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马瑙斯
热带雨林的湿气黏在皮肤上,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龙站在一栋破旧的中餐馆对面,嘴里嚼着槟榔,目光冷峻地盯着餐馆门口进出的食客。
“龙哥,确认了,‘屠夫’就在里面。”耳机里传来阿泰的声音,“他每天下午三点准时来店里查账,身边带两个保镖。”
陈龙“嗯”了一声,抬手看了眼表——14:47。
“按计划行动。”
他身后,五个穿着便装的华人男子散开,有的假装在路边摊买水果,有的靠在摩托车旁抽烟,看似闲散,实则己经封锁了餐馆前后所有出口。
陈龙拉了拉帽檐,缓步走向餐馆。
餐馆内,风扇吱呀转动,却驱散不了闷热。
“屠夫”坐在角落的桌子旁,面前摊着账本,手指粗短,指节上布满老茧。他左脸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嘴角,让整张脸显得狰狞可怖。
陈龙推门而入,径首走向他。
两个保镖立刻警觉,手摸向腰间。
“朋友,这里不接散客。”其中一个保镖冷声道。
陈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找老板谈笔生意。”
“屠夫”抬头,浑浊的眼睛眯了眯:“什么生意?”
“大生意。”陈龙拉开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推过去。
照片上是一个被绑着的年轻女孩,满脸惊恐。
“屠夫”眼神一亮:“新货?”
陈龙点头:“二十个,全是亚洲面孔,质量上乘。”
“屠夫”舔了舔嘴唇,露出贪婪的笑容:“开个价。”
陈龙没说话,只是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把消音手枪,抵在“屠夫”大腿上。
“砰!”
一声闷响,“屠夫”的惨叫声还没出口,就被陈龙一把捂住嘴。
两个保镖刚想拔枪,后脑勺己经被冰冷的枪口顶住。
“别动。”阿泰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五分钟后,陈龙拖着昏迷的“屠夫”走出餐馆,塞进一辆黑色面包车。
海风带着咸腥味,别墅区的棕榈树沙沙作响。
“教授”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金丝眼镜反射着阳光,手里端着一杯冰镇朗姆酒。
六个保镖分散在院子各处,腰间鼓鼓囊囊,显然都带着家伙。
陈龙站在远处的高坡上,举着望远镜观察。
“硬闯不行。”他低声道。
阿泰皱眉:“那怎么办?”
陈龙冷笑:“他不是喜欢洗钱吗?那就送钱给他。”
半小时后,一辆豪华轿车停在别墅门口。
一个西装笔挺的华人男子下车,手里提着银色金属箱。
“我是瑞士银行代表,有笔跨国资金需要‘教授’先生协助处理。”
保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进去通报。
很快,“教授”亲自迎了出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请进。”
十分钟后,别墅内传来一声闷响。
陈龙从后墙翻入,手里握着电击器,地上躺着两个抽搐的保镖。
客厅里,“教授”瘫在沙发上,脸色惨白,脖子上扎着一支麻醉针。
银色箱子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巴西、哥伦比亚、秘鲁三国交界处·土著部落
雨林的夜晚潮湿闷热,虫鸣声此起彼伏。
“肥龙”搂着酋长的女儿,在篝火旁大口喝酒,周围站着十几个持枪的土著护卫。
陈龙蹲在树丛中,脸上涂着迷彩,低声道:“硬骨头。”
阿泰咬牙:“妈的,这孙子躲得真深。”
陈龙眯起眼:“那就放火烧山。”
凌晨三点,部落边缘突然燃起大火。
“肥龙”被惊醒,慌慌张张冲出茅屋:“怎么回事?!”
土著们乱成一团,纷纷跑去救火。
混乱中,陈龙带人潜入,一把捂住“肥龙”的嘴,麻醉针扎进脖子。
“唔——!”
“肥龙”挣扎两下,在地。
酋长的女儿尖叫一声,被阿泰一记手刀打晕。
“撤!”
秘鲁·伊基托斯港
一艘货轮静静停泊在码头。
陈龙站在甲板上,看着一个被铁链锁住的集装箱,里面关着“屠夫”“教授”和“肥龙”。
“龙哥,国内来消息了。”阿泰递过卫星电话。
陈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做得干净吗?”
陈龙咧嘴一笑:“一个没少,一个没死。”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传来陈正的轻笑:“辛苦了,阿龙。”
陈龙又叮嘱道:"正哥,过几天春节快到了,你到时让东兴抽空回一趟老家,看看我父母。"
陈正:"放心吧,你不在家,我跟东兴每年都去看的。"
货轮缓缓驶离港口。
10天后,鹏城港。
凌晨的码头笼罩在浓雾中,探照灯的光束穿透雾气,在潮湿的空气中划出模糊的轨迹。
7号码头停泊着一艘锈迹斑斑的货轮,船身上印着“远洋号”三个褪色的红字。
船舱内,陈东兴靠在集装箱上抽烟,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中缭绕。
“东哥,时间到了。”一个小弟走过来,低声道。
陈东兴掐灭烟头,站起身:“准备卸货。”
甲板上,十几个工人开始忙碌,起重机缓缓启动,钢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一个标着“机械设备”的集装箱被依次吊起,稳稳落在码头上。
集装箱门打开,里面是三个被铁链锁住的男人。
“屠夫”脸色惨白,左腿缠着渗血的绷带;
“教授”的金丝眼镜早己碎裂,眼神涣散;
“肥龙”浑身是汗,嘴唇干裂,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
陈东兴走上前,蹲下身,拍了拍“肥龙”的脸:“到站了,各位。”
远处,几辆黑色越野车无声驶来,停在集装箱旁。
车门打开,赵建国迈步下车,身后跟着六个穿便装的男子,腰间鼓鼓囊囊,显然都带着家伙。
赵建国扫了一眼三个集装箱,目光落在陈东兴身上:“辛苦了。”
陈东兴没说话。
赵建国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立刻上前,将三个通缉犯拖上越野车。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安静得仿佛一场默剧。
赵建国转身欲走,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陈东兴:“陈正呢?”
陈东兴耸耸肩:“正哥说,生意做完了,没必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