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莯内视一圈,发现自己里里外外宛如脱胎换骨一般,血肉五脏隐隐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周身灵力充沛,整个人神清气爽,要是再遇上那乌漆麻黑的鬼王,他觉得自己一拳就能将它打散。
【这雷电锻体果然有效……要是再来一次,我是不是能突破元婴瓶颈再次晋升化神期了?】云莯喜滋滋地想着。
系统:淦!这是什么危险发言。
岁聿眉头紧锁,一把握住云莯的手腕:“没想到师尊竟然这般疼爱徒儿,不惜自损也要为我挡这雷劫,徒弟该何以为报?!”
后面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的,云莯差点以为他黑化了。
#岁聿当前的黑化值:92%
【好吧,果然是黑化了,这不应该啊!】
云莯干笑两声,挣开岁聿的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左右不过为师乐意,你个小兔崽子管恁多作甚。”
“师尊为徒弟做这些自当出于一片拳拳爱护之心,可是,弟子以后将如何立足?恐怕要受尽嘲笑了。而且,师尊这样不爱惜自己,弟子……会生气,更会心疼。”岁聿情绪低落地说完,转身离去时,眼底的流光化作一片狡黠。
云莯呆呆地望着岁聿的背影,他怎么觉得这孩子说的话奇奇怪怪的,挠了挠头便抛诸脑后了。
“小师弟,你没事吧?你说说你也真是的,一言不发就跑来挡雷劫,这是什么好玩的吗?连个准备都没有,你就没想过扛不过来怎么办?”
看了眼气喘吁吁跑到自己面前张口就唠叨的洛子商,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扛不过来就寿终正寝呗,还能怎么办。”
洛子商人都傻了,指着云莯‘你’了半天,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首到他的余光扫到从炼器峰飞过来的两位师兄,顿时捂着胸口跟他们哭诉:“师兄啊,你们管管小师弟吧,真是越大越没边了,咋能这么莽呢!”
江骁桦附和道:“你五师兄说的没错,这次的确过分,我得知消息的时候差点就厥过去了!”
云莯贱兮兮地小声回了一嘴:“这不是还差一点儿吗。”
江骁桦眉峰一抖,不可置信地看他:“你、你说什么?”
季秋臣走过来上下打量:“瞧你那样儿,看来这次收获颇丰,锻体效果上佳啊!”
“那可不。”
云莯眼底满是掩不住的得意,若是身后有尾巴的话,此刻估计的快摇出残影来了。
江骁桦瞧着他这个模样有点不放心,想了想还是伸手替他把了脉,发现整体状态确实很好,才彻底安了心,只是将眼底另藏的隐忧搁置得更深了。
“难得相聚,又有好事,等我整理一番,大家一起去喝一顿吧!”云莯语气愉悦地说道。
听他开口,哪有不同意的,要想在小师弟这里讨一杯酒喝可不容易。
而此刻的岁聿,正站在纤云峰的石屋前,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几道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低声呢喃:“师尊……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云莯回到纤云峰偏殿的温泉池泡完澡,发现他们说话的功夫,身上被雷劫破坏的组织全都长好了。比之前更光滑透亮,更结实有力,这一刻,云莯才感觉自己是真正的活过来了,活在了这本书里,活在这片异世大陆上。
酒过三巡,云莯恍然想起自己在平安镇还抓了一只小僵尸的事,便将琉璃塔祭了出来。
“对了小师兄,你们药峰上可有净魂草?这家伙凶得很,给他驱驱凶煞的怨气,搞不好还能开开灵智做个伴。”
“自然有,这事交给师兄,等净化了再拿给你玩儿!”洛子商接过琉璃塔应下。
关于云莯的事情,洛子商永远是第一个配合认同的,除了对他自己不利的事以外,比如替人挡雷劫什么的。
那天喝过酒后,云莯看着屋内一片狼藉,突然就来了灵感。
此后数日。
炼器峰的弟子们经常能见到云七长抱着一堆玄铁片往炼器房里钻,有时候胳肢窝下面还夹着好多图纸,一天到晚‘叮叮当当’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季秋臣看着他敲出来的不规则铁片堆在墙角跟垃圾似的,不禁首皱眉头:“我说小师弟啊,这可是玄铁,不是你随便糟蹋的废铜烂铁!”
“二师兄别急。”云莯神秘兮兮地笑,“过段时间给你个惊喜。”
季秋臣哼了声,暗道别是惊吓就好。
数日后,晨光微曦,洛玄宗山门处突然传来阵阵惊呼。
“快来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洛玄宗的弟子们围在山门前,望着那个半人高的‘铁疙瘩’。
它举着竹扫帚,正一下一下扫着台阶,扫到青苔处还会停顿片刻,用铁爪轻轻抠两下。
“这是……拿着扫帚的铁疙瘩成精了?”
“胡说!没看见它脚底下刻着聚灵阵?”
人群里挤进来个扎双髻的小弟子,拽了拽云莯的袖子:“七长老,这是什么呀?”
“这叫机甲。”云莯双手负背,装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理论上跟云舟差不多,只是这玩意儿功能性更强。本座用极品灵石驱动,刻上指令法阵,它就能按要求做事。以后扫山门、挑水、搬药材,都不用你们亲自上手了!”
众弟子们炸开了锅。
师梦岚站在人群后,盯着机甲流畅的动作,指尖掐进掌心。
以前的云莯最厌烦杂务,更是讨厌炼器峰那等烟熏火燎之地,现如今居然琢磨出这种东西来,那她的计划……
“好个云莯!”洛子商从远处飞来,一把搂住云莯的肩膀,“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走走走,师兄请你喝千年醉!”
“五师弟且慢。”季秋臣扒开人群,盯着机甲脚下的聚灵阵,眼睛亮得像夜明珠,“这法阵……你是怎么把御兽诀和机关术融在一起的?”
云莯刚要开口,就听见山门外又传来动静。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另一个机甲正驮着两桶水往厨房走,水桶里的水几乎纹丝未晃。
“妙啊!”季秋臣拽着云莯往炼器峰跑,“快说说你还捣鼓了什么!攻击型的有没有?能飞的有没有?”
云莯还没来得及回答,胸口蓦地一阵绞痛,眼前那一张张惊喜的面庞,一声声夸赞的词句,都变成了刀枪剑戟朝自己的胸口扎。
【靠!太得意了,怎么忘了这禁术?嗷……也太疼了、吧……】
昏迷过去前,仿佛听到了许久没听见的呼唤,像是岁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