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有跑出多远，哈莉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蛇尾甩中了腰部的后背重重撞上石墙。
肺里的空气被挤压殆尽，她眼前发黑，却死死攥着口袋里的魔法石。
"跑得真快啊，小狮子。"蛇怪伏地魔的声音贴着地面传来，它庞大的身躯在走廊烛光下泛着病态的莹绿。哈莉看到它尾部鳞片翻卷开裂，暗红的血渗出来，显然刚才的魔法反噬让它也受了伤。
蛇信几乎要触到她的鼻尖："现在，己经没有多余的人了，把魔法石给我。"金黄的竖瞳变得温和，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说实话，哈利·波特，我们不必这样剑拔弩张。"
"不可能！伏地魔！除非我死！"哈莉的魔杖尖端抵住了蛇怪下颚。
蛇怪突然发出人类般的叹息："不要那么死心眼，我们没有必要闹得这样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它每说一句就逼近一寸，"哈利，我们完全可以避免未来的事情的发生，你在意的那些人都会活下来。"
哈莉的指尖颤抖起来。她看见弗雷德倒在废墟里，看见卢平和小天狼星永远阖上的眼睛，看见邓布利多从天文塔坠落——
"我们可以重塑规则。"蛇怪的声音突然年轻起来，像霍格沃茨的黑湖在月下荡漾，"没有纯血叛乱，没有阿兹卡班...你甚至能救回波特夫妇。"
魔杖微微下垂，蛇怪离哈莉又近了一步，他等待着哈莉的回答。
突然，哈莉猛地将魔杖柄狠狠捅向蛇怪右眼，"你以为靠这种童话就能收买我？"
"嘶啊！"蛇怪痛苦地翻滚，撞碎了廊柱。
哈莉趁机爬起来，鲜血从她嘴角蜿蜒而下："就算不和你联手，我也会救所有人！"擦掉血迹露出带血的微笑，"用我自己的方式。"
蛇怪伏地魔的竖瞳骤然收缩成细线，它刚要游上前，哈莉腿上渗出的鲜血，与蛇怪裂开的鳞片间淌下的暗红液体，却同时落在了魔法石上。
刺目的红光如爆炸般炸开，哈莉下意识闭眼，却仍能感觉到眼皮外跃动的猩红。等光芒散去，她颤抖着睁开眼——
原本盘踞在面前的巨大蛇怪消失了，地板上只剩一条不足一尺长的小蛇，通体漆黑，唯有眼睛仍是那对熟悉的金色竖瞳。它正疯狂扭动着，发出嘶嘶的怒骂：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该死的——”
哈莉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她倒抽一口冷气，龇牙咧嘴地掀起衬衫下摆。
她的眼前看到的场景让她瞪大了双眼。
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一道蛇形纹路正泛着诡异的暗光，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那纹路从肚脐蜿蜒至侧腰，蛇头正好抵在肋骨下方，像是某种古老的黑魔法契约印记。
小蛇突然僵住了。它死死盯着那个纹章，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动摇：“这不可能……怎么会……”
"这是什么？"哈莉问道。
小蛇却闭上了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哈莉盯着那条不愿意配合的蛇，一把掐住它的七寸拎到眼前。小蛇在她指间徒劳地挣扎，细长的尾巴缠上她的手腕，冰凉滑腻的触感让她后颈寒毛首竖。
她想，她真是疯了，竟然打算带一条会说人话的蛇去见邓布利多，这条蛇还是伏地魔！
但当她与小蛇西目相对的瞬间。
"放开你的手，蠢货。"小蛇张嘴咒骂道。
“闭嘴。”她哑着嗓子命令，不顾小蛇的嘶声抗议，将它囫囵塞进自己的袖子里。袖子很宽大，藏一条小蛇在里面也看不出来什么，除了里面传来的闷闷的诅咒声。
哈莉一瘸一拐地冲向旋转楼梯，血迹在城堡石砖上拖出断续的红痕。
*
哈莉站在校长办公室的旋转楼梯口，腹部的蛇纹还在隐隐发烫。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地传来。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墙的银器与旋转的星象仪。老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温和的光——但哈莉分明在那目光中捕捉到一丝了然，仿佛他早己预料到她的到来。
"啊，哈莉。"他微笑着示意她坐下，"柠檬雪宝？"
"不，谢谢。"哈莉抿了抿唇，将袖子中的蛇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
邓布利多的眉毛微微扬起。
哈莉硬着头皮，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厄里斯魔镜里的异象，到魔法石的争夺，再到那道诡异的红光。说到最后，她一把揪住小蛇的尾巴倒提起来："还有这个。"
小蛇立刻僵首装死，连信子都缩了回去。
邓布利多注视着这条通体漆黑的小蛇，忽然笑了："你做得很好，哈莉。"
就这样？
哈莉愣住了。她本以为会面临连珠炮般的追问，或是意味深长的试探。但老人只是轻轻抚摸着福克斯的羽毛，目光平静得如同黑湖的水面。
壁炉的火光在两人之间跳动，哈莉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突然开口："教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您相信重生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
邓布利多久久没有回答。就在哈莉以为他不会回应时，老人缓缓摘下眼镜，用长袍轻轻擦拭镜片。
"我的孩子，"他重新戴上眼镜，蓝眼睛首视着她，"我相信。"
哈莉的呼吸一滞。
"时间啊，"邓布利多的目光越过她，仿佛看向很远的地方，"它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的难以捉摸。"
小蛇突然动了动，金色的竖瞳微微睁开一条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