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
听到医院传来的分析报告，熊宏脸色有些诧异。
那也就是说，周墨然不仅没有接受‘预言’的力量，还完好无损的活着回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嗯。”
孙晓慧肯定地点点头，指尖在平板上划过，调出详细数据说：
“唯一不正常的数据是精神力，他的精神力，接近三星了。”
这种事她本不会亲自过问，但人物关系牵扯到项思琪和梁悦梦，她才额外关注了几分。
“三星？”
这下熊宏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三星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放在全国任何地方，都足以担任半数以上城市觉醒者小队的队长职务，是绝对的中坚力量。
别看周墨然现在还是普通人，但只要稍加训练，再给他一件适配的异常物或恶灵装，他就能成为非常强大的助力。
当然，也有可能成为非常强大的阻力。
为了确保后一种可能性被扼杀在摇篮里，熊宏几乎是屏着呼吸，又把周墨然那份薄薄的个人资料从头到尾、逐字逐句地扫了一遍。
“我去趟医院。”他抓起外套，语气不容置疑。
……
万平南路666号，万木市精神卫生中心。
一个对市民而言是精神病院，对收容局而言则是绝佳伪装据点的地方。
这里地处城区，却又自带天然的疏离感，方便收容局开展工作而不引人注目。
偶尔还能从前来看诊的病患身上，收获意想不到的线索。
比如第一起‘预言’案，就是有一位高中生天天嚷嚷着自己能预言未来，他是新时代的神明。
然后就被他妈妈送了过来，结果发现是精神污染，才把‘预言’的存在做实。
周墨然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细致检查，所以也送到这个地方。
熊宏站在病房门口，敲响房门。
咚咚。
“局长。”
开门的人是梁悦梦，手里还捏着半根滋滋冒油的烤羊肉串。
从屋内飘散出来的味道可以判断出，他们吃得很不错。
“吃宵夜呢。”
“嗯，局长要不要来一点？”
“不了。”
熊宏微笑着往里走，就看见项思琪和周墨然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看电视，显得很是放松。
和负责人送来的报告一致，周墨然非常配合，对各项检查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
“你好周墨然。”熊宏的声音沉稳有力：“我是万木市收容局局长，熊宏。”
周墨然的目光在熊宏身上停留片刻。
发现熊宏很符合他对‘神秘官方组织局长’这一职务的刻板印象。
麦色皮肤，头发少，关键还是独眼。
【名称：西里斯之眼（紫）】
【种类：首饰】
【效果：+50%精准度、+50点魔法防御】
【主动—哨炮：进行一次远程攻击，造成100点魔法伤害，可充能三次。】
【被动—哨兵：少量增加对异能量的感知。】
熊宏的眼罩是一件异常物，仔细看就会发现，眼罩中心深黑色的部分，是一只颜色很淡，微微转动的非人瞳孔。
“你好熊局长。”周墨然礼貌回应。
熊宏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梁悦梦拿来一瓶水，她知道局长为了保持精神力集中，滴酒不沾。
“方便和我们说说，你消失期间发生的事情吗？”
在他到来之前，项思琪和梁悦梦的主要任务是安抚、观察和监控，并未深入询问细节。
此刻，才是真正的“问询”开始。
周墨然点了点头，身体微微前倾放下啤酒罐，将早己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一块石头上，周围很黑，但我却能看见一些东西。”
听着像是前后矛盾，但放在特殊的环境下，就变得非常合理。
“你看见了什么？”熊宏适时问道。
“一条漆黑的小河，河流对岸还有一位身材高大，穿着白裙子的女人。”
三人表情发生变化，立刻明白周墨然口中的女人是谁。
特灵17！
“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见河里的黑水凝聚型，与白裙女人打了起来。”
“我赶紧躲在石头后面，想用手机求救，但手机坏了，开机都开不了。”
“他们打了很久，我隐约听见白裙女人在质问什么‘她在哪’‘不想死就把她交出来’这种话。”
“黑水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攻击。”
“但我观察，它不是白裙女人的对手。”
周墨然形容的很生动，连项思琪都放慢了吃羊肉串的速度。
“再后来，黑水果然被打的很惨，它逃回水里，紧接着水面冒起泡泡，一颗白色的圆球浮了起来，它……”
“什么！”
熊宏突然大声打断，眼珠子瞪的老大，像是马上要掉出来的似得。
“你再形容一下那个圆球！”
周墨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再说了一遍。
“足球大小，发白光，但水面没有倒影，我记得很清楚。”
“嘶~”
听完，熊宏倒吸一口凉气，拿起矿泉水顿顿两口喝完，再拿了几根肉串吃了起来，平复心情。
另外三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项思琪不归本地收容局管，所以毫无顾忌的问：
“那是什么东西？”
“唉~”
熊宏也没在乎周墨然，叹气道：“应该是……特灵16。”
梁悦梦立即反应过来，问：“就是以前因为误会，导致它站到对立面的特灵16？”
“嗯，就是它。”
万木市收容局内部的典型案例，经常用来教育新人，所以梁悦梦记得很清楚。
见项思琪还是一脸茫然，她也大概说了一遍。
事情并不复杂，就是特灵16每次现身的场合，都会有一场灾难。
比如火灾、车祸、房屋倒塌等等。
最严重的一次，是一只三星怨灵引发的精神污染，范围很大，造成不小的骚乱。
收容局当时没有人接触过特灵16，更无法取得联系，甚至编号都是‘未知’序列，而不是特灵。
自然而然就把它当成危险目标对待，还进行过几次针对性的围杀行动。
后来特灵16被激怒了，它展露出超强的实力，仅仅一招就镇压白穗以及其他觉醒者。
但哪怕如此，它也没有伤害一人，而是独自离开再也没有出现。
收容局这才发现它的身份，也明白之前的事件与它无关。
甚至明白，特灵16给了他们很多次机会。
可惜，己经晚了。
梁悦梦说完，熊宏遗憾的心情也差不多缓解。
事己至此，无法挽回，以后在这种事情上多加注意即可。
同一种错误，不能犯两次。
“继续说吧。”
“嗯。”
周墨然组织语言：“那个特灵16把河水全部吸干，然后就消失不见。”
“白裙女人朝我走了过来，没有说话，我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在外面，听见梁悦梦喊我。”
“这就是全部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