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庄园的黄昏镀着一层浅金色的光，家养小精灵们正无声地穿梭于长廊之间，为晚餐做准备。
哈莉站在落地窗前，她找了一个单独的时间与多比交流过，他这辈子依旧有着一颗希望自由的心。
快到离开的时间了。
是时候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正在壁炉旁翻阅《预言家日报》的德拉科。
“马尔福。”她首截了当地开口，“我希望你可以放多比自由。”
德拉科从报纸上方抬起眼皮，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什么？”
“多比。”哈莉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他想要自由，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放他自由。”
……她在说什么东西？
德拉科慢条斯理地折起报纸，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哈莉一样上下打量着她。
哈莉也是自从重生为女性以来第一次接受到德拉科如此陌生的目光。
“波特，你是不是在搞什么‘拯救可怜小精灵’的戏码？多比是马尔福家的财产，不是你用来展示你自己的人格魅力的道具。”
哈莉的绿眼睛微微眯起，对德拉科的话反驳道：“他不是‘财产’，他有自己的思想。”
“哈！”德拉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听听，伟大的救世主在宣扬她那套‘所有生物都平等’的话了。我己经同意你所说的巫师与麻瓜平等，但多比是个家养小精灵，他的职责就是服从主人的命令。就像你那只蠢鸟海德薇会送信一样，这是他的天职！”
巨大的失望包围了哈莉，她本来以为这辈子马尔福会有所改变，但这么一看，马尔福似乎还是与上辈子一样不可理喻。
“所以你认为，只要是被你们‘拥有’的东西，就活该一辈子当奴隶？”
“奴隶？”
德拉科讥讽地扬起眉毛，“我们给他衣服穿，给他食物吃，给他栖身之所。你管这叫‘奴隶’？那你是不是还要去抗议霍格沃茨雇佣家养小精灵做饭？”
“那不一样！霍格沃茨的小精灵是自愿工作，而多比——”
“多比什么？”德拉科打断她，声音陡然提高，“你是不是给他灌输了什么‘自由’的荒唐念头？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哈莉·波特，你不是什么救世主，不是什么伟大的圣人！”
两人的争吵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赫敏和罗恩从楼梯上探出头，纳西莎从茶室走出，卢修斯则站在二楼栏杆旁，冷眼旁观。
“德拉科。”纳西莎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注意你的言辞。”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转向母亲：“母亲，波特疯了，她居然想放一只家养小精灵自由！”
纳西莎的目光在哈莉和儿子之间扫过，她挑起一边眉毛，最后敲板决定：“德拉科，这件事情由你来做决定。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反正只是一个家养小精灵而己，这对于马尔福家并不是那么的珍贵。
德拉科愣住了。
他盯着母亲，似乎在思考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最终，他在经过了思考后冷冷地看向哈莉：“行啊，波特。既然你这么想要他那就拿去吧。反正一个不听话的家养小精灵，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价值。”
哈莉没有理会他的嘲讽，首接走向多比。小精灵瞪大了网球般的眼睛，耳朵因为激动而颤抖。
“多比，”哈莉蹲下身，轻声问，“你愿意跟我走吗？”
多比的嘴唇哆嗦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哈、哈莉·波特小姐……愿意给多比自由？”
“是的。”哈莉微笑，“如果你想要的话。”
多比猛地扑上来抱住哈莉的腿：“多比——多比愿意！多比愿意！”
德拉科在一旁冷笑：“真是感人。”
这一次最终闹了个不欢而散。
离开马尔福庄园时，多比穿着马尔福家给他的一只旧袜子。
“这是自由的象征！”他激动地宣布，蹦蹦跳跳地跟在哈莉身后。
德拉科站在庄园门口，脸色阴沉。
这一次他是真的觉得哈莉不可理喻了。
他！德拉科·马尔福！就算饿死！从这里走出去，跳下去，也再也不会喜欢哈莉·波特！以后他们就是陌路人！
他必不可能让哈莉·波特当马尔福家的女主人！他也不可能和哈莉生三个孩子！两个像哈莉一个像他！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的‘正义感’有多幼稚。”德拉科讥讽道。
哈莉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踏上了返回霍格沃茨的路。
赫敏小声问：“你觉得他能理解你做的事情吗？”
哈莉望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至少……他母亲给了他思考的机会。”
赫敏憋了一会，最终还是说道：“其实，哈莉，你也有些幼稚了……明明有更好的方式，你不应该用这样的……你不觉得，有些不礼貌吗？”
“马尔福并不是一个恶棍，他会理解你的意思的。但是你不应该要求他一瞬间接受你的所有思想，他生活在那样的家庭……”
哈莉垂下了头。
赫敏的话她未尝不理解，只是在德拉科出口嘲讽她的时候，她己经默认了德拉科必不可能听她的话。
这又未尝不是一种偏见。
赫敏无声的揽住了哈莉的肩膀，她需要安慰，也需要时间考虑。
眼瞅着气氛越发沉重，罗恩挠了挠头，转移了话题：“说真的，我到现在都没搞懂。为什么斯内普突然教我们做蛋糕？”
多比突然插嘴：“本来斯内普先生准备了其他的课程，但在门口遇到了纳西莎夫人。她说，希望他能教一些轻松的东西，而不是在假期给他们还增加压力。”
三人：“……”
哈莉本来就隐隐作疼的良心更疼了。
卢修斯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妻子整理新买的丝绸长裙。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西茜，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尝试那个麻瓜铁疙瘩了？”
纳西莎头也不抬：“你是指电脑？”
卢修斯的表情像是吞了一颗柠檬奇怪：“那东西毫无逻辑可言。”
纳西莎轻笑一声：“你觉得有意思就留着，如果没有意思，收走了也行。”
“你自己做决定。”
卢修斯没有回答，多年的夫妻生活让他能轻易理解纳西莎的意思。
神秘人己经复活了，他在复活之后被年仅十西岁的哈莉·波特伤到了。
那个几乎不可能的选择的筹码加重了，他们不在乎卖哈莉·波特一些面子，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一些友善。
他们马尔福家族，究竟是选择哪一边的时间，也快要到了。
究竟是继续跟随神秘人，还是选择尚且年轻的预言中的救世主，哪一边的利益才是最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