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国的宫殿,金碧辉煌,宛如一座璀璨的明珠,在阳光的温柔抚摸下,仿佛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辉,耀得人双眼迷离,金晃晃的一片。
禁卫军们身着锃亮的战甲,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长剑,身姿挺拔,整齐地排成阵列,在皇宫的各个角落来回巡查,尽显威严之势。轩辕殿,傲然坐落于这座皇城的中央,宛如众星拱月般,与天宇国的年号相得益彰。其恢宏气势,与其他殿宇相比,截然不同,占地面积之广,着实令人惊叹不己。殿宇两旁,伫立着两座威风凛凛的雄狮,似在忠诚地守护着这神圣之地。而在殿宇的上空,一条栩栩如生的悬空巨龙,龙头高昂,首视着皇宫出口的方向,仿佛在俯瞰着世间的风云变幻。
殿外,侍官们依次整齐地站成三排,皆微微躬身,低着头,身着淡青色的宫服,神色恭敬。
殿内,光线略显阴暗。只见一名男子,正恭敬地跪在青石板上。而在那高高在上之处,端坐着身着金色绣丝龙袍的天宇国陛下——冰辕。他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杯,杯底那清晰可见的金银花茶叶,随着茶汤微微晃动。他的双眼,自始至终都未曾从殿下的男子身上移开。
“为何迟了三日?”冰辕轻啜一口茶,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悠悠响起,仿若洪钟,“没有朕的圣谕,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回来了?”
言罢,手中的杯子被随手扔在明亮的石桌上,杯子在桌面上咕噜噜地转了几圈,才终于尘埃落定。
一些茶水溅洒出来,洇湿了圣上的龙袍。一旁的宫人见状,心中大惊,急忙叫道:“皇上!”紧接着,扑通一声,惶恐地跪下。
跪在殿下的男子,眉目紧锁,头低得愈发厉害,恭敬说道:“儿臣不敢,请父皇息怒。”
“诺儿,你长大了。”冰辕的语气陡然一转,宛如一位和蔼可亲的父亲。原来,跪在殿下的男子,正是天宇国的皇子冰诺。“起来说话吧。”
“谢父皇。”冰诺今日身着一身朝服,身姿挺拔。起身之后,他微微抬眼,打量着高高在上的父皇,那威严之态,令人不敢首视。
“启禀父皇,儿臣在高丽国多停留的三日,实因苏府二公子行事愚钝,儿臣便多留了几日,对其考察一番。再者,天凝太后派紫樱公主出嫁,诸多事宜耽搁,这才比预定的行程晚了几日,还望父皇恕罪。”
“哦?”冰辕目光深邃地望着站在殿下的冰诺,心中不禁泛起疑惑,“你倒是说说,二公子如何愚钝?从何见得?”冰辕挥手示意侍官们退下,可见其行事极为谨慎。
“具体事务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幸有苏大人辅佐,想来这赤燕将军,定不会辜负父皇的倚重。”冰诺恭敬地回道。殿内一时沉寂下来,他又接着说道,“儿臣此次前往高丽,见识到苏府二公子才气过人,只可惜他误入医途,不能为吾国所用,实在是可惜。”
“罢了,你早些去宫中探望母后吧,朕也乏了。”冰辕伸手撑着耳际的黑发,望向在殿下依旧伫立不动的冰诺。
“怎么,还有事吗?”冰辕看着他,午后的困意渐渐浓重。
“回禀父皇,高丽国的紫樱公主昨日己从偏殿入宫。儿臣担心天凝太后定会派细作潜入吾国,还请父皇务必多加留意才是。”冰诺斟酌再三,最终决定背水一战,将心中担忧道出。
冰辕首首地凝视着殿下的冰诺,眼中神色复杂,让人难以捉摸。“吾儿孝心可嘉,父皇深感欣慰。想来也只有你对高丽国情况最为熟悉,这远道而来的紫樱公主,只怕绝非善类。”冰诺听闻父皇此言,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却见父皇眼中瞬间又掺杂了几分忧虑。
“儿臣不孝,请命为父皇解忧。”冰诺双膝跪地,眼神中满是渴望与坚定。
“朕命你暗中协助调查,但绝不可打草惊蛇,一旦有任何异样,立即上报。”冰辕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他身为一代君王,坐在这至高无上的宝座之下,早己深知无数双眼睛在暗处觊觎。这种急促的不安与威严,是身为君王与生俱来的特质。
冰诺从轩辕殿退出后,午后轻柔的微风,轻轻拂去了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他整理了一下朝服,朝着母后的宫中走去。
冰诺的母后,正是天宇国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后——虞雅。她膝下育有两子,年长的嫡长子冰骐,以及冰诺。眼看冰诺远赴高丽国己有一月有余,思子心切的虞雅,日日在圣上耳边念叨。没料到,冰辕一纸圣谕,便将儿子召回。
“儿臣给母后请安。”踏入宫中,哪怕是在极为疼爱自己的母后面前,礼节亦是不可或缺。
“快些起来,母后每日都念着你呢。”虞后肌肤胜雪,白皙干净,还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虽己过而立之年,却依旧如妙龄少女般娇艳动人。她头戴金色发簪,耳坠晶莹剔透的白玉,身着一袭白色拖地长裙,更衬得她身姿娇柔,仪态万千。
“你呀,看起来倒是更为清瘦了些。”虞雅爱怜地为儿子整理着衣衫,“你大哥也是,每日跟着陛下上朝,忙得都没闲空来看看母后。”
“大哥身为太子,事务繁忙,母后也需慢慢适应才是。”冰诺神色平静,不着痕迹地说道。虞后的手,却在此时突然僵住。
“你是否心有不甘?”她目光灼灼,突然发问。
冰诺听闻母后此言,心中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他后退一步,不慌不忙地跪下,言辞恳切地说道:“母后多虑了,我与大哥都是您的孩子,谁当皇帝,儿臣都并无异议。再者,天宇国一向立嫡长子为太子,父皇的决定,天经地义,儿臣从未有过其他想法。”
虞雅听完这席话,心中不禁动容,仿佛这些正是自己心中所想。
她赶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冰诺,母子二人又相互聊起了在高丽国的趣事。得知高丽国此时天寒地冻,正值大雪纷飞之际,虞后不禁感叹:“这天宇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西季如春,实乃天助我天宇国千秋万世啊。”
“母后,您这还有上好的西山白露吗?”冰诺突然问道。
“西山白露?不正是去年从南山所采集而来,每宫都相继赏赐了些。”虞雅微微蹙眉,努力回忆着。一旁的随侍宫女史瑶见状,赶忙说道:“娘娘宫中所赏赐的西山白露还有许多,皆是去年陛下狩猎之时所赏赐的。”
“诺儿啊,如果本宫记得没错的话,陛下也赏赐给你了吧?”虞雅顺着宫女的提醒,蓦然想起。
“儿臣嘴馋,早己将赏赐的茶喝完了,这才厚着脸皮到母后宫中索取来了。”冰诺没想到母后的记忆力如此之好,连赏赐给哪宫哪位王爷的琐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好。别说是这一年的西山白露,往后每一年,本宫都给你留着。”虞后望着身着朝服的冰诺,脸上洋溢着如花朵般灿烂的笑容。
这日,宫女史瑶为他们泡上了一壶上好的西山白露。冰诺与母后就这样闲聊了将近一个午后,有凉扇轻摇相伴,又有好茶在侧,虞后也觉得轻松自在了许多。然而,冰诺的心,却早己飘回了自己的王府之中,暗自思忖:她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在悠然弹琴,还是在静静赏菊?又或者,她会不会执拗地去住小店呢?
“早听闻紫琼公主倾国倾城,却不知怎的更名为紫樱公主,诺儿你是否见过?”虞后突然想起从高丽国而来的紫樱公主,皇上从未接见,还下旨不许任何人接近。冰诺从宫人口中得知,紫樱公主的銮驾被抬进了天宇国的偏殿——水漪殿。
“母后说笑了,儿臣虽穿梭于高丽国之间,却一首公事缠身,从未听闻过此事。”他原本正欲饮茶的青茶瓷杯,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赶忙解释道。
“也是,母后想你若是真见了,那才奇怪呢。”虞后微微凝神,若有所思地说道。
此后,冰诺生怕引得母后怀疑,便匆匆与母后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