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经很好了，最起码地府脱离了大梦居士的掌控。”
明澈淡淡“嗯”了一声，由乔峥服侍着换下外出的衣衫。
“厨房还热着饭菜，可要吃些？”
“不用了，我先去洗个澡，要不然，我担心你不让我上床。”
“我哪里敢？”
……
收拾好躺到床上时，窗外己经透进来些许晨光。
明澈窝在乔峥怀里，突然问：“想不想随我去天外天看看？”
乔峥微讶：“我可以吗？”
明澈亲了亲乔峥的唇：“有我在，没什么不可以的。”
面对老父亲的离开，两小第一次没有表现出不舍，几乎是喜极而泣的将人送走了。
十年了！他们终于不用学习了！
天外天，是世界的最外层，能让修士身死道消的罡风到处都是，还时不时有空间乱流席卷，渡劫期以下过来九死一生。
乔峥被明澈牵着手，身体外层笼罩着一道琉璃般的护罩，双眸一瞬不瞬，近乎贪婪的仰头看着似乎伸手就能触及的星辰。
感应到牵着他的人停下步伐，乔峥这才不舍的收回目光，看向前方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的虚实之间的巨物。
“这就是世界碎片？”
明澈点头：“这块碎片算是比较大的，估计炼化需要三月时间。你注意不要离我太远。”
她松开乔峥的手，整个人向前飘去，首到几乎触及星光组成的屏障。
乔峥知道，那星光熠熠的屏障便是诸天星斗大阵的显化。
明澈收起勉强支撑的傀儡，双手如穿花的两只玉蝴蝶，在虚无间轻盈的舞动，带着莫名的道韵。
乔峥看的入神，不知不觉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玄之又玄的境界。
乔峥是被刺目的光雨唤醒的。
乔峥缓慢的眨了眨酸涩的眼，心底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刚刚应该是触摸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惜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明澈的炼化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初见时几乎隐于虚无中的巨物露出了冰山一角：山峦、沧海、惊惶不安的异兽……
当然，最引人瞩目的不是碎片内的情景，而是碎片穿过诸天星斗大阵时，“摩擦”出的“火花”。
见乔峥从顿悟中清醒过来，明澈微微一笑：“好看吗？”
乔峥点头，同时有些奇怪：“为什么我在下面时从未看到过这副美景？”
仔细算来，他来修真界己经二十余年了，竟一次也没看到过流星雨，而前世，流星雨却很常见。
明澈笑道：“在下方当然看不到，你注意看脚下。”
乔峥依言垂头，就见一块拖着长尾的落石刚下落到千米距离，就被罡风搅碎，消失无踪。
“如果我在下方也能看到星落如雨的奇观，那……”
明澈截断乔峥的话：“我希望你永远看不到。”
不知为何，乔峥觉得明澈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冷。
乔峥不再追问，垂头看着脚下一颗又一颗消失的流星，一抹淡淡的血色突兀的映入他的眼底。
他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明姐，你看下面，是不是在下红雨？”
明澈皱了皱眉：“天道落泪，这是有渡劫期陨落了。看这方向，不是那头老龙，到底是谁？”
心念一动，傀儡人偶再次出现，向着下方一跃而下。
三日后，傀儡回归，带来了合欢宗宗主宗阙的亲笔信。
明澈腾不出手，乔峥便接过信拆了开来。
“是谁陨落了？”
乔峥用力眨了眨眼，手指几乎握不住信纸，喃喃道：“会不会搞错了？”
明澈见他表情不对，神念一扫，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
“竟是司空陨落了？”
信上说，司空明日的尸身尚未找到，但供奉在剑堂的命牌碎了，陨落无疑。
“怎么会这样？”
乔峥只觉脑海一阵晕眩：“我们回去看看吧。”
“不行。”
明澈一口回绝，手上动作不停：“炼制到了关键时刻，我不能停下。”
乔峥抿了抿唇：“还需要多久？”
“至少十天。”
……
十天后，水晶般的飞舟拖着长长的光尾，落在了一座无名小山上。
半山腰处，一截锈迹斑斑的断剑斜斜插在泥土中，不远处还有一小撮灰烬，即将被风彻底吹散。
“回风返火，现！”
随着明澈的掐诀，时光似乎被按了倒退键，一幕幕飞速倒放。
灰烬变成了人形干尸，干尸变成单膝跪地吐血不止的司空明日，一只形状完美如艺术品的手正按在他的头顶。
乔峥瞳孔一缩：王子夜！吞噬神通！
正当两人要顺着那只手看到手的主人时，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将画面吹散了。
“仙器五火七禽扇！”
明澈目光冰冷，浑身杀意几乎凝形：“大梦，本座必杀汝。”
乔峥垂着头，面无表情的翻看着明澈传给他的情报司这几日的调查结果。
“只有这些吗？我记得司空大哥八年前说喜欢上了一个精灵古怪的姑娘，这姑娘当时在哪儿？在做什么？”
乔峥这么问，纯粹是源于上辈子警方的破案经验。夫妻或者男女朋友间，一方死了，首先要怀疑的就是另一方。
听了这个问题，明澈愣了下：“还有这事？司空怎么没和我提过？”
乔峥淡淡瞥她一眼。
明澈立即道：“我这就让人去查。”
乔峥微微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周围：“此处离琅琊城多远？”
明澈道：“此处是东梁国的西南边陲，琅琊城是东梁国的东部大城，大约两三千万里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乔峥道：“我听说王大师兄几月前告假归家，说是要完婚。婚期正是今天，我们不如过去讨杯喜酒？”
“王大师兄？”
明澈反应了两秒，终于从记忆的角落中将人对上号：“你说王子夜？怎么突然提起他？”
乔峥扯了下唇角，目光微冷：“礼尚往来嘛，我们成婚时，他给我们送了大礼，他成婚，我们也该过去表示表示。”
明澈想起道侣大典上那场闹剧，失笑：“既然你想报复回去，那我们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