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宁染蹙眉。
“怎么...打扰到你跟小白脸约会了?”
傅衍寒话里话外透着一股酸意。
季楠愣了愣,疑惑道:“宁小姐,这位是?”
“她老公。”
“我表哥。”
两人一同回道。
傅衍寒紧盯着宁染清纯的小脸,舌尖顶了顶上颚,眼中带着一抹玩味的目光。
宁染抿了抿唇,心虚地别过小脸。
傅衍寒搂紧她的纤腰,薄凉的唇瓣在她耳边轻轻蹭着:“想不到傅太太换了口味,喜欢小鲜肉了?”
“新鲜的,就是比老腊肉强。”
宁染挑衅道。
傅衍寒脸色一黑。
他是老腊肉?
他年纪不过三十,宁染居然说他是老腊肉?
宁染猜到他的心思,笑着介绍:“这位季先生,年龄26,只比我大了一岁。”
听着宁染故意加重后半句语气,傅衍寒内心更酸了。
他醋溜溜道:“傅太太什么时候玩得这么花了,找我这个表哥做老公?”
“年轻不懂事,被骗婚了。”
宁染不留情面地回怼回去。
傅衍寒嘴角微微抽搐。
季楠矜贵地笑了笑:“既然是表哥,那以后便是一家人了。”
“你小子属猴的吧?”
傅衍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表哥什么意思?”
季楠疑惑。
“给你根竹竿就往上爬。”
“......”
“傅衍寒,你好好说话。”
宁染不悦道。
“怎么,还没结婚就护上了?”
傅衍寒冷哼一声。
他被沈默辞刁难的时候,也没见宁染这么上心。
季楠倒了杯红酒,递过去道:“这是我从法国带来的拉菲,表哥尝尝。”
“洋酒喝不惯。”
傅衍寒一口回绝,冲着服务员招了招手:“拿瓶白酒来。”
宁染知道傅衍寒肚子里憋着坏水,阻拦道:“傅衍寒,你要白酒做什么,我在相亲呢。”
“我知道。”
傅衍寒点了点头,笑着握住她的手,温声道:“表妹相亲,我这个做表哥的,总该替你把把关。”
谈笑间,两杯白酒倒满。
“一口干了?”
傅衍寒递过去一杯。
季楠仅是嗅了嗅便知道白酒有多辣,奈何是表哥敬的。
“你......”
宁染还没来得及阻拦,便看到季楠一饮而尽。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季楠这种刚毕业的学生,和傅衍寒这块老腊肉比,太嫩了。
“我也是一饮而尽,表妹怎么不心疼我?”
傅衍寒的手掌握紧宁染的纤腰,小声抱怨一句。
两杯白酒下肚,季楠白皙的脸蛋泛红,不一会便晕倒在餐桌上。
傅衍寒勾了勾唇:“这点酒量还想泡妞。”
宁染着急起身,试探着叫了季楠两声。
见他没有回应,羞愤道:“傅衍寒,你怎么把季楠灌醉了,我怎么跟他父母交代?”
“我们还没离婚,你就找小白脸,怎么向我爸妈交代?”
傅衍寒反问道。
宁染一时语塞,犹豫道:“我们总归要离婚的。”
傅衍寒目光黯淡,柔声道:“小染,我会跟林婉茹划清界限......”
“呵,傅衍寒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导致我们离婚的主要原因不是林婉茹。”
“那是什么?”
“是你根本就不爱我。”
“......”
傅衍寒心中一沉。
“我希望我们可以好聚好散,也希望你不要打扰我追求幸福。”
说着宁染搀扶着季楠离开了。
傅衍寒坐在桌前,双腿像是麻木了一般。
离开他,离开傅家庇佑,宁染真的能幸福吗?
和他在一起过日子,真就那么折磨吗?
......
大雪持续下了一周,整个京市银装素裹。
一周的时间里,傅衍寒收到了上百份离婚协议,全部出自于沈默辞的律所。
傅衍寒一边追妻,沈默辞一边寄律师函。
首到前一晚,傅衍寒看到宁染和季楠双方见了父母,他心中的醋坛彻底打翻。
他想要宣泄怒火,沈默辞无疑成为了最佳人选。
正当他打算采取手段整治沈默辞的律所,一通突如其来的噩耗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傅衍寒赶到医院时,傅家长辈们早己在病房等候。
傅奶奶病了,即便被安排到京市最好的医院,医生们也是束手无策。
他找到了院长,请求道:“请您一定帮忙救救我奶奶。”
院长叹气,歉意道:“傅总,老太太年岁己高,加上病发突然,即便动用所有医疗资源,恐怕手术成功率也只有20%,除非.......”
“除非什么?”
傅衍寒着急问道。
哪怕还有一丝机会,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除非可以请来简裕做主治医师。”
院长回应道。
傅衍寒沉默良久。
他点了点头,默默离开办公室。
只怕在简裕眼中,他是个罪人,否则也不会在他还没有和宁染离婚的前提下,给她介绍相亲对象。
倘若他提出请求,简裕会答应吗?
看着病房里昏迷不醒的奶奶,傅衍寒仍是硬着头皮打去电话。
“嘟嘟嘟......”
电话接通,简裕沉默着,显然是在等傅衍寒开口。
“简伯父......”
“傅总,我们很熟吗?”
简裕询问。
“简医生,我想请您帮忙做一场手术。”
傅衍寒如鲠在喉,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扇在脸上。
“天底下哪个父亲,会帮一个虐待自己女儿的人?”
简裕话说得很重,却也贴切。
“手术费您尽管开口。”
傅衍寒道。
“我们简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也足够富裕,不会为钱财折腰。”
简裕一一回绝。
傅衍寒感觉到一股无力感,主动放低姿态:“您想要什么,只要我傅衍寒拿得出手,绝不吝啬。”
“我听说傅总曾经让我女儿冒着大雨,在草坪里寻找婚戒?”
简裕语气加重。
“嗯......”
傅衍寒似乎猜出他话里的意思。
“傅总,我简裕活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
简裕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此刻傅衍寒正巧站在窗前,注视着鹅毛大雪从昏暗的空中飘落。
他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简裕是在替宁染讨回说法,亦是父亲对女儿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