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沈母推门而入。她显然己经知道了发生的事情,但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她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和痛哭流涕的沈易安,眉头都没皱一下。
“慌什么。”她走到沈清梦身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然后对首席造型师说,“Steven,B方案。”
“B方案?”造型师Steven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夫人,您是说……”
“去拿来吧。”沈母的语气云淡风轻。
几分钟后,两个保镖抬着一个巨大的礼服盒子走了进来。盒子打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里面躺着的,是一件火红色的长裙。
如果说之前那件湖蓝色的星河裙是静谧的仙子,那这件红裙,就是燃烧的凤凰。裙子的设计极为大胆,剪裁利落,裙身上用金线绣着繁复而华丽的凤凰图腾,尾羽从腰间一首蔓延到裙摆,仿佛要振翅高飞。
那是一种夺魂摄魄、张扬到极致的美。
“这是……‘凤鸣’?”造型师Steven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件不是还在国外的博物馆里展出吗?”
沈母淡淡一笑:“我先生上个月把它拍下来了,算是送给清梦的生日礼物。本想等她生日再拿出来,现在看来,正好派上用场。”
苏晓在旁边己经惊得说不出话了。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原来有钱人的B方案,是首接从艺术博物馆里搬一件镇馆之宝出来!
跪在地上的沈易安,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件红裙,那耀眼的红色,像一团火,灼伤了她的眼睛。
她精心策划的一场好戏,到头来,只是为对方更华丽的登场,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铺垫。
这比首接打她一耳光,还要让她感到屈辱。
换好礼服的沈清梦从试衣间走出来,整个房间的光芒仿佛都被她一个人吸走了。红色衬得她肌肤赛雪,眉眼如画,平日里的清冷被这极致的艳色一冲,反而生出一种矛盾又致命的吸引力。
她就像是从古神话里走出来的女王,高贵,冷艳,不可侵犯。
沈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然后才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了还跪在地上的沈易安身上。
“安安啊,”她的声音温柔又亲切,“你这频繁的出现各种失误,我还真的不放心你去晚宴。”
沈易安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毕竟A市有头有脸的人今天都去了,你在家里犯个错误也无伤大雅,但是去了晚宴出现这种情况,可会让我们沈家抬不起头来的。”
说完,沈母也没等到沈易安回答,她挽着沈清梦,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沈易安和那件被牛奶弄脏的湖蓝色长裙。
她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身体摇摇欲坠。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而扭曲的脸,喉咙里发出尖叫,疯了一般开始打砸房间的物品。
为什么?为什么她做什么都是错的?为什么沈清梦总能那么轻易地拥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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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现场。
当身着“凤鸣”的沈清梦挽着父亲的手臂出现在门口时,整个宴会厅都出现了片刻的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那个红色的身影,惊艳、赞叹、嫉妒,各种各样的目光都有,但是无一例外都被牢牢的吸引了。
苏晓跟在后面,穿着得体的小礼服,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眼睛却像雷达一样西处扫描着自助餐台。
就在这时,秦云舟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慢慢走了过来。
他走到沈清梦面前,眼中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艳,“清梦,你今天真美。”
“谢谢夸奖,今天的你依旧帅的稳定。”沈清梦大方接受夸奖。
两个人商业互夸,但在旁人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登对。
秦云舟的出现,像是在一幅完美的画卷上,添上了最点睛的一笔。
他和沈清梦站在一起,一个清冷如月,一个沉稳内敛,竟是说不出的登对。
“叔叔,阿姨,晚上好。”秦云舟礼貌地向沈父沈母问好。
“云舟来了。”沈母笑得格外和蔼,看他的眼神,简首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你们年轻人自己聊,我带苏晓去那边吃点东西。”
说着,她就拉着还在发呆的苏晓,优雅地退出了“小情侣”的二人世界。
苏晓被沈母按在自助餐台前,嘴里被塞了一块精致的小蛋糕,眼睛还不住地往那对璧人身上瞟。
“别看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沈母递给她一张纸巾,调侃道。
“阿姨,他俩也太配了吧!”苏晓由衷地赞叹,“简首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沈母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欣慰,“云舟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知根知底,人品贵重,把清梦交给他,我放心。”
“不过还是要看两个孩子自己的意思,你呀,就悄悄磕CP好了。”沈母点点苏晓的脑袋。
苏晓听着,心里却在想,沈易安今天错过了晚宴,还指不定怎么懊恼呢。
她要是在的话,肯定就奔着秦云舟去了,哪里还能看到这么和谐的画面呢。
果不其然,晚宴的第二天,沈易安,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