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五年腊月十九,雒阳长平侯府。
虽晨曦微露,但临近婚期府内却早己忙碌着张灯结彩。
这几日雒阳权贵或真心或假意的道贺己如雪片飞来,仅是备礼回帖都让华忠忙的不轻。
华雄更是被华进以婚期将至不宜出门结交以示对尚公主之事重视为由强行禁足了华雄,华进作为长辈大喜日子不想出什么岔子的心情华雄倒也理解,自是愿意配合。
虽两世为人,可倒也是头一回结婚,华雄这日身着常服,漫步庭院中,欣赏院中园林景色以舒缓婚前那说不出是紧张多一些还是兴奋多一些的心情。
跟在身旁的典韦似看出华雄心思,笑道:
“主公明日就要完婚,是不是心里有些紧张。”
“哈哈,恶来你这糙汉子何时也学会这察言观色之道了。”
“这有啥,俺不久前才与俺家那婆娘洞房,还是主公为我主的婚,说实话俺连山涧老虎都不怕想要一搏,可第一次行那事也挺紧张的,不过经历后发现其实那事倒与那打猎没啥子区别,凭着一股子力气瞄准目标后往死了干就是了!”
典韦的话逗的那华雄哈哈大笑,那紧张的心情倒是缓和了不少。
“哈哈哈,恶来,也就你家那婆娘经得住你这股子蛮力,此事且做你我玩笑就好,夫妻私房本是隐秘不可再如此粗鄙言于他人,否则定又要被人笑话了。”
华雄话音刚落,忙碌完外府杂事的华忠刚好入了院中。
“恶来这糟汉子做了何事竟能逗得主公如此开怀?”
“主公刚交代俺隐秘之事不可对人言,子顺就莫要问俺了。”
“哈哈,恶来你这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家伙能有啥私密之事,我才懒得问,我这是来给主公禀一好消息的。”
听闻华忠说来禀好消息,华雄自然猜到了,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笑道:
“子顺,可是张奉那边…有消息了?”
“嗯…应了。”
华忠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言药库陈药报损之事自有章程,五万人份所需药材,十日内必分批秘密运抵并州。至于医者,他以‘疫病防治演练’为名,从太医署及雒阳周边征调通晓伤寒杂症之良医三十人,不日随药同行。”
“只是…他反复强调,约定之事,需主公立下一契书,大婚前亲笔签押,方显诚意。”
“好一个张叔季,不见兔子不撒鹰。”
华雄冷笑一声,“允他!契书你即刻去办,白纸黑字,童叟无欺。”
他心中早有计较,这契书怕是没几年光景就要变成一张废纸,而药材与医者,却是实实在在能救不少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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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华雄于府中正厅,曹操、袁绍、钟繇三人联袂而至,均未带随从,手中还捧着一锦盒。
“子建贤弟!一别经年,风采更胜往昔!恭喜贤弟双喜临门,封侯尚主,羡煞旁人啊!”
曹操笑声爽朗,拱手道贺,热情而不失分寸。
“本初兄、孟德兄、元常兄,两年未见甚为想念啊,所幸三位兄长风采更甚过往。”
“子建,现在你可是堂堂君侯,明日过后便是驸马贵戚,论风采我三人哪里能及你一半春风啊!”
“哈哈,元常此言有理,子建可不太厚道,我等是见子建此次尚公主明日不好放肆方才今日提前来贺,怎么这君侯爷还未成驸马便开始取笑我等呢?”
“本初兄说的没错,今日我等皆携礼来府,子建府上应备上好酒宴与我等一醉方休才是,怎能让我等久站院中饮那寡淡春风。”
“本初兄折煞小弟了!子建口才愚笨,不敢反驳,还请速速入内饮宴。”
众人席间落座,华雄便见曹操置于案上锦盒好奇道:
“昨日子顺己将三位兄长的贺礼清单交予我看,礼金己是极重让我愧不敢当,何故今日孟德兄又携这锦盒前来?”
此话一出只见那钟繇竟难得一见的有些脸红,咳嗽了一声掩盖尴尬笑道:
“昨日礼金乃是贺子建与公主殿下新婚,至于这盒中之物嘛,乃是我等三人遍寻雒阳奇人异士所制珍宝,只赠子建一人。”
“哦?是何等难寻之物竟让三位兄长如此费心,那我定要一瞧。”
说着华雄便要走过去打开那锦盒,哪知那曹操手快竟迅速将那锦盒收起,就连袁绍也起身连忙拦住了华雄。
“本初兄,孟德兄此为何意?”
“子建莫急,此物还是留待我三人走后再慢慢欣赏就好。”
袁绍说出此话时与曹操、钟繇二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眼神中似乎还透出一丝猥琐之意。
无奈华雄只得强行压住好奇重新落座。
不一会儿功夫席间西人相谈甚欢,推杯交盏,犹如多年未见至交般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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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宴饮结束三人离开后,华雄迫不及待的打开那锦盒,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三人所谓的奇人异士所制珍宝竟是那数十张姿势各异的春宫图,关键是画工还极为粗糙,图上小人姿态生硬,对于经过后世岛国爱情动作片熏陶过的华雄来说都是极为辣眼的存在,弄得华雄都恨不得首接扔掉。
反倒是立于一旁的典韦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后眼神便再也离不开那图,嘴中忍不住低声呢喃道:
“世间竟有如此稀罕之物,看样子俺的武艺招式确实太少了些。”
华雄随手将那图与锦盒扔于案上,忍不住对典韦投去鄙夷的神色。
“主公可是不稀罕此等宝物?如此要不就赐给俺吧。”
“恶来既喜欢此物,便赠你吧!”
典韦闻声欣喜激动的将那些散落在地的图画一张张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锦盒,连忙谢道:
“谢主公赐俺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