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把硬盘送到临时指挥部！”我将硬盘塞进防磁箱，转头对华薇说道，她肩头缠着简易绷带，血迹正缓慢渗染布料。
远处，士兵们正在搬运昏迷的“天蝎座”，他的军帽掉落，露出左耳后暗红色的凤凰刺青。
华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点向防磁箱接缝处：“林队，硬盘边缘有荧光反应，像是涂抹了特殊药剂。”
她掏出随身显微镜，镜片折射出诡异的蓝紫色光斑，“这种物质和三年前边境裂渊虫样本的保护涂层成分吻合。”
我后背瞬间发凉：“也就是说，硬盘很可能是个陷阱？”话音未落，指挥部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爆炸，蘑菇云腾空而起，热浪裹挟着碎石扑面而来。
我本能地将华薇护在身下，耳中嗡嗡作响，隐约听见她大喊：“是定时引爆装置！凤凰早就算到我们会把硬盘送去分析！”
对讲机里一片混乱，某个沙哑的声音穿透噪音：“林队长，别来无恙啊？看来你们还没学会，好奇心会害死猫。”
凤凰的笑声里掺杂着电流杂音，“不过没关系，‘天蝎座’不过是枚弃子，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场。”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对着对讲机怒吼，却只换来刺耳的忙音。华薇突然拽住我战术背心，指向水库下游：“看！水面漂着什么？”
数十个黑色密封罐正顺着水流缓缓漂来，罐体表面印着鲜红的骷髅标志。
华薇脸色骤变：“是‘血色黎明’时期的生化武器运输舱！当年他们就是用这种容器投放病毒的！”
她迅速调出平板，放大监控画面，“三个小时前，有艘挂着渔业牌照的货轮在下游二十公里处沉没。”
我抓起通讯器：“所有单位注意，立即封锁下游河道，禁止任何打捞行为！重复，禁止打捞！”转头对华薇说，“凤凰故意让我们发现‘天蝎座’，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不止如此。”华薇将平板切换到城市管网图，密密麻麻的红点在排水系统处闪烁，“这些生化舱很可能与城市污水管道相连，一旦开启...”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整个城市的饮用水都会被污染。”
悬崖方向突然传来密集枪响，一名士兵跌跌撞撞跑来：“队长！‘天蝎座’被劫走了！袭击者穿着和我们一样的军装，还有...”他剧烈咳嗽着，嘴角溢出黑血，“他们每个人后颈都有凤凰刺青。”
我摸出卫星电话，依旧没有信号。华薇突然按住我的手：“别试了，我刚刚检测到城市上空有个移动干扰源，正在以环形轨迹移动。”
她调出战术地图，红色波纹正以水库为中心向外扩散，“根据计算，干扰范围会在两小时内覆盖整个城市。”
对讲机再次响起凤凰的声音：“林队长，做个新选择吧——派人下水摧毁生化舱，
你们的潜水员会在三分钟内因神经毒素麻痹溺亡；或者启动全市净水系统，病毒会顺着加压管道加速扩散。”
对方停顿片刻，“哦对了，你们那位英勇的华薇小姐，当年父亲的死...可不只是意外哦。”
华薇浑身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在说谎！我父亲是因公殉职！”但她颤抖的尾音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我突然想起她曾说过，二十年前报道“血色黎明”的记者全家灭门，而她父亲正是负责该案的特工。
“不管他说什么，先解决眼前危机。”我强迫自己冷静，“你带技术组破解干扰源，我亲自带队下水。”
“不行！”华薇抓住我的手臂，“神经毒素无解，下去就是送死！”她突然扯开领口，露出微型定位器升级版：“这是我最新研发的EMP发射器，能制造局部电磁脉冲，瘫痪生化舱的启动装置。
但...”她咬着下唇，“有效范围只有五米，而且需要持续充能。”
倒计时从六十开始读秒，水面下的生化舱开始发出诡异红光。
我看着华薇决绝的眼神，突然想起凤凰那句“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场”。
这恐怕不仅是场拯救城市的战斗，更是揭开二十年尘封真相的钥匙。
“我下去。”我夺过EMP发射器，“你在岸边接应，一旦我启动装置，立刻关闭城市所有水源。”
“林队！”华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如果凤凰说的是真的...如果我父亲...”
“那就由我来找出真相。”我转身跃入冰冷的水中，EMP发射器在胸前闪烁蓝光。
水下的生化舱近在咫尺，而更深处，无数裂渊虫幼体正随着水流轻轻晃动，仿佛在等待盛宴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