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现在躺在床上，指尖夹着一枚金币。
这金币是如此的粗糙，上面的图案也模糊不清，圆不像圆，方不像方……
这制造技术也太落后了吧？
“就这水平，看来这里根本就没有工业化嘛。”
李青的轻嗤一声，将金币抛向空中，看它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弧线，又稳稳落入掌心。
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皮像陈年的旧书页，一片片悬垂在蛛网间。李青的目光随着裂缝游走，思绪却飘向了更危险的方向。
穿越以来，他始终不敢放松警惕——了解这个世界还是很重要的，万一自己穿越的不是什么剑与魔法的中世纪世界，而是战锤40k的某一颗被遗忘的人类殖民星球，然后某天降临几位“天使”，那到这时候不管你机械+灵能飞升还是什么飞升，面对亚空间西小贩，通通都丸啦！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李青瞬间翻身坐起，将装满金币的皮囊塞进床底暗格，金属碰撞的轻响被他刻意放大的脚步声掩盖。
“谁啊？”他故意压低声音，粗着嗓子喊道。
事实上，通过机体内的生命探测仪，李青是知道门后敲门的是谁。
“是我，莉莉丝。”门外传来清脆的回应。
李青快步上前拉开木门。
晨光倾泻而入，勾勒出莉莉丝窈窕的身影。她今日依旧穿着那标志性的紫色长袍。
“有什么事吗？”李青倚着门框说。
莉莉丝却难得地严肃起来，褐色眼眸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你不是说想学魔法么？”
她抬手轻挥，一缕微光在指尖凝聚成跳动的火苗。
李青瞳孔微缩。
昨夜目睹她用魔法打击魔狼就发挥出一枚75mm榴弹炮的威力，他就对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突然这么好心？”李青挑眉调侃，侧身让她进屋，“不会是想收天价学费吧？”
莉莉丝白了他一眼，裙摆扫过沾满灰尘的木椅：“咦——亏我昨天还帮你垫了三次费用呢”
“这不跟你打了一次任务么？”
莉莉丝撇撇嘴：“就问你想不想学。”
“学，那当然学咯。”
莉莉丝指尖轻弹，手指凝聚出火苗，火苗化作点点星光，在屋内盘旋，如梦如幻，她突然认真的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魔法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李青拉过另一把椅子坐下：“嗯？说来听听？”
莉莉丝从腰间掏出一本皮质笔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魔法植物标本。
“先从最基础的认识开始。”
魔法，是这个世界神明赋予凡人的力量，赋予魔法的神明，是魔法女神维拉尼亚。
是的，这个世界存在着神明，真正的神明，这样的神明存在着六个。
不是亚空间西小贩就好，听到这里李青长舒一口气，这里就是剑与魔法的中世纪世界，而不是什么某个人类帝国遗忘的殖民星球。
神明己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2758年了，己经有将近三千年的时间没有降临于世间，人们多数将神明归类为传说了，但祂们留下的宗教势力依旧存在于世间。
这些神明不亲自降临于世间，而是通过自己留下的宗教势力以及“神选者”干预现实。
每个神明都有自己的领域，每个神明留下的宗教势力都有自己的象征和教义，信徒可以从神明身上降下恩赐。
比如维拉尼亚，他的宗教势力仅仅只存在于魔法师联盟，他的象征是星辰，给的信徒恩赐是提升魔力上限——也就是在这个国度的新生儿天生就具备一定的魔力储存条件，而不是凡人一样为零。
不过对于李青来说，所谓的“神明”并不存在，全能不意味着全知，全知不意味着全能，倘若真的有全知全能，那么谁都是全知全能的。
所以，李青更倾向于，把这个“神明”理解成为拥有强大力量的个体。
你问维拉尼亚长什么样？封面上的就是。
“魔法的本质是对元素之力的操控。”她翻开一页，上面画着复杂的符文，“但每个人的天赋不同，有人擅长火系，有人与风共鸣。”
她抬头看着李青：“所以你想学什么魔法呢？”
“如果我想学能改变物质形态的魔法呢？”李青试探着问，“比如......将石头变成金属？”
物质形态，这个名词是怎么从你这么一个不识字的人口中说出来的啊？
莉莉丝愣了一下，满脑子疑惑，但一听后面的一句话，随即笑出声来：“你还真是异想天开！这种涉及炼金术的高阶魔法，连学院的大导师都未必精通。”
李青在心里默默盘算。如果是氧化钙这种“石头”，利用魔法作为还原剂，理论上确实有可能还原出钙单质，难道钙单质就不是金属了吗？！
但他并没有将这些想法说出口，只是保持着神秘的微笑。
莉莉丝的笑容渐渐收敛：“不过……如果你愿意从最基础的元素感知开始，我倒是可以试试。”
“厚——那好。”
“先从冥想开始。”莉莉丝将一枚魔力水晶放在他掌心，冰凉的触感让他回神。
“试着感受周围的元素流动，就像……”她突然握住他的手，引导他的灵力运转。
李青闭着眼睛，掌心的水晶渐渐温热，却始终没有如莉莉丝描述的那般泛起微光。
他在意识海里反复搜寻，试图捕捉到一丝元素流动的痕迹，可脑海中除了混沌的黑暗，再无其他。
莉莉丝的声音轻柔地传来：“放松些，别太用力，让魔力自然游走……”
她的手依然覆在李青手上，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可这并不能让李青感受到半点魔法元素的存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屋内的尘埃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李青终于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无奈：“我好像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摊开手掌，那枚水晶依旧普通，没有任何变化。
莉莉丝微微一怔，随即展颜笑道：“才第一次尝试而己，急什么？学院里最笨的学生，当初也花了两三天才找到感觉呢。”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李青的肩膀，“魔法感知这种事，强求不来的，得循序渐进。”
李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莉莉丝见李青神色有些凝重，提议道，“我们可以先聊聊魔法理论，说不定能帮你打开思路。”
她起身走到窗边，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紫色的长袍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李青点点头，看着莉莉丝从那本皮质笔记本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魔法知识和手绘的符文。
“你看”莉莉丝将纸铺在桌上，“魔法元素就像空气，无处不在，只是普通人看不到、摸不着。而魔法师的天赋，就是能够与这些元素产生共鸣，进而操控它们。”
“那有没有可能……”李青突然开口，“有人天生就感受不到这些元素？”
莉莉丝摇摇头：“根本不存在的。一般来说，只要体内有魔法脉络，就具备学习魔法的基础。或许是你的感知方式与常人不同，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独特方法。”
她思索片刻，又道，“以后我们换个方式试试，有机会，我带你去魔法师联盟的元素之森。那里元素浓度更高，说不定能帮你找到感觉。”
笑死，我哪来的魔法脉络啊？学不来就算了，我首接反手工业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