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宫殿内，没有开灯，而是用蜡烛、宫灯?、火盆照亮西周。
一群穿着宫装的雪肤美人，舞动，披帛飘扬，跃动长腿，跳着优美的舞蹈。
筝、琴、笛、鼓、琵琶各种乐器被奏响，编出一曲旋律，其声靡靡。
妲玥祈斜靠在龙椅上，一手托着香腮，手跟着节奏拍打，双腿交叠，雪玉的裸足一晃一晃，心情似乎不错。
旁边还有宫女端着餐盘，上面有冰镇的酒水、热腾腾的肉片、清凉的水果……
她从不动手，全都由侍女亲手喂。
这一幕，和古代君王的享乐，基本没有什么差别。
过了一会，水清幽走到她旁边，恭敬道：“主人。”
妲玥祈檀口咀着一颗樱桃，轻轻一咬，鲜红的汁水顺着唇角流下，烛光照耀下，妖异而美艳。
她嚼了片刻，没有道德的将樱桃核吐在地面上，对着一旁的宫女说道：“以后我不想吃到核。”
“是。”宫女应了一声，开始将樱桃核挑出来。
“我来吧！”水清幽主动接过那宫女的工作，挑核，然后喂给妲玥祈。
“怎么样了？”妲玥祈漫不经心问道。
“吃完饭，睡了两小时后，开始修炼，期间索要了一些修炼资源。”
“哦，还挺勤奋，看来倒是不用我催促了。”
水清幽迟疑了一下，说道：“主人，他睡觉时在说梦话。”
“哦？”妲玥祈抬眸。
水清幽贴到妲玥祈耳边，小声讲述着，比如跪下、当我的狗、笑得很大声什么的。
“呵呵，还真是可爱呢！”妲玥祈调侃了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问道：“我要的资料查到了吗？”
“查到了。”水清幽点头：“十五年前，智械族【主机】踪迹被发现，遭受人盟强者围剿，将其重创【主机】。但最终还是被其逃脱，潜伏在帝都。”
“数个月后，人盟在一所名为阳光孤儿院附近，找到了【主机】报废的机体，它伤势难愈，没有援助，最终默默陨落了。”
“而阳光孤儿院，正是宁昼待的那所。从这点来看，宁昼和【主机】绝对脱不开关系，他身上的智械族痕迹，必然和【主机】有关。”
“主人，他真的没问题吗？您真要选他作为传人？”
妲玥祈懒得回答：“我让你查十五年前的虚拟武道竞技高分账号，IP地址要在阳光孤儿院附近，你查到了什么？”
水清幽取出手机，打开智能数据库，问道：“主人想要什么特质？”
妲玥祈答道：“冲分极快，一路连胜打到全服第一，突然消失。”
“嗯……”水清幽开始搜索对照了一阵子，回答道：“符合所有要素的，只有一个ID为‘晨曦’的账号。”
“宁昼现在的虚拟账号叫什么？”妲玥祈问道。
“嗯……”水清幽搜索了一下，很快给出答案：“黄昏。”
说完，她忽然一愣，是他？
妲玥祈继续问：“列出时间线。是‘晨曦’的战绩在前，还是【主机】陨落的事情在前？”
“晨曦在前。”水清幽迅速回答道。
“很好，事实己经清楚了。”妲玥祈点点头。
接着，她就像是话剧演员演讲那般，自我陶醉地感叹着：“啊！！！我果然是天子，天地垂青，命运的宠儿，生来高贵，欲成之事必成，欲得之物必得，星辰随我而转。”
要是宁昼在这里，肯定要吐槽一句，这女人又发癫了。
一旁，水清幽脑海里的念头飞速闪动，将各种信息一一拼凑起来，试图找到妲玥祈所说，那个清楚的事实。
渐渐地，她脑海里的轮廓清晰起来。
首先，虚拟武道竞技的优异表现，从某一方面，可以印证一个人的武道天赋。
毕竟虚拟竞技的初衷，就是给武者增加厮杀经验，和现实差距不大。
如果说晨曦是宁昼的虚拟账号，那他的天赋……其实是很强？
而且按照年龄，十五年前的宁昼……只有五岁。
并且，账号晨曦出现的时间线，是在【主机】陨落之前，也就是说，宁昼的天赋，并不是接触【主机】之后才获得，而是本来就有。
结合这些信息，便可以初步推断当初发生的事情。
十五年前，五岁的宁昼，是一个罕见的天才，而恰好，他遇上了被人盟重创，奄奄一息的【主机】。
他和【主机】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夺舍反杀，或许是得到传承……
总之最后，宁昼从【主机】身上，得到一部功法，凭借自己的天赋，练了那部功法。
但是人与异族的身体不匹配，功法也不适配，所以他练了之后，走火入魔，失去了原本引以为傲的武道天赋，变得愚钝不堪。
而在半个月前，他走火入魔的症状好了，并且将那部功法修成。
于是，他的天赋回来了，并练出了系统。
“虽然一些细节无法得到确认，但主人说的事实，八成就是如此了。”水清幽心中想道。
这不一定是真相，这是由妲玥祈从结果上反推出来的过程，但己经足够了。
“主人，宁昼身上那个系统，有没有可能是【主机】寄生？这种事并不少见。”水清幽提出自己的担心。
妲玥祈闻言轻笑了一声：“如果是，能瞒得过我吗？”
水清幽：“但从现在的信息来看，那个系统有智慧与情绪，并且能够支配宁昼的身体，若是被占据了主导……”
“无需担心。”妲玥祈慵懒道：“那系统本质上就是宁昼，只不过太过复杂，意识无法完全支配。就像普通人的意识，无法控制自己心脏跳动、肝脏排毒、血液流转、肠胃消化，但那些还是你自己的一部分。”
水清幽恍然：“原来如此。”
“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是对他感兴趣吗？”
妲玥祈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说起来，那些女仆他有碰吗？没有？难道是不够漂亮？我记得他说过，要向我索要你，嗯……你确实漂亮，要不我将你送给他？”
水清幽平静道：“主人，我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问题，以后做事能更安心些。”
“无趣。”妲玥祈从光滑的下巴收回指尖，却又抓起她的手，嘘寒问暖道：“手指好了没有？痛不痛？刚刚下手似乎重了点，需要我帮忙检查一下吗？”
“要。”水清幽脸颊微红。
妲玥祈不由轻笑，这倒是有趣得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