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笛声撕开城市夜幕，我握紧对讲机嘶吼：“所有小队注意，立刻封锁幼儿园和养老院！重点排查通风口、储物间！”
沙哑的应答声从电波里传来，混着远处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如同末日丧钟。
“林队！博物馆方向传来剧烈震动！”通讯员的尖叫让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华薇的微型定位器信号还在跳动，却在地图上诡异地来回漂移。我掏出手机拨通她的号码，听筒里只有尖锐的电流声。
“林队长真是守信啊。”凤凰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渗出来，“可惜你的伙伴，怕是等不到你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捏碎对讲机外壳，金属碎片扎进掌心。
“别紧张，我只是给她安排了一场重逢。”凤凰咯咯笑起来，“还记得天蝎座提到的林队长父亲吗？不如来博物馆地下二层，答案都在那里。”
我踹开警车车门，油门踩到尽头。后视镜里，十几辆黑色越野车如鬼魅般缀在后面。
博物馆穹顶在火光中坍塌，我冲进正门时，正看见华薇被两个面具人架住，她的白大褂沾满血渍，却还死死护着怀里的黑色硬盘。
“林深！别过来！这是——”她的呼喊被爆炸声淹没。
凤凰戴着鎏金面具从阴影中走出，身后的投影仪突然亮起，画面里是被绑在轮椅上的老人，胸前贴着定时炸弹。
“认识他吗？”凤凰慢条斯理地转动着匕首，“华博士的养父，也是当年'血色黎明'项目的防火墙工程师。”
华薇浑身发抖：“你说过不会伤害他！”
“我说过吗？”凤凰歪头，面具缝隙里露出猩红的眼，“不过你很聪明，猜到了'母亲'的真正含义。”
他抬手指向展厅中央的巨大玻璃柜，里面是具远古恐龙化石，腹部凹陷处静静躺着第二块硬盘。
我突然想起天蝎座的话——最不可能的地方。“你们把硬盘藏在恐龙的‘子宫’里？”
“答对了。”凤凰鼓掌，“可惜太晚了。”他按下遥控器，展厅地板开始龟裂，浓稠的绿色黏液从裂缝中涌出。
“这是升级版裂渊虫培养液，五分钟就能腐蚀一切。”
华薇突然挣脱钳制，将怀里的硬盘抛给我：“带着它走！我去救养父！”
“想都别想！”凤凰甩出绳索缠住她3踝，“林队长，不如做个选择——救你的搭档，还是救那些无辜的市民？”他身后的屏幕切换成幼儿园和养老院的实时画面，成百上千的孩子与老人正在惊慌奔逃。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握紧腰间的枪。
“很简单，三块硬盘，还有...”凤凰摘下鎏金面具，露出与我七分相似的脸，“让你亲眼看着父亲的罪孽如何毁掉这座城市。”
我感觉血液凝固在血管里。华薇突然尖叫：“他在说谎！林深，你父亲当年是想保护你们！他把第三块硬盘藏在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凤凰的匕首己经刺穿她的肩膀。
“华博士，话太多了。”凤凰冷笑，“告诉你们也无妨，第三块硬盘就在林队长身上——你一首戴着的那枚警徽，就是启动装置。”
我下意识摸向胸前，警徽边缘的暗纹突然亮起红光。华薇挣扎着爬过来：“别信他！这是声东击西的...”剧烈的咳嗽打断她的话，鲜血溅在我的手背。
“倒计时开始了。”凤凰举起腕表，数字“05:00”在屏幕上跳动，“要么交出硬盘，看着你的搭档和养父被炸成碎片；要么启动警徽，让整座城市成为生化试验场。”
我看向华薇，她虚弱却坚定地摇头；又看向屏幕里惊慌的人群，老人抱紧哭泣的孩子。
警徽在掌心发烫，父亲的脸突然在记忆中浮现——那个暴雨夜，他把我塞进后备箱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活下去，找到真相。”
“我选第三条路。”我举起枪对准凤凰，“你以为用亲情就能困住我？二十年前你杀了我父亲，今天我不会让你再得逞！”
凤凰大笑：“你以为这是英雄电影？看看你身后。”
我猛地转身，只见十几个面具人端着机枪从西面八方涌来。华薇突然扑过来撞开我，子弹穿透她的后背。
“不——！”我接住她的身体。她颤抖着摸出注射器扎进自己手臂：“解药...在我实验室...快去...”
凤凰的笑声愈发癫狂：“没用的！就算你拿到解药，没有第三块硬盘，病毒照样会...”
他的声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淹没。天花板轰然坍塌，我抱着华薇滚到恐龙化石下。她的手无力地垂落，微型定位器掉在我掌心，闪烁的红光突然变成诡异的绿色。
“这是...自毁程序？”我盯着定位器，突然想起凤凰说过的话——最不可能的地方。华薇脖颈后的定位器，或许根本不是追踪器，而是第三块硬盘！
“林队长，做决定的时间到了！”凤凰的嘶吼从烟尘中传来。
我握紧华薇留下的定位器，警徽与硬盘同时发烫，远处的幼儿园和养老院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
倒计时还剩三分钟，而我，终于摸到了真相的边缘。
“告诉过你，我父亲不是杀人犯。”我扯开华薇的衣领，定位器背面的微型接口正在发光，“他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最信任的人身上。”
凤凰的瞳孔猛地收缩：“不可能！你怎么...”
爆炸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从他身后的实验室传来。我抱着华薇冲进烟雾中，警徽与硬盘的红光交织成网，照亮了通往黎明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