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5年10月31日 凌晨
地点：巴塞罗那俱乐部董事会会议室、甘伯训练基地更衣室
暴雨敲打着俱乐部大楼的玻璃幕墙，董事会会议室的气氛比窗外的天气更压抑。十八盏水晶吊灯将会议桌照得惨白，罗德里格斯的手指在财务报表上反复滑动，纸张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连续三场不胜导致股价下跌8%，耐克己经推迟了新款球衣的宣传计划......”
“所以我们要解雇里杰卡尔德？”我扫视着在座的董事，有人低头转着钢笔，有人盯着手机，“两个月前，同样是这群人鼓掌通过续约合同。”
“主席先生，民意不可违。”分管市场的董事胡安推开椅子，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社交平台上每分钟新增200条‘换帅’评论，《世界体育报》的民调显示，71%的球迷认为教练组......”
“够了！”我拍案而起，茶杯里的咖啡溅在克鲁伊夫的画像上，“1991年克鲁伊夫执教首季联赛排名第西，董事会怎么做的？1999年范加尔遭遇信任危机时，我们又是怎么选择的？足球不是股票，不是数据报表！”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这时，秘书敲门而入，在我耳边低语：“里杰卡尔德教练在门外等候。”
荷兰人走进来时，白发比三天前更显凌乱，西装袖口沾着训练场上的草屑。他将一叠战术笔记放在桌上，纸页间夹着半张被雨水打湿的首发名单：“主席，我请求调整阵容，让佩德里和梅西进入首发，同时......”
“坐。”我打断他，推过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还记得克鲁伊夫说过的话吗？‘当风暴来临，船长的职责不是弃船，而是调整航向。’”
里杰卡尔德的手指在杯壁上出一圈水雾：“可现在的问题不止战术。埃托奥和德科拒绝同框训练，图雷在防守时总与奥莱格产生分歧......”
“我会安排心理教练介入。”我望向窗外被闪电照亮的诺坎普，“但你要记住，董事会信任你，就像当年克鲁伊夫信任瓜迪奥拉——把位置从右后卫改成中场那样。”
与此同时，甘伯训练基地的更衣室里，普约尔将更衣室钥匙重重拍在长凳上。金属撞击声惊醒了蜷缩在角落的梅西，少年慌忙擦掉眼角的泪痕。
“都抬起头！”队长的怒吼震得铁柜嗡嗡作响，埃托奥别过脸，德科继续擦拭着护腿板，“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被奥萨苏纳打成这样，还有脸在这里闹内讧？”
“他们的防守太脏了！”埃托奥突然起身，球衣背后还沾着萨达尔球场的泥土，“那个米洛舍维奇肘击我三次，裁判都视而不见！”
“所以你就赌气不回防？”德科冷笑一声，战术板摔在地上发出闷响，“第63分钟的反击，你明明看到我的跑位，却选择单干！”
“够了！”普约尔一拳砸在铁柜上，指纹在凹陷的金属表面清晰可见，“1994年，我们被桑普多利亚4 - 0血洗时，科曼和瓜迪奥拉在更衣室打了一架。但第二天，他们照样手挽手走进训练场。”
他走向佩德里，少年正低头研究战术笔记，纸页边缘被手指捻得发皱：“你第一次代表一线队出场就敢在皮斯胡安过人，现在却怕了舆论？还有你，”转向梅西，“对阵皇马的国王杯，你连过五人时的勇气去哪了？”
哈维突然站起身，将战术板重新拼好：“教练的新战术需要我们更灵活的跑位。埃托奥，下次冲刺前先观察我的位置；德科，你的长传可以再提前半秒......”
“那防线呢？”奥莱格声音发颤，“我的失误......”
图雷突然脱下训练衫，露出结实的胸膛：“从明天起，我陪你加练头球防守。每次你让我顶进一个，就请全队喝可乐。”
更衣室里响起零星的笑声，埃托奥踢了踢德科的球鞋：“喂，明天训练赛，敢不敢和我比谁助攻多？”
“先追上我的传球成功率再说。”巴西人挑眉，却悄悄将战术板上埃托奥的跑位路线用红笔圈了起来。
普约尔看着重新热闹起来的更衣室，将队长袖标高高举起：“记住，我们是巴萨。在这里，矛盾可以碰撞出火花，但绝不能烧成毁掉整艘船的大火！”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我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训练场上陆续出现的身影——德科正给埃托奥演示反越位跑位，图雷和奥莱格在争抢头球，佩德里和梅西则在演练二过一配合。电话响起，里杰卡尔德的声音带着久违的坚定：“主席，新的战术磨合己经开始，我申请在对阵皇家贝蒂斯的比赛中启用......”
“不用申请。”我望着朝阳下的诺坎普，红蓝两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记住，风暴再大，根只要扎在加泰罗尼亚的土地上，巴萨这棵树就永远不会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