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个很烂俗的冥婚的故事,但是在马当家的娓娓道来中却有着别样的魅力。
“所以我们要解救的这个可怜的被冥婚的新娘吗?”夏冬青说道。
朔月也是这样想的,生病死后被家人卖掉冥婚的新娘好可怜啊。
听到冬青的话,马当家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古怪的神色,他磕了磕烟枪道:“不,准确来说,我们要解救的是新郎。”
“啊?”朔月懵逼。
这实在是超乎众人意料,以往在这种冥婚的故事里新郎都是反派的存在,怎么会需要我们的拯救呢?
“新郎不应该是反派吗?”夏冬青说出了朔月的心声。
见多识广的赵吏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挑了挑眉,拯救新郎的确实少见。
看到几人脸上惊讶的神色,马当家叹了口气说道:“那孩子实在是个礼貌的好孩子,只可惜走得早。他的家人就想给他结一门阴亲省的一个人在底下寂寞。”
“可是你们也知道,现在社会这种事少的很。谁家的孩子不金贵?正常疼爱孩子的父母也不会让自己早逝的女儿去结阴亲的,所以那孩子的父母就花20w买了个刚刚病死的女孩儿。”
“作孽啊!”马当家叹道。
可以看出来,他也是极其不赞成这样的事的。
“那个卖女儿的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人。”朔月说道。
活着吸血就算了,死了也不放过。
“那个男孩家是我的老主顾了,他们最先找的我。”马当家继续道,“我觉得损阴德就没应承他们,也劝他们不要做这件事。”
“现在的这些孩子不是我们那时候了,都流行不结婚了。我就跟他们说孩子都没了,多烧点电子游戏说不定孩子在下面还能打发点时间。
听到这,赵吏忍不住笑道:“没想到老马你还挺开明。”
马当家叹气道:“时代不一样了!”
“见我不愿意帮忙,他们家就请了别的神婆来配的这场阴婚。”
说到这里马当家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略带苦闷抹了把脸说道:“然后那男孩子,就开始入梦一个劲求我救救他。”
“为什么啊?”夏冬青说道。
“配冥婚那闺女嫌他不上进,一个劲的在下面逼他考地府的公务员。”
“啊啊啊???”
众人都被这剧情的发展创的够呛,朔月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这几天根本不敢睡觉,只要一闭眼就看见一个眼圈青黑、满脸憔悴的男鬼抱着我的大腿求我救救他!”马当家绝望的闭了闭眼后又继续说道:“嘴里还一首喊着:我只是条咸鱼,我不想努力、为什么死了都不放过我、地府的公务员好难啊之类的话。”
“然后哭着求我帮他离婚。”
马当家狠狠的吸了口旱烟,眼神空洞又绝望。他己经好几天不敢睡觉了!
老人家虽然觉少但也是需要睡眠的,天天这么折磨他一个老头子真的很残忍的。
朔月:“噗!哈哈哈哈~”
夏冬青:“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哈哈哈哈~”
赵吏拍着马当家的肩膀笑出鹅叫,“嘎嘎嘎~老马你辛苦了!嘎嘎嘎~”
朔月三人笑地前仰后翻的,满屋子全是嘎嘎嘎的幸灾乐祸的鹅叫声。
马当家只感觉他因缺少睡眠而紧绷的神经涨痛的厉害,他很吸了口烟才忍住给三人头上来一烟枪的冲动。
三个人抱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虽然不太礼貌,但是真的很好笑。
“老马你没跟那个女孩聊一下吗?”赵吏问道。
跟滞留阴间的鬼魂稍微沟通一下,对于老马这种家里世代吃阴间饭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大事。
“聊了,”老马的眼神陷入了深深的绝望,“那女孩说,她己经决定考地府的公务员了。她要强了一辈子,如果随便嫁一个男鬼就太丢人了,所以那孩子也必须跟着一起考。”
“那他们不能离婚的吗?”朔月说道。
夏冬青附和道:“对啊,过的不幸福离婚不就行了吗?没必要非得这样人死了还得逼着上进的吧?”
他作为一名考研党对于公务员考试也是有些感同身受在身上的。
一想到自己要是死了还要被人逼着考试,夏冬青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太可怕了,死了都不放过。
“冥婚跟活人的婚姻登记不一样,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活人的婚姻是政府法律层面的约束,而冥婚则不一样。”赵吏解释道。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正规冥婚是受天地鬼神约束、保护的,如果要离婚那可就麻烦了!”赵吏感叹道。
马当家在一旁无奈补充道:“最重要的是,那小子家也不知道从哪请来的半吊子的神婆,仪式倒是很正规,但你们知道婚书上写的什么吗?”
“什么?”朔月好奇道,她还没见过古代的婚书呢?
她为数不多的参加几次婚礼都是请的司仪,说说笑笑仪式就完成了。
夏冬青婚礼都没参加过,也好奇的很。
赵吏虽然对婚书什么的不感兴趣,但他也挺好奇的,好奇又能闹什么妖蛾子!
马当家毫无形象的抓了抓头发绝望道:“君若负心,轮回不赦;妾若相负,魂飞魄散。生生世世,永以为好。若违此誓天地共弃!!!”
“嚯!发这么大誓!”纵使赵吏见多识广也被惊到了。
“真狠啊!”朔月啧啧道。
“那他们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婚的?”夏冬青道。
赵吏嗤笑道:“岂止是不能离婚啊,在天地鬼神的见证下结成的婚书,这两个人怕真是要生生世世都要纠缠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那个写婚书的从哪抄的,这两个人真是被害惨了。”
夏冬青觉得很可怕,“这两个如果相爱的话也没什么,但是这两个人明显不相爱啊!谁都没有问过他们的意见,就这样强行被绑在了一起这也太可怕了。”
“估计那个神婆就是个忽悠人的,她连半吊子都不是,但凡懂点她都不敢写这样的婚书。”朔月道。
那个神婆明显就是只想要钱,根本不管他人的死活。
“事情就是这样了,吏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马当家语气沧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