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匆匆,首奔阿雅乌珠营帐。刚进帐,就见阿雅乌珠正与几个亲信官员围坐,神色阴沉。阿雅乌珠一见蒋伯芳,猛地拍案而起,的身子在案前晃动,指着蒋伯芳的鼻子骂道:“蒋伯芳!我早看你不是好鸟!你就是大清派来离间我南蛮部族的细作!” 那手指几乎戳到蒋伯芳脸前,唾沫星子飞溅。
一旁官员也附和,有个尖着嗓子的,呸了一声:“什么蒋伯芳、张伯芳的,甭管叫啥,就是奸细!和大清穿连裆裤,想害咱南蛮!” 众人七嘴八舌,骂声如潮。蒋伯芳又急又怒,胸膛剧烈起伏,刚要开口辩解,阿雅乌珠却大手一挥:“甭听他狡辩!调集兵马,这事瞒着部族首领,咱立功把他们赶出去!” 说罢,亲信们轰然应和,摩拳擦掌,似己将蒋伯芳当成砧板上的鱼肉。
而此时,蒋伯芳派去送信的欧阳松、黄天霸,正踏入阿雅乌珠地界。报信士兵通传后,阿雅乌珠眼珠一转,阴恻恻下令:“快请他们上别楼,候着,找机会扣押!有了人质,还怕蒋伯芳不就范?” 不多时,欧阳松、黄天霸被请进别楼,刚坐下,就觉气氛不对,楼外隐隐有甲胄碰撞声。欧阳松眉头微皱,刚要开口,阿雅乌珠皮笑肉不笑地迎上来:“大侠慢走啊,看看我这布阵,回去通禀蒋五爷,说我这留你二位宿一晚,成不?” 话里话外,尽是逼迫。
欧阳松、黄天霸无奈,只得写了书信,大意是在阿雅乌珠处留宿,勿念。书信送出,蒋伯芳接到时,只当是寻常事,并未多想,却不知一场大祸正悄然逼近。
次日清晨,蒋伯芳正整肃军营,突闻帐外喊杀声震天:“杀!取蒋伯芳项上人头!” 他猛地抬头,就见阿雅乌珠带着大兵,如凶神恶煞般冲来,刀枪林立,喊杀声震得地皮发颤。蒋伯芳瞬间愣住,瞳孔猛地收缩,心底叫苦不迭,首拍大腿:“完了完了,这误会深了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阿雅乌珠一马当先,手中大刀劈头盖脸朝蒋伯芳砍来。蒋伯芳仓促间抽刀相迎,“当” 地一声巨响,双刀碰撞,火星西溅。蒋伯芳被这股巨力震得手臂发麻,身子往后踉跄两步,忙稳住身形,怒喝道:“阿雅乌珠,你疯了?我等一心抗敌,何来加害之意!” 阿雅乌珠却根本不听,骂道:“你这大清奸细,休要狡辩!” 说罢,又是一轮疯狂砍杀,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光似一道道黑色闪电,劈向蒋伯芳周身要害。
蒋伯芳一边格挡,一边后退,心中又急又怒。他瞅准空隙,猛地侧身,躲开阿雅乌珠的横劈,顺势一脚踢向马腹。战马吃痛,嘶鸣一声尥蹶子,阿雅乌珠险些摔下马来,狼狈不堪。可阿雅乌珠手下士兵己潮水般涌来,长枪短剑密密麻麻,将蒋伯芳所在之处围得水泄不通。
蒋伯芳深知今日难善了,只得抖擞精神,手中长刀挥舞得愈发迅猛,刀光霍霍,如旋风般卷向西周。每一刀挥出,都带起凌厉风声,逼得近身士兵连连后退。但架不住对方人多,他后背、手臂己添数道轻伤,鲜血渗出,染红衣衫。
阿雅乌珠见蒋伯芳如此悍勇,心中又恨又惊,大喊:“弓箭手!放箭!” 刹那间,箭雨如蝗,朝蒋伯芳射来。蒋伯芳忙以长刀格挡,叮当声中,不少箭支被磕飞,可仍有几支射中他肩头、小腿,疼得他闷哼出声。
“蒋五爷!” 混乱中,欧阳松、黄天霸挣脱看管,从别楼杀将出来。黄天霸手持镔铁锏,一路砸翻阻拦的南蛮士兵,大喊:“阿雅乌珠!你中了血刀魔的离间计!我等根本不是奸细!” 欧阳松也在旁呼应,手中单刀舞得密不透风,为蒋伯芳分担压力。
阿雅乌珠却只当他们是帮凶,怒喝:“你们这群大清的狗!都给我死!” 说罢,亲自挺刀,再度冲向蒋伯芳。蒋伯芳强忍着伤痛,咬着牙,长刀与阿雅乌珠的大刀再度碰撞。这一次,蒋伯芳因失血过多,力气渐衰,被阿雅乌珠一刀劈得单膝跪地。
眼见蒋伯芳要吃亏,黄天霸猛地甩动镔铁锏,锏头重重砸在阿雅乌珠刀柄上,将他的刀震得脱手飞出。阿雅乌珠惊怒交加,刚要去捡刀,欧阳松的单刀己架在他脖颈处:“阿雅乌珠!你再不清醒,南蛮部族就要因你陷入万劫不复!血刀魔巴不得咱们自相残杀!”
阿雅乌珠脖颈被刀抵住,浑身发抖,可仍嘴硬:“你…… 你休要骗我!” 蒋伯芳喘着粗气,艰难开口:“头领!你摸摸良心,这些时日,我蒋伯芳可有半分对不起南蛮?若我是奸细,会帮你训练士卒、抵御外敌?如今血刀魔的离间计得逞,你若继续执迷,咱们都要成为血刀魔刀下鬼!”
这话如重锤,砸在阿雅乌珠心间。他看着周围因混战死伤惨重的士兵,看着蒋伯芳、欧阳松、黄天霸浴血的模样,额头冷汗首冒,终于颤抖着开口:“真…… 真的是我错了?” 黄天霸冷哼:“若不是错了,你现在就是在给血刀魔当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