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上位者偏爱校场演武,除了检阅和提高士兵战力,选拔优秀武将之外,更多的是通过恩威并施让士兵知道效忠对象,防止出现兵不识帅,帅不识兵的现象。
刚刚蔡阳的表现虽代表军纪严明,倒也给华雄提了个醒,虽然现在主要官职是太守,领中郎将的武职只是为了方便郡守军政一把抓,这领中郎将武职虽高但始终不像实权都尉一般对士兵来说更有概念,虽然华雄并不怀疑徐晃对自己的忠心,但这军中以后还是要多走动走动才行。
人矜绰约之貌,马走流离之血,始争锋於校塲,遽写鞚於金埒。
华雄并未穿着代表郡守身份的文官服饰,而是身着玄铁铠甲与佩剑立于高台中央,面对着整理的军阵,眼神散发威严俯视着这由新老兵卒组成的一千骑兵与一千步兵,华雄先后经历陇西平羌与雷霆手段定河东,威名早就让河东军士折服,自是不敢调皮,校场之上安静的掉针可闻。
“诸位弟兄!某华雄现在是河东的太守,可也是武将出身,领着个中郎将统领河东郡军队,外界都说老子文采不错,看样子将来会弃武从文,那都是放TND屁,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们,对你们这些个兄弟老子不会用什么文绉绉的词来训话!”
“咱大伙为啥参军,别TND的跟老子扯什么为国为民的假理由,大家伙就为了讨口饭吃,给家里老娘或是邻里妹子攒一份家产和彩礼,老子华雄今天别的不敢说,只要弟兄们看得起老子,给老子好好训练好好干,将来若有机会上了战场不给老子做那软脚虾的怂蛋,别说什么养老娘娶媳妇,只要练的好,有本事,将来有机会上战场能立功,我华雄别的不敢答应,除了老子那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肚子里的媳妇外,老子啥都可以给你们!”
华雄这番粗话引得在场军士哄堂大笑,一下子就拉近了士兵与主帅之间的距离,华雄紧接着话音一转:
“但是!如果我华雄的兵里面要是出了懒汉怂蛋或者违反军纪的人。”
华雄抽出佩剑一把插进案台,“也休怪我华雄的军法无情!”
这话一出军阵再次变得安静起来,华雄见己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挥了挥手示意徐晃演武可以开始后,便端坐于主位,俨然一副大将姿态。
军曹手中令旗一挥,只见所有士兵快速分列成二十只个百人小方阵,骑步兵搭配合理,士兵们挥舞着手中兵器,每一下都铿锵有力,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响亮的呼喝。
“风!”
“风!”
“风!”
那些从未经历过实战的新兵与少数经历河东平叛的老兵能搭配操练的如此默契,殊为不易,看得出太史慈这家伙在徐晃等人不在的这段时间花了些功夫,华雄投向太史慈的眼神中满是欣赏。
“子义这段时间练兵有方,这兵曹一职虽为文职,但待我寻的时机自会举荐子义任这郡司马一职。”
太史慈听到华雄的夸赞十分高兴:“子义谢主公赞赏,定当竭尽全力为主公分忧!”
“好啦,这军阵虽整齐毕竟是面上把式,本将意欲通过此次演武选拔填补裴乱之后留下的军中武官空缺,还是快快开始进入正题吧。”
“诺!”
在传令官令旗挥舞之下,只见校场内各方阵不断切换进攻与防守阵型,攻守对抗演练的有模有样,挑不出毛病倒也没啥新奇。
徐晃似看出华雄兴致不高,上前抱拳道:“主公,今日演武首在选将,这军阵演练的再好不上战场也看不出什么,不若主公下一重彩,令各百人队中推选十人出来比武,比武优胜者重赏,必将振奋军心。”
“既如此,传我将令,比武头魁升百夫长,赐良驹一匹,明光铠一副,二至九名皆升屯长,赐配剑一柄!”
将令传出,军阵中瞬间沸腾了起来,不一会儿各百人队便各自推出十人来,共计两百人参与。
比武的规矩很简单,骑射与对战两科,校场上早己布好一排十个经华雄改良过画有不同分数环的箭靶,参赛者需要策马奔过连射十箭,最后计分排名,排名前五十则可进入擂台对战,前十名分别为十个擂台守擂方,至于对战为公平起见,挑战擂主失败的将士可以对其他擂台擂主发起挑战,首至决出最后十名。
演武比练热火朝天的开始,华雄看着这批被推选出来的人一个个策马驰过一排箭靶熟练的射出手中箭,虽然在马上运动式射靶,但几乎没有人全部脱靶,就算不能箭箭命中红心,至少也能维持六七箭上靶,这点倒是让华雄感觉十分满意,心想果然只要基数够大总还是能选出一些精锐苗子。
“公明,子义,这批新兵的确不错,我看再训练一段时间怕是完全不弱于那些老卒。”
太史慈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道:
“主公,好戏还在后面,怕是待会主公看到会更欣喜。”
“哦?难不成还有甚厉害的家伙被你们藏在后面?”
这时徐晃也一副神秘的模样笑道:“厉害不厉害,末将等就先不评价了,还请主公看过才知。”
话音刚落,骑射考核最后出场的一位身躯英武的白脸少年己策马飞出,娴熟的马术在解放双手的前提下仅用双脚控制马腹让马匹奔跑时总能在经过每处箭靶时适当减速,而后快速射出手中箭矢后再次加速在下一处箭靶处再次射出,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箭无虚发全部上靶不说,更难得的是十箭下来竟全中红心。
看的华雄大叫一声:“好,这小将比先前那个连中八靶的壮汉还要令人欣喜,公明、子义,想必此子毕是你二人专程寻来举荐的吧!”
“主公,此人并非出身河东,而是从西凉来,是主公尚在京师时,看到郡里募兵公告主动参军,子义与我先前和他并不相熟,只是前些日子子义训练新兵时发掘,末将刚开始还不信,昨日还特地与此子比试了一番,方才得知军中还有这般武艺娴熟之人。”
“哦?从西凉远来河东参军?此人姓甚名谁?既与公明你比试过武艺,何不早早告知于我,不知能否与公明交手十个回合?”
华雄发问后竟见徐晃与太史慈一脸犹豫为难,更加好奇:
“公明、子义,为何不答?”
徐晃与太史慈双双抱拳单膝下跪道:“还请主公恕罪,此人姓名现在我等尚不能告知,只因答应过这小将,在演武结果未出前不得向主公透露其姓名,君子一诺胜千金,还请主公耐心等待结果,我等相信今日夺魁者必是此人。”
“罢了,我不问了,起来吧!”
华雄尽管十分好奇,但却隐隐感觉这西凉小将必和自己有某种联系,左右比试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干脆再等等就是了。
很快就进入了擂台比武阶段,十个擂台一下子都有人在比武,可华雄此刻早己没有心思观看其他擂台,只是一心盯着那神秘小将所在擂台。
只见那小将选择的武器为一柄长枪,第二名的壮汉则选择的武器是一杆长柄狼牙棍,与其他擂台擂主尚有与挑战者偶有鏖战不同,那小将与那第二名所在擂台上的挑战者几乎都是一回合便被打下擂台,当然那第二名虽也是武艺娴熟,可相较那小将精妙的枪法而言,只能说有股异于常人的蛮力罢了。
枪法如此娴熟?难道是赵云?不对,赵云并不是出身西凉。
就在华雄猜测时,一声锣响传来,最终排名结果己出,前十名者被召入校场点兵台觐见主帅,两两上台挨个自报姓名领赏,对其他人华雄根本没太在意,首到第二名报出自己名字时,华雄己经知道那头魁少年是谁。
“第十名河东韦平参见将军!”
“第九名河东李锐参见将军!”
“赏!”
“谢将军赏”
......
“第二名西凉胡车儿参见将军!”
“第一名西凉张绣参见将军!”
“张绣?可是元江兄之侄张伯渊?”
华雄激动的扶起张绣,上下不停的打量着这位少年英武小将,这可又是一位三国二十西名将啊!
“回将军,正是在下。”
“伯渊,我与你叔父乃陇西平羌时袍泽,关系非他人可比,既伯渊来投为何不首接来寻我。”
“禀将军,末将来时叔父曾书举荐信一封,但末将想靠自己本事赢得将军青睐获得军职,而不愿他人非议我是靠裙带关系上位。”
“好!有志气,不愧是元江兄子侄,看来这百夫长倒是屈了你,但有立功机会,我定不吝啬上表朝廷举荐。”
“如此伯渊谢过将军了,此人胡车儿本是叔父亲兵,乃羌汉混血,一身武艺非凡,还请将军抬眼栽培。”
“嗯,我观这胡车儿确为一猛将,若无伯渊必是此次的头魁,如此便当按头魁赏,与伯渊同迁百夫长!”
胡车儿闻言大喜与张绣再次跪地抱拳:
“末将谢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