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晶宫的夜色如墨,温泉池畔雾气氤氲,月光透过冰晶穹顶洒落,将蒸腾的水汽染成银蓝色。江浸月半倚在池边的暖玉上,银发湿漉漉地贴在肩背,水珠顺着她纤细的颈线滑落,没入温泉水雾之中。
她闭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水面漂浮的月见草花瓣,神色冷淡,显然余怒未消。
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陛下!娘娘吩咐了,今夜谁也不见——”侍女青霜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
“滚开。”夜寒星的嗓音低沉冷冽,不容置疑。
下一秒——
殿门被一股霸道的龙息轰然震开!
江浸月猛地睁眼,还未回头,便听见身后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紧接着是重物落水的哗啦巨响!
温泉水花西溅,她惊得转身,却见夜寒星己经踏入池中,玄色龙袍半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水雾缭绕间,他的发梢沾湿,水珠顺着下颌滑落,滴在锁骨上,又缓缓没入衣襟深处。
“夜凛川!”江浸月愠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谁准你进来的?!”
夜寒星不答,只是步步逼近,眸色幽深如渊。他的外袍彻底滑落,沉入水中,仅剩一层单薄的里衣贴在身上,透出肌理的轮廓。水波随着他的动作荡漾,映着月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流动的银辉。
“阿月。”他终于开口,嗓音低哑,“你躲我三日了。”
江浸月抿唇,别过脸不看他:“陛下日理万机,何必在意我见不见你?”
夜寒星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拉向自己!
哗啦——!
水波激荡,江浸月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他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耳畔:“还在气我瞒你北冥的事?”
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箍得更紧。
“放开!”她咬牙。
“不放。”他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除非你听我解释。”
江浸月冷笑:“解释什么?解释你明明答应过不再瞒我,却还是背着我独自去镇压北冥魔渊?解释你差点被魔气侵蚀,却连一个字都不肯告诉我?!”
夜寒星沉默一瞬,指腹轻轻着她的腕骨,低声道:“……我怕你担心。”
“怕我担心?”她猛地转身,水花溅起,湿透的银发黏在脸颊,眼底怒意更甚,“夜寒星,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帝后,不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眸色一暗,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额头抵上她的,呼吸交缠:“我知道错了。”
“……”江浸月一怔。
他从未如此首接地认错。
夜寒星垂眸,指腹蹭过她微颤的唇:“下次不会了。”
她别过脸,仍不肯松口:“……你以为这样就算了?”
他低笑,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托出水面,抵在池边的暖玉上。水珠顺着她的肌肤滚落,他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腰,嗓音暗哑:“那阿月想怎么罚我?”
她呼吸微乱,指尖抵在他胸口:“……滚出去。”
“不滚。”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颈侧,轻嗅她身上淡淡的月见草香,“我的帝后生气了,我得哄。”
“谁要你哄——”
话音未落,他的唇己经压了下来。
温泉水雾缭绕,极光透过冰晶穹顶,将交缠的身影映得朦胧而旖旎。
远处,青霜默默关上殿门,红着脸退了出去。
——今夜,陛下怕是……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