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佳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车载屏幕里代莉丽的笑脸在晨光中扭曲成恶魔的轮廓。
她突然猛踩刹车，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由于惯性，他紧紧抱住秦司言，两人一同狠狠地撞向前座。
就在这一瞬间，一把染血的匕首从徐逸杰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掉落在脚垫上，仿佛在寂静的车厢里敲响了一记丧钟。
宋佳佳惊愕地转过身，手中的枪口正首首地对准徐逸杰的眉心。清晨的雾气如幽灵一般顺着敞开的车窗涌进车内，将两人的呼吸都染成了白色，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徐逸杰缓缓低下头，凝视着秦司言那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道：“代莉丽……她掌握着代家 90%的毒品渠道，而你父亲的账本里...”
“够了！”宋佳佳怒不可遏地打断了他，手指紧紧扣住扳机，只要再稍稍用力，子弹就会穿透徐逸杰的头颅。
然而，就在她即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秦司言突然像触电般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指尖还残留着一丝余温，但却比平时凉了许多，仿佛他的生命正在从这指尖一点点流逝。
“先去医院。”秦司言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被鲜血浸透的砂纸，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疲惫，“阿强在医院安排了一间秘密手术室...”
宋佳佳这才发现，秦司言的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染血的U盘——和代莉丽视频里的一模一样。她颤抖着出插入电脑，满屏的交易记录让她瞳孔骤缩：代家的毒品通过秦家物流公司运输，收货人一栏赫然写着“徐逸杰”。
“你们...”宋佳佳的声音在发抖，“都是代莉丽的人？”徐逸杰突然扯开衬衫，左胸的蛇形纹身与代莉丽的戒指完美契合：“六年前我就被代家控制了。”他指腹着纹身，“代莉丽说，如果我帮她拿到账本，就放我自由。”
秦司言突然低笑出声，鲜血从嘴角溢出：“自由？你以为代家会留活口？”他的指尖突然抓住宋佳佳裙摆，“佳佳，保险箱里有真正的账本...代莉丽拿到的是赝品。”宋佳佳还想问什么，徐逸杰突然夺过U盘吞进肚里。
“你！”宋佳佳的枪口转向徐逸杰，却被他用染血的匕首抵住颈动脉。
秦司言的瞳孔骤然收缩，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徐逸杰用膝盖抵住伤口。
“安静点，秦总。”徐逸杰的匕首在宋佳佳皮肤上划出红痕，“我只要她活着。”
轿车突然失控冲进路边树林，宋佳佳在剧烈的颠簸中扣动扳机。
子弹擦着徐逸杰耳边飞过，击碎了后视镜。
秦司言趁机撞向徐逸杰，两人在狭窄的车厢里扭打。宋佳佳摸到掉在座位下的匕首，冰凉的金属柄上还沾着秦司言的血。
“宋小姐！”阿强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传来，“代莉丽带着人包围了医院！”
宋佳佳猛地踩下油门，轿车在林间小道上蛇形穿梭。她从后视镜里看见徐逸杰掐住秦司言的脖子，后者的脸己经开始泛青。
“放手！”宋佳佳将匕首刺进徐逸杰大腿，温热的血溅在她手背。
徐逸杰吃痛松手，秦司言趁机夺过匕首，精准地捅进他心脏。宋佳佳听见自己的尖叫混着刹车声，轿车撞断一棵小树才停下。
“司言...”她颤抖着伸手，却被秦司言握住沾满徐逸杰鲜血的手。他低头咬住她虎口，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保险箱密码是...”他的瞳孔突然涣散，头无力地垂落。
宋佳佳在秦家老宅的密室里找到保险箱时，外面己经传来代家保镖的脚步声。她颤抖着输入自己的生日，箱门缓缓打开——里面除了真正的账本，还有枚刻着鸢尾花的蓝宝石戒指。
“很漂亮，对吧？”代莉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佳佳转身时，看见代莉丽举着枪，蛇形钻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让人给秦司言注射了慢性毒药，”代莉丽转动戒指，“他...撑不过今晚！”
宋佳佳握紧账本，突然将它扔进壁炉。代莉丽的瞳孔骤然收缩，宋佳佳趁机扣动扳机。
子弹穿透代莉丽的肩膀，她踉跄着开枪还击。宋佳佳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低头看见鲜血正染红裙摆。
“你以为烧了账本就能赢？”代莉丽狞笑着逼近，“代家的势力...”她的话突然被打断，秦司言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他的衬衫被鲜血浸透，右手握着微型手枪，枪口还冒着烟。
“你...”代莉丽不可置信地看着心口的弹孔，“明明中毒了...”秦司言将宋佳佳抱进怀里，指尖轻轻擦拭她额头的冷汗：“我让阿强调换了毒药。”他低头咬住她耳垂，“我说过，要教你开枪。”
代莉丽倒在地上时，宋佳佳看见她蛇形戒指内侧刻着"林坤"的名字。
秦司言突然撕开代莉丽的衣领，她锁骨处的胎记与徐逸杰耳后的一模一样。“他们是双胞胎？”宋佳佳震惊地问。
秦司言点头，将戒指套进她无名指：“代莉丽为了夺权，伪造了林坤的死亡。”他的指尖突然顿住，宋佳佳腹部的伤口还在渗血。
“坚持住，佳佳。”他抱着她冲向门外，“阿强带着特警来了...”
宋佳佳在失去意识前，看见秦家老宅的玫瑰园被朝阳染成血色。
秦司言的心跳在她耳畔逐渐微弱，他最后的呢喃混着晨雾：“这次...换你保护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