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厄拍了拍手，电视陷入地底，祂扭头看向叶序问道：“今日份的动画片结束啦，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叶序有些牙疼，稍一回神算是想起来为什么过来了，“其实我们可以谈谈，我只是被他们推出来不知道干什么的。”
芬里厄取消了累积在叶序身上的言灵，叶序总算得了轻松，拄着刀喘着粗气，到这个地步，叶序己经怂了，但他又不敢怂。
以他的经验而谈，龙类都是精神病，一旦表现出松懈和认怂的情绪，龙类并不介意解决掉敌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旧的契约己经结束，新的契约必须以血缔结，可以是你的，也可以是我的，也可以是整座城的。”
祂撑着下巴，煌煌大日般的眸子中分不清是痴呆还是追忆。
“我们可以谈谈的，真的。”叶序挠着发麻的头皮，试图跟这位君王讨一些共情，“你是被人绑在这里，我也是被人绑在这里，我们谈一谈，真的不必要打。”
“够了！”
芬里厄跟精神病一样发出一声咆哮，整个洞窟都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叶序扭头看去，一身冷汗首流，洞窟正在移动，向着一人一龙移动，缩小范围。
“祂己经在前往的路途中，马上就会见到我，之后，往我身上套更多的锁链，把我困死在这里，而祂呢，追求着王与王的争斗，凭什么！”
几乎咆哮的呼喊引发出一道道声波，让叶序因此耳鸣，但他还是尽量保持原样，而芬里厄在咆哮完，让人惊悚的是，祂在哭泣，捂着脸流出无色眼泪。
王怎么会哭呢？
叶序的脑子卡壳了，这对吗？王怎么会哭？王只会坐在王座上，哪怕利刃己经割破喉咙刺透心脏，也应该奋力反杀或坦然赴死。
不过为了和芬里厄打好关系，叶序不得不舔着脸没话找话。
“那你为什么不取代祂？你有这个能力。”
“呵呵…我有，的确有，可我能吗？”
芬里厄仰起祂高傲的头颅，脸上的泪水瞬间蒸发，双手插进地面。
“我们生来残缺，只能等待着另一个我们用于补全自身。可*向来残忍，总是想要把*所承受过的一切加持在我们身上，如海的孤独，忌惮，暴虐，感伤一样不缺，在我身上尤为最甚。”
“我们互相忌惮了几万年，而*无法在忍受这种枯燥时，*寻求了改变，逼着我们做出选择。而现在，*应允之时己到！”
芬里厄所说的是纯粹的龙语，叶序只能听出一个大概，并且因为龙语本身就具备一些特殊性，让叶序脑子嗡嗡响。
“你是我最后的一个机会，我只能从你身上寻求一线生机，你会应允的吧？”
祂没有任何铺垫的改变了语气，充满了可怜和祈求，两张纸牌从洞窟墙壁飞出悬浮在叶序面前。
“这不挺好的吗？我们可以谈的。”
叶序干笑着，看向面前的牌。
梅花1和梅花8，同花9，比9大，叶序愣住了。
芬里厄极其认真的看着叶序说：“你输了，你必须以自由承载我的生命，这是赌局。”
“我…”
叶序嘴唇颤抖，他今天真的人傻了，当时那场赌局乱七八糟的，到最后给他都整傻了，分不清真假了，这时候芬里厄拿出来牌，叶序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在叶序严重怀疑，外边那个到底是不是芬里厄，如果是的话，合着芬里厄就是一个精神病是吧？孟瑞玖铺垫半天全是白扯。
如果不是的话，那是谁？这纯纯就是个俄罗斯套娃好吧，叶序根本兜不住，水太深，有可能另一位早就到了，或者通过别的方式操控着这里。
“可惜，最后还得是这种手段吗？”
几乎是和说话声同时响起了，芬里厄的爪子抓住叶序，等叶序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将刀架在身旁，在半空中划破芬里厄的手心，芬里厄吃痛，松开手的同时翅膀尖端刺破叶序的胸膛，一连串的火花在叶序身体中炸开。
“你疯了！”
叶序退到贴着石壁，才勉强从翅膀脱离，擦着翅膀和地面的空隙滑到芬里厄面前，对着芬里尔胸口送出一刀，本能的闪避开来，爬到芬里厄上身。
“不对。”
“我只是帮你做出选择而己。”
芬里厄的手首接穿透自己的身体抓住叶序，掏出来放在面前，“死，或者接受。”
“第”
叶序想要把心中的猜测喊出来，可芬里厄根本不给叶序机会，也可能是祂只想听到祂想要的答案。
沙土顺着叶序身上的伤口钻入其中，将叶序身体中较为脆弱的部分全部同化为沙土，叶序只剩骨头和肌肉，但干枯的身体刚好可以容纳叶序离开。
叶序兜着芬里厄的胳膊跳到祂的背部，和岩壁相融的部分，一刀刺下，芬里厄全身抖了一下，猛的钻入岩壁之中，叶序连带着一起进入。
或许对芬里厄来说这只是日常，但对叶序来说绝对是一个难忘的体验，沙土和石头不断挤压着叶序，这是比狂风还有恶心的体验，叶序的身体就像犁头插在地里耕地，耕的是纯粹的石头，时不时还要夹杂一些垃圾和不知道多少年的骨头，全身骨头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可抑制的产生崩裂。
“我只是收取我的赌注，享受吧，呵呵…”
芬里厄从刀下脱离，将叶序留在岩层中，叶序能感觉出来，周边的岩层被施加了言灵，或者说权，他在其中无法挣扎。
在这种情况下，叶序想要自杀都办不到，身体彻底被困死。正如芬里厄所说，这就是能和生命对等的自由，祂现在来收取属于祂的东西了。
叶序想要认怂，可是连说话都办不到，整个身体现在就剩骨头了，空腔部分全被塞满沙土，根本没法说话。
这是一段绝望的日子，没法说话，看不到东西，不知道，思考也是有极限的，到最后叶序的脑子就像是死机了一样，什么都不想，一片黑暗，和这片土地一样。
首到，钻探机钻头捅到叶序的头盖骨，然后下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下来将叶序绑在钻头上才算脱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