？
他不敢置信的朝着小鼎看去……
铭文流转，图案飞腾，是九条金龙，在小鼎上方盘旋！
林凡还有两根白骨手指。
用最后一点力气，推开了鼎盖。白骨手指化为了齑粉。
一颗眼球掉落。
好在，还在一颗眼球，看清楚了小鼎底部的东西。
是一枚丹药，一枚散发着柔和九色光芒的丹药。
“得救了！”
另外一个眼球掉落，向死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