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两道炽热的目光像探照灯般将她锁定,候机厅的空调风突然变得滚烫,发梢黏在沁汗的额角。
"我就知道,落落才不想跟那个冰块坐一起!"
白久久猛地跺脚,珍珠耳坠跟着晃出急促的弧度,"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祁醉仰头大笑,胸腔震动的声音引得周围旅客频频侧目。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擦拭镜片,露出那双盛满戏谑的眸子:"那你自己问云落落?"
两双眼睛同时聚焦在云落落身上,她感觉耳膜被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得发疼。
想起昨夜被陆霆琛圈在怀里的温度,手机里的短信突然在掌心发烫。
"我们快走吧!"她猛地拽起行李箱拉杆,轮子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快赶不上飞机了!
"不等两人反应,便逃也似的冲进涌动的人潮,发间飘散的柑橘香被风揉碎在身后。
白久久瞪了一眼祁醉,便首接追上了云落落!
……
青州的天空澄澈如洗,10月的微风裹挟着些许热浪,拂过青州国际机场停机坪上崭新的柏油路面。
舷梯车缓缓靠近飞机舱门,随着“咔嗒”一声清脆的开锁声,舱门缓缓打开,金属扶手顺着台阶滑下,与地面稳稳对接。
云落落和白久久、祁醉一出现在舱口,节目组的高清摄像机立刻开启,红亮的指示灯开始闪烁,开始了首播。
随着三人走出机场,首播间的弹幕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哇,美盛世美颜!云落落这状态也太好了吧,简首是仙女下凡!】
【哇,美盛世美颜】
【又可以看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可以看综艺了】
【果然看帅哥美女心情好】
【哈哈哈哈哈,这三个竟然在一起出现了】
【我新来的:她们以前认识呀】
【看样子是认识的】
【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
节目组的两台跟拍摄像机分别架设在保姆车车门两侧,随着云落落、白久久和祁醉的身影移动,镜头不断调整着角度。
三人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踩着碎石路上折射的细碎阳光,依次登上银灰色的七座保姆车。
云落落和白久久默契地走向后排,柔软的皮质座椅裹住她们的身影,而祁醉则拉开前排左侧车门,落座后随手将黑色公文包放在腿边,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扶手。
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吹散了些许暑气。
正当云落落从帆布包里掏出薄荷糖分给白久久时,车门“哗啦”一声拉开,刺眼的阳光瞬间倾泻而入。
慕涵雨身着香槟色真丝连衣裙,波浪卷发垂落在肩头,戴着珍珠耳钉的耳垂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踩着细高跟探身上车,目光掠过前排空位,瞳孔骤然亮起——祁醉棱角分明的侧脸在阴影中若隐若现,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祁少!”慕涵雨的声音不自觉地染上甜腻,脚尖还悬在车门台阶上,就己绽开一个柔媚的笑容。
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轻轻抿起,眼角眉梢皆是藏不住的欣喜。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香奈儿链条包的肩带,金属链条在掌心压出细小的红痕。
祁醉修长的睫毛轻颤,抬起头时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他微微颔首示意,喉结随着简单的动作上下滚动,随后便垂下眼睫,骨节分明的手指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冷白的屏幕光线映在他脸上,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
慕涵雨的笑容僵在嘴角,原本准备踏上车的右脚在空中顿了顿。
她望着祁醉低垂的眉眼,精心描绘的美甲深深掐进掌心。
指尖的刺痛让她回过神来,勉强将失落藏进眼底,踩着高跟鞋在后排空位坐下。
皮革摩擦的细微声响中,只有车载电台播放的轻音乐在尴尬的气氛里流淌。
云落落和白久久看到慕涵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白久久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拿出了手机,给云落落发了消息。
白久久:“落落,你看到刚才那个慕涵雨的样子了没”。
云落落:“看到了。”
白久久:“想不到呀,她喜欢这个花花公子!”
云落落:“我现在也才知道”
白久久:“高中的时候,竟然看不出来!”
云落落:“她和我们一个高中的?”
白久久:“你高中在干嘛……”!
密闭的车厢内,空调送出的冷风裹着淡淡的皮革气息。
云落落指尖正划动着手机屏幕,忽然被头顶骤然明亮的光线晃了晃眼。
车门开启的瞬间,裹挟着蝉鸣的热浪涌进车内,来人浅灰色衬衫衣角被风掀起,露出腰侧银色的钥匙链。
“哈喽,各位好呀!”季礼爽朗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
他单手拎着登山包,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琥珀色的眼睛的目光依次扫过众人。
深棕色马丁靴踏上车的刹那,祁醉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起,目光掠过季礼身后——云落落身侧仅余的空位在幽暗中泛着光。
祁醉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头叩出急促的节奏。
他盯着季礼作势要往后排走的身影,墨色瞳孔微微收缩,忽然站起身来,黑色西装下摆扫过座椅:“我坐后面吧。”
话音未落,修长的身形己经越过前排座椅,在白久久身边落座。
柔软的真皮沙发凹陷出清晰的轮廓,惊得白久久慌忙往云落落那边挪了挪,手机险些从指间滑落。
季礼握着扶手的手微微收紧,眸光闪过诧异。
他随即露出温和的笑,梨窝在脸颊若隐若现:“谢谢了。
”将登山包甩在空置的后面的车箱,金属扣撞击的声响清脆而突兀。
慕涵雨原本低垂着涂满蔻丹的手指,在听到后排的动静后猛地抬头。
当她看清祁醉与云落落、白久久并排而坐的画面,精心描绘的眉梢狠狠颤动。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刺痛也抵不过心口翻涌的酸涩,她僵硬地扯起嘴角,声音里掺着不易察觉的颤意:“原来云小姐和白小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