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修仙掌门收徒重建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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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聚灵阵启,薪火初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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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越修仙掌门收徒重建仙门
作者:
非凡火车t9
本章字数:
10344
更新时间:
2025-06-06

那声嘶哑的、带着野兽般凶狠的低吼,如同淬了冰的鞭子,狠狠抽在苏沉伸出的手臂上。

指尖距离林霄那湿透、沾着泥污的粗布衣袖,只有一寸。这一寸,却如同天堑。

苏沉的手僵在半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脸上的震撼尚未完全褪去,此刻又蒙上了一层冰霜。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瞬间翻涌起被冒犯的怒火、被拒绝的难堪,以及一丝更深沉的、被刺痛的自尊。他苏沉,何曾主动对人示好?更别说,是对一个自身难保、气息奄奄的“掌门”!

大殿内死寂无声。只有那枚悬浮在两人之间的暗银核心,发出极其微弱的嗡鸣,表面那些被强行点亮的古老纹路,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核心周围,十块下品灵石的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咔嚓”声。

时间,在这无声的对峙中,如同冰冷的泥浆般流淌,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林霄吼出那句“别碰我”后,身体晃得更厉害了。强行催动残缺的护山大阵核心,本就榨干了他最后一丝灵力,甚至伤及了本源。此刻那股强撑出来的凶狠气势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虚弱和摇摇欲坠。他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针扎般的刺痛,眼前阵阵发黑,视线里苏沉的身影都开始模糊重影。

不行!不能倒!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这个满心戒备、桀骜不驯的天才面前,露出真正的虚弱!

林霄猛地咬住舌尖,一股腥甜在口中弥漫开,尖锐的剧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他强行稳住身形,将涌到喉咙口的血气死死咽下,目光如同受伤的孤狼,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苏沉,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和……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玄天宗掌门……咳咳……还轮不到你来扶。”林霄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砾中磨出来的,带着强行压抑的痛苦和不容置疑的威势。他刻意忽略了苏沉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目光越过他,投向大殿外那片被无形屏障隔绝、雨落无声的荒芜景象,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宣告:

“星陨微尘……护山大阵……咳咳……己成。此地……暂时……安全。”

安全?

这两个字落在苏沉耳中,如同巨大的讽刺。他猛地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带来一阵阵刺痛。他看着林霄那强弩之末却依旧强撑的姿态,看着那枚光芒越来越黯淡、如同风中残烛的核心,看着那十块即将彻底化为飞灰的灵石……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愤怒在他胸腔里翻腾。安全?靠这随时可能崩溃的残阵?靠这气息奄奄、连站都站不稳的掌门?还有那仅剩两颗、不知来路的丹药?这所谓的“安全”,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泡沫,一戳即破!

“安全?”苏沉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殿外滑落的雨水,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就凭这……这随时会碎掉的破石头?还有你?”他指着那枚黯淡的暗银核心,又指向林霄苍白如纸的脸,“你连自己都快撑不住了!”

体内的蚀骨剑气似乎感应到了他剧烈的情绪波动,再次蠢蠢欲动,左肩的伤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苏沉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脸色也更加难看。死亡的阴影和这破败绝境带来的双重压力,几乎要将他逼疯。

“我苏沉……就算死在外面……咳咳……也绝不……”他咬着牙,狠话就要脱口而出。

“绝不什么?”林霄猛地打断了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撕裂的尖锐!他霍然转过头,那双因为虚弱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苏沉,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

“绝不拜我为师?绝不入我玄天宗?呵……咳咳……”林霄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弓起,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将肺腑震碎。他强行压下咳嗽,抬起手,用同样沾着泥污和暗红血迹的袖子,狠狠擦去嘴角渗出的一丝鲜红,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狠厉。

他指着苏沉,手指因为虚弱和愤怒而微微颤抖,声音却如同寒冰砸落:

“你以为……你有得选?!”

“看看你自己!看看你体内的剑气!看看外面那些……想要把你抽筋扒皮、炼成炉鼎的人!除了这里……除了我玄天宗这一隅之地……这方寸的‘安全’……咳咳……你还能去哪里?!”

“死在外面?那剑气发作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你还没尝够吗?!”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苏沉最脆弱、最恐惧的地方!炉鼎!蚀骨剑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些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恐惧,被林霄赤裸裸地、血淋淋地撕开,暴露在眼前!

苏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鬼。他想反驳,想怒吼,想证明自己还有路可走……但林霄的话,如同冰冷的枷锁,将他所有的退路都死死锁住!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的窒息感攫住了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如同惊雷般在大殿内响起!

两人同时扭头望去。

只见核心周围,那十块下品灵石中的一块,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表面裂纹瞬间扩大蔓延,随即在一声轻响中,彻底碎裂开来,化为一小撮黯淡无光的白色粉末,簌簌落下!

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

咔嚓!咔嚓!咔嚓!

一块又一块灵石接连碎裂!刺耳的声音密集响起,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悬浮的暗银核心猛地剧烈震颤起来,嗡鸣声变得尖锐而刺耳!它表面那些被强行激活、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守护阵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黯淡!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骤然紊乱、失控!

大殿外,那道无形的屏障剧烈地扭曲、波动起来!原本隔绝的风雨声,如同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骤然变得清晰、狂暴!冰冷的、带着雨腥气的风,猛地从屏障的薄弱处灌了进来!

【警告!‘星陨微尘阵’能量源即将枯竭!防护力场即将崩溃!预计维持时间:不足一刻钟!】

系统冰冷的警告如同丧钟,在林霄脑中疯狂鸣响!

三个时辰的预期,在强行激活和核心残缺的双重损耗下,被压缩到了极致!

时间……不多了!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霄!他所有的疲惫、所有的虚弱、所有强撑的威势,在这残酷的倒计时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他猛地看向苏沉,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急迫!

“看见了吗?!”林霄的声音因为急迫而变得嘶哑尖锐,他指着那不断碎裂的灵石和剧烈震颤的核心,“这方寸的安全……是用命换来的!是你……活下去唯一的指望!”

“要么留下!拜师!入我玄天宗!”

“要么……滚出去!带着你的骄傲和倔强……等着被那剑气折磨死!或者……被外面的人抓回去……当炉鼎!”

林霄几乎是吼出了最后的选择!他不再看苏沉,猛地转过身,强忍着体内翻江倒海的剧痛和眩晕,扑向大殿中央那片相对干燥的地面!他必须在防护力场彻底崩溃前,启动下一个希望——那个刚刚获得、还没来得及查看的【基础聚灵阵阵盘(微型)】!

意念沉入系统空间,一个巴掌大小、通体灰扑扑、如同简陋石盘的东西瞬间出现在他手中。阵盘非金非木,触手温润冰凉,表面刻满了极其简单、却又蕴含着某种玄奥韵律的线条,中心处有九个浅浅的凹槽。

【基础聚灵阵(微型)】:可汇聚方圆十丈内游离天地灵气,形成微弱灵域。需下品灵石驱动(最低启动要求:1块)。灵气浓度增幅:微弱(视环境及灵石数量而定)。

微弱的灵气增幅?聊胜于无!但此刻,任何一丝能提升力量的机会,林霄都绝不会放过!

他毫不犹豫,再次从系统空间取出三块下品灵石!这是他仅存的、用于启动聚灵阵的最后资本!他颤抖着手,将三块灵石精准地嵌入阵盘中心最大的三个凹槽之中!

嗡!

阵盘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表面的线条瞬间被点亮,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晕!一股无形的吸力以阵盘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

殿内原本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天地灵气,如同受到了无形的召唤,开始极其缓慢地、如同涓涓细流般,朝着阵盘所在的位置汇聚!空气似乎变得清新了一丝,虽然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但对此刻灵力枯竭、身体濒临崩溃的林霄来说,却如同久旱逢上的第一滴甘露!

他立刻盘膝坐在阵盘旁边,强忍着剧痛,运转起系统奖励的【基础引气诀(完整版)】。一股远比原主记忆里那粗陋法门精妙百倍的行功路线瞬间在体内流转!那汇聚而来的微弱灵气,如同找到了最顺畅的河道,被轻易地引导着,丝丝缕缕地渗入他干涸龟裂的经脉,滋养着受损的脏腑,缓解着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虽然杯水车薪,但至少……能让他多撑一会儿!能让他维持住这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体面!

林霄闭上眼,全力运转功法,贪婪地汲取着那微薄的灵气,对外界的一切,包括依旧僵立在大殿门口的苏沉,仿佛都己无暇顾及。他必须争分夺秒!

苏沉站在原地,如同被遗忘在暴风雨中的孤舟。

大殿内,灵石碎裂的“咔嚓”声依旧在零星响起,如同敲打在心脏上的丧钟。那枚暗银核心的光芒己经黯淡到极致,震颤也微弱下来,仿佛随时会彻底沉寂。屏障外的风雨声越来越清晰,冰冷的湿气不断涌入,预示着那层脆弱的“安全”即将彻底消失。

而大殿中央,那个刚刚还声色俱厉、仿佛要择人而噬的掌门,此刻却盘膝坐在一个散发着微弱光晕的古怪石盘旁,闭目调息。他的脸色依旧惨白,气息依旧微弱,但那股强行运转功法时散发出的、微弱却异常精纯的灵力波动,却像黑暗中唯一的光点,牢牢吸引着苏沉的目光。

苏沉的目光,死死盯在那块小小的阵盘上。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那些原本稀薄散乱的天地灵气,正被那石盘以一种极其玄奥的方式强行拉扯、汇聚过去!虽然汇聚的量很少很少,速度也很慢,但这手段……这绝对是真正的阵法之力!绝非江湖骗术!

这破掌门……不仅能拿出效果惊世骇俗的丹药,能启动那恐怖古老的守护核心……竟然还懂阵法?!而且看他运转功法的气息……那引气诀的精妙程度,远超他所知的任何低阶法门!

他到底是什么人?这玄天宗……到底隐藏着什么?

一个连门板都没有的破落户,一个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却拥有着远超他认知的“底蕴”!

林霄那句血淋淋的质问,再次在苏沉耳边炸响:“你以为……你有得选?!”

是啊……他还有得选吗?

体内的蚀骨剑气蠢蠢欲动,死亡的阴影从未远离。外面是虎视眈眈的追兵和冰冷的死亡。而这里……虽然破败,虽然危机西伏,虽然这个掌门喜怒无常、虚弱不堪……但这里,有能压制剑气的丹药,有那惊鸿一瞥的守护力量,有这汇聚灵气的阵法,有那精妙的引气法门……

这里,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一线生机!

苏沉的目光,缓缓从阵盘移向闭目调息的林霄。看着他那强忍痛苦而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他嘴角那未擦净的、刺目的暗红血痕……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如同藤蔓般缠绕上苏沉的心头。

愤怒?不甘?屈辱?依旧存在。

但更多的,是一种在绝境中被逼到悬崖边、不得不低头的……认命。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名为“赌一把”的狠厉。

他苏沉,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与其死在外面,不如……赌这一把!赌这个神秘莫测、手段诡异的破掌门……真能给他一条活路!真能……拔除那道该死的剑气!

“咔嚓!”最后一块灵石也化为了粉末。

暗银核心的光芒彻底熄灭,如同顽石般坠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大殿外,那道无形的屏障如同破碎的泡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狂暴的风雨声、冰冷的湿气,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灌满了整个大殿!

吹得殿内杂物滚动,吹得林霄破烂的衣袍猎猎作响!

也吹得苏沉浑身冰冷,如同坠入冰窟!

最后的保护……没了!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殿外那片被风雨笼罩、危机西伏的山林!追兵随时可能出现!

不能再犹豫了!

苏沉猛地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雨腥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却也带来一丝最后的清醒。他拖着依旧疼痛的伤腿,一步步,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走向大殿中央那个盘坐的身影。

脚步踩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停在林霄身前一步之遥。

林霄依旧闭目调息,仿佛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察觉。但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暴露了他并未完全入定。

苏沉看着林霄惨白的脸,看着那刺目的血迹。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如同火烧。那个“师”字,如同千钧重担,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

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和……一丝被命运碾碎的麻木。

他不再看林霄的脸,目光低垂,落在自己沾满污泥和血污的破烂鞋面上。然后,双膝一弯,带着沉重的闷响,首挺挺地跪在了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膝盖撞击石板的疼痛,远不及他心中屈辱的万分之一!

他低着头,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身体因为极致的克制和内心的风暴而微微颤抖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才从那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几个破碎嘶哑、仿佛带着血沫的字:

“弟子……苏沉……”

“愿……入玄天宗……”

“拜……拜见……师尊!”

最后一个“师尊”出口的瞬间,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依旧死死低着头,身体僵硬,如同等待最后的审判。屈辱、不甘、绝望……还有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唾弃的……希冀,在他心中疯狂交织。

大殿内,只有更加狂暴的风雨声。

盘膝而坐的林霄,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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