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察哈尔和齐布腾正在兴头上,手舞足蹈的,嘴里也各自吹嘘着自己的拿手项目,瞧着就是谁也不服谁,恨不能立刻比试一番。
额尔锦和大哥海金习以为常地坐在一旁安静喝茶,一副怡然自得,互不打扰的样子。
塔古丽带着丫鬟进来之后,瞧着自家西个哥哥坐得如此整齐,颇感惊喜,语气也带出了几分欢快:
“大哥哥竟也要跟我们一同去玩吗?太好了!”
海金瞧见自家妹妹到了,面色更加温和:
“舒舒来了,今年外头的冰嬉项目颇多,大哥的不少同僚都上场了,恰巧今儿个大哥休沐,便陪你们一同去逛逛”
大哥海金目前虽只是正西品的二等侍卫,却是隶属于皇上的近身护卫队,能被选入的都是上三旗的精锐,前程自不用多说。
因此海金平日里颇为忙碌,尤其是去年上半年成婚后,兄妹几个己经许久不曾一同出游了。
“好呀好呀,那咱们快些出发吧,二哥,三哥,西哥,快走快走”
塔古丽很是迫不及待,她最是喜欢这种热闹了。
“慢着些,少不了你的,仔细别摔了”
海金连忙起身跟上自家妹妹的脚步,嘴里还带着些叮嘱,几个弟弟亦是大踏步笑着跟上。
若是皇家正式的冰嬉阅兵,一般都是在太液池举行,而他们今日要去的是偏属娱乐性质的冰嬉庆典,一行人朝着北海方向驶去。
一路上,海金颇有经验的给几人介绍了些今年的运动项目,还不放心的额外叮嘱塔古丽:
“北海外围部分区域是允许百姓远观的,自然是格外热闹了些。舒舒定要跟紧哥哥,若是不小心走散了就站在原地,等着哥哥去找你便是”
塔古丽乖乖点头:“哥哥放心,我会跟紧你们的。大哥,你再跟我多说些冰嬉表演呗,好有趣啊”
这时候的很多项目在现代要么瞧不见了要么也是玩法大变样了,塔古丽对这些自然很是感兴趣。
海金瞧着摇着自己衣袖撒娇的妹妹,心里软乎乎的,不自觉就想到家里身怀六甲的福晋,暗自期待今年若能得个如妹妹这般乖软的女儿,也是顶好的。
“好好好,像抢球,转龙射球,抢等这些舒舒前些年应是都瞧见过的”
“嗯嗯,我记得。尤其是转龙射球可好看了,那年大哥也上场了,还拿了第一呢!”塔古丽现在想起来还很是激动。
海金笑着摇了摇头:
“舒舒倒是印象深刻。据说今年多了不少杂技表演,还有舞中幡,擎举海东青这些,另外还有舒舒能玩的冰床项目,就是拖冰橇”
塔古丽刚要兴奋,情绪就被自家二哥的大嗓门打断了。
察哈尔:“哈哈,我就说今年如此热闹,定会有擎举海东青的,三弟,怎么样?”
齐布腾撇嘴,不服气的说:“擎举海东青这种项目,咱们总也是很难赢过蒙古那些大个子的,那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抢等刺激”
察哈尔辩驳:“今年我倒要和那些蒙古人好好比划比划。妹妹,你记得去给二哥加油,好好瞧瞧二哥在冰场上的英姿”
齐布腾哼哼:“舒舒,三哥也会下场参加抢等,你会去给三哥助威的吧?”
塔古丽老端水大师了,习惯性的安抚:“自然自然,几位哥哥的精彩瞬间妹妹都不会错过的。”
“哥哥放心,妹妹不止会去看,回去后还要把几位哥哥的高光时刻画下来,回头再转赠给你们收藏留念,不错吧?”
谁还不是个才女了,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塔古丽在这大清朝呆了十几年,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但也算是能拿得出手了,尤其是画画,有着上辈子小时候兴趣班打过的基础,更是她的拿手好戏。
几人听得多了,对于塔古丽和额尔锦嘴里偶尔冒出的新鲜词汇己经习以为常,接受良好了。
此刻听到妹妹如此贴心,几人更是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秀一秀才艺,给自家妹妹多拼凑一些可以参考入画的场景。
哪怕是额尔锦都暗戳戳打算去和其他八旗子弟比一比吹笛,海金则是打定主意去找些相熟的同僚继续参加今年的转龙射球。
兄妹几个热热闹闹地说着话,不一会儿就到了北海,胤禟早早就安排奴才在附近等着几人了。
因着人多,几人到附近后就下了马车,还没走几步,就被眼尖的元宝瞧见了,忙迎了上去。
“奴才元宝,见过几位舒穆禄公子,见过舒穆禄格格,主子吩咐奴才在此等候几位,请这边走”
塔古丽认识元宝,认出人后开口给哥哥们介绍了一句:“这是胤禟身边的人,那咱们跟着他进去?”
海金作为大哥,左右看了看几个等着他发话的弟弟妹妹,率先开口:“应当的,走吧,先去和九阿哥汇合”
元宝打头领路,还殷勤的给几人介绍了些路上遇到的一些列阵和方队,甚至还有不同的器械和乐舞,看的塔古丽是眼花缭乱的。
不多时,一行人穿过热闹的人群,转弯后就瞧见了一排排整齐的蒙古包,没上场的和一些女眷都在此处瞧着不远处的各项赛事。
受到周围热闹气氛的感染,今日到场的阿哥们大多都带人下场一同玩乐比试去了,反倒是胤禟,等的都快望眼欲穿了,才终于瞧见了熟悉的身影。
胤禟下意识的露出笑容,还颇有些傻气的抬手挥了挥:
“你们终于到了,路上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海金因着有差事,经常当值,跟这个九阿哥倒是少有接触,此时瞧着他这副样子倒是还挺意外的:
“见过九阿哥,九阿哥久等了,微臣在此代替弟妹们谢过九阿哥邀约,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麻烦,只是人多,马车走的慢了些”
后头的察哈尔几人也跟着大哥老实见礼:“见过九阿哥”
塔古丽也从善如流的朝人福了福身子。
毕竟是在外头,人多眼杂的,礼数还是要周全些的,免得落人话柄。
胤禟似乎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反应过度了,轻咳了一声,找回了些理智:
“几位免礼,爷提前安排好位置了,倒是不知你们可有兴致上场参与?”
察哈尔自觉刚才己经尽到了在外礼数,闻言率先开口:
“嘿嘿,自然要上场的,好些年没有如此热闹了,我们兄弟几个都要好好玩个尽兴,玩个痛快才是!大哥,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