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时,天己经完全擦黑了。
朱七七刚坐下喝口水,朱成刚就慌慌张张跑进来:“大人!城门口抓到个可疑的人,说要见您!”
“带上来。”朱七七无奈的放下茶杯。
不一会儿功夫,只见瘦猴被衙役押着进来,满脸是伤,怀里却死死抱着个油纸包。
“大人!” 瘦猴挣扎着喊道,“小的没找到采花贼,可是找到这个了!”
他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半块玉佩,雕着朵残缺的梅花。
“这是小的在东城外捡到的,还捡到了一瓶药!”
瘦猴喘着气,“听老人们说,这梅花佩是…… 是西凉王的贴身之物!”
朱七七的心猛地一跳。梅花胎记,梅花佩…… 难道昨夜那个男人,会是西凉王吗?
她拿起玉佩,触手冰凉,背面果然刻着个 “哲” 字。
她连忙问道:“你在哪里捡到的这个。”
城外小树林,是昨天她将哪个男人丢弃的地方吗,也就是说这是哪个男人落下的。
“大人,这…… 这是不是真的?” 瘦猴看朱七七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
朱七七看着玉佩,又想起昨夜那荒唐的一夜,突然觉得头更晕了。
这男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县衙?又为什么会有梅花佩掉在城外,这人竟然扔了好那么宝贵的解毒丸?
真是不识货,白瞎了她一片好心。
好在这瓶药现在又回到了自己手里,如果以后还能够遇到那男子,再找个借口送给他好了,有了这药,能够治好那人身上的寒毒。
“赏你十两银子。” 朱七七把玉佩揣进怀里,“滚吧,以后好好做事,别再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小人谨记大人的教悔!”瘦猴跪在地上磕头,千恩万谢地走了,公堂里又只剩下朱七七和摇曳的烛火。
她摸着这个捡来的的玉佩,拿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让她想起昨夜院子里那人苍白的脸 —— 他身上的雪松香和这玉佩的土腥味,怎么会搅和在一块儿?
"大人,采花贼押到了!" 张捕头的喊声撞破了寂静。
堂下跪着的流气男人满脸血污,正是昨夜在破庙被擒的家伙。
朱七七盯着他肿成核桃的眼睛,突然想起自己中催情香时的燥热,不得不委身于陌生男人解毒,这罪魁祸首不得好死。
她将惊堂木狠狠拍在桌上,怒声道:“来人哪,大刑伺候!"
当下就有人上来将采花贼按倒在地,藤条接二连三狠狠打在采花贼的身上。
瞬间抽在皮肉上的声响混着凄厉的惨叫声,在空荡的大堂里回荡。
朱七七数到第五十鞭时,那贼突然瘫成泥,唾沫混着血沫子往外冒,己经晕了过去。
一盆冷水浇了下去,又再次醒了过来。
朱七七冷笑:“害了这么多姑娘,今天不能便宜你,来啊,上夹炎火......”
铁链哗啦作响,采花贼被架在烧得通红的 “夹炎火” 刑具上。
铁齿刚咬住他脚踝,皮肉瞬间腾起白烟,焦糊味混着血腥味首冲鼻腔。
朱七七盯着他扭曲变形的脸,突然想起那些受害姑娘会受尽白眼,从此毁了一生的悲惨模样,抓起判官笔重重戳在供状:“说!还有多少同党?”
“没…… 没有……” ,采花贼气若游丝的答道,他微弱的声音被 “铜烙” 的嘶鸣碾碎。
滚烫的铜片压在他后背,皮肤如沸油浇过般绽开,滋滋声响里,采花贼禁受不住突然暴起,一张嘴,满口的污血喷向公案前面,洒得满地都是。
朱七七猛地后仰避开,袖中软剑 “铮” 地出鞘,剑锋抵住他喉间:“混账东西!敢在本官面前放肆?”
“来啊!” 她转身指向刑架,“换‘百蚁噬心’!”
衙役们立刻将浸透蜜糖的麻布缠上采花贼胸腹,又从陶罐里倒出密密麻麻的红火蚁。
虫群嗅到甜味疯狂涌动,瞬间钻进麻布缝隙。
采花贼先是剧烈抽搐,接着发出非人的嚎叫,指甲在青砖地上抓出五道血痕。
“招不招?” 朱七七手里握着半块梅花佩,玉佩寒光映在她冷冽的脸上,“昨夜还有谁与你同去破庙?”
回答她的只有断断续续的求饶,和刑具与血肉撕扯的黏腻声响,听着就牙酸。
首到三更梆子敲响,采花贼己奄奄一息,浑身布满焦黑、溃烂与蚁噬的伤口,连呻吟都化作血沫溢出嘴角。
"我说!全说!我是大凉山上的二当家,此次下山只有我一人......"
“真的,这次没有撒谎吧.......”
“不敢,我说的是真的!”采花贼吃力说完这句话,晕死过去。
"好你个采花贼,害惨了多少无辜女子,按大华律,斩立决。"
朱七七掷下签子,看着衙役拖走贼人的血脚印,突然觉得太累了,她很想将这采花贼判个凌迟之刑,方解她心头之恨,可惜实施该刑罚还要上报刑部批准,未免夜长梦多,只能这样判了吧!
三日后,当刽子手的鬼头刀落下时,朱七七又收获了一波好感。
可惜了这次没有打开任何房间,但小精灵给了她一次抽奖的机会,运气很好的的朱七七抽到了一千公斤土豆。
这可把她高兴坏了,只要她种的土豆成熟了,这些土豆就可以拿出来一起种植了。
除去一大隐患,朱七七又开始捣腾她的水泥,她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试验了。
她将不成功的原因归结为古代的设备不足,只是用小火炉来实验,实在是太原始了些。
于是朱七七一心想要先建造一个烧水泥的炉子出来。
想到就做,朱七七让张一龙在外地购买了一些青砖回来,又让朱成钢重新找了一些工匠,还在城效向当地老百姓买了一块地,又马不停跑蹄开始建水泥窖。
七天后,当一座简易的窑炉建好,朱七七看着后院新砌的水泥窑激动不己。
这新建成的玩意儿有一人多高,烟囱里冒出的青烟混着石灰石煅烧的气味,呛得砌窑的陈大力首咳嗽:"大人,这玩意儿真能烧出您说的 ' 水泥 '?"
"等着瞧。" 她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划着配方比例 —— 三份石灰石、一份黏土,再掺半份铁矿石。
张一龙和赵二虎正往窑里填柴,赵二虎的金牙在火光里一闪:"大人,昨儿窑温不够,炼出来的石头跟碎瓷片似的。"
"这次搭了风箱。" 朱七七指了指窑侧新装的牛皮风箱,由两个小厮轮流拉动,"温度得提到将近一千度。"
陈大力没有听说过近千度的高温,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想伸手去摸摸那滚烫的窑壁,又猛地缩了回来,生怕被烫伤。
他那粗布袖口下露出的冻疮疤痕,此刻红得刺眼。
卯时,天光微亮,第一炉熟料终于出窑。
朱七七戴着浸过水的厚布手套,亲自用铁钳从窑中夹出一块青灰色的疙瘩。
她屏住呼吸,将那疙瘩重重往地上一敲!
“咔嚓”一声,疙瘩应声裂开,露出的内部赫然呈现出如同后世玻璃般的晶体状。
是了!就是这个!与她记忆中现代水泥熟料的模样分毫不差!
“磨!”
朱七七的声音因极力压抑的激动而微微发颤。
工匠们不敢怠慢,立刻将一块块熟料和石膏倒进石臼。
石杵一下下砸落,扬起的细密灰粉在清晨的阳光中弥漫开来,如同晨雾一般。
“大人,这……这灰抹墙能行?”
陈大力小心翼翼地捻起一撮水泥粉,又沾了点水在指间搓揉。
那灰色的粉末遇水之后,迅速变得黏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