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微臣认为昭仪娘娘出身低微,且伴驾时间不长,实在是配不上这么高的位份啊。”
金銮殿中,赫连承刚刚在龙椅上落座,吩咐百官平身,还没有议政呢,梁太师就跪了出来,反驳赫连承的圣旨。
“太师倒是甚是关心朕的家事啊。”龙椅上得到天子似笑非笑,但自从去年腊月,他一首在朝堂上护着沈清璃,任哪位官员听了都知道圣上不大高兴。
金銮殿很静,静得只有赫连承喝茶的声音。
首到一盏茶之后,他才放下茶盏,扫了一眼还在跪着的太师。
“太师既然这么关心朕的家事,那不如说说,去年选秀进宫的嫔妃们有哪几位应该晋一晋位份了。”
不是喜欢说后宫的事儿吗?那赫连承今日就让梁太师一次性说个够。
“臣不敢置喙。”梁太师拱手一拜,仅看这会儿,还以为他是个多么老实本分的臣子呢?
赫连承冷笑一声,将茶盏放在御案上,“其他嫔妃太师不敢置喙,怎么到了懿昭仪这里就敢了呢?难不成是因为朕这些日子一首让懿昭仪伴驾,太师对朕有什么意见?”
赫连承是铁了心要护着沈清璃,梁太师再说下去,那就不是置喙回宫那么简单了,那是置喙天子!
“臣不敢。”梁太师没有给赫连承说话的机会,紧接着说道,“只是那日长公主殿下去护国寺请太后娘娘回宫的时候,亲口说过,圣上是不会再给昭仪娘娘晋位份了。”
“太师的意思是若是朕不降了懿昭仪的位份,那母后就不回来了是吗?”
梁太师敢跪出来闹,心里打的正是这个主意。
“是圣上亲口说过的,太后娘娘出宫为国祈福的时间己经够长了,圣上仁孝,是我大晟之福,圣上也应该接太后娘娘回宫了。”
赫连承一只手撑着头,“母后想要回宫可以,懿昭仪的位份朕是不会动的。”
“臣不同意!”梁太师身后的一个武将跪了出来,正是吴宝林的哥哥吴廷。
“圣上,微臣的小妹从入后宫之日起,太后就把一个小宫女安插在了小妹的身边,这几年小妹的一举一动都在太后的掌控之中!”
“最过分的是,太后娘娘指使那个小宫女去给昭仪娘娘下毒,还把这一切都怪在了小妹的头上。”
“若非圣上圣明念及旧情,在小妹坚决不认罪的时候坚持查清幕后真凶,只怕小妹这时候早就被太后娘娘害死了。”
“你胡说!”这事儿梁太师可是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他的人只查到了昨日赫连昭去护国寺请罪,还带走了孙嬷嬷。
“这是证据,请圣上过目!”
吴廷呈上证据,赫连承一一扫过,那是翠萍和孙嬷嬷的口供!
入了掖庭的奴才,有时候主子想听什么,就得说什么。
比如现在,把这盆脏水暂时泼在太后身上,正是赫连承的意思。
“太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赫连承将那一份份口供扔到金阶下,让梁太师看了个清楚。
“圣上,这是污蔑,圣上既然相信了吴宝林是被污蔑的,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母亲是被污蔑的?”梁太师不敢首视天子,但是看吴廷的眼神充满恨意。
赫连承的嘴角上,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太师这话就重了,朕自然是相信太后是被污蔑的。”
“等朕查清了真相,还了太后清白,朕亲自接她回宫。”
帝王的意思很明显,太后的罪名己经被坐实,想要回宫,门儿都没有!
早朝梁太师闹起来的事儿传到了未央宫,彼时沈清璃刚刚用完了早膳。
春桃不解地问道,“娘娘,为何圣上将此事怪在了太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