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阳和陈小雨一路逗着嘴,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信托商店。
一进店门,陈向阳就熟门熟路地朝着舅舅李德昌同事的方向走去。
李德昌就在这个商店上班,不巧的是他今天休息不在。
陈向阳满脸笑意地跟一位看上去有些年纪的大叔打招呼:“圣叔,有鱼竿吗?我想去钓鱼。”
圣叔听到声音,一边转身,一边热情地回应:“向阳来了!
有啊,前几天刚收到的,是个败家子拿来卖的好东西呢。
你是要借去玩呢,那就千万不要弄坏了啊。”
陈向阳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圣叔,我买啊。多少钱?”
圣叔挑了挑眉,笑着说:“不便宜哦。
鱼竿加鱼线、鱼钩啊那些,一整套乱七八糟的装在一个包里,要15块呢。”
陈向阳听了,心里虽然觉得价格有点高,但钓鱼是他除了刷悬疑电视剧外唯一的爱好,而且这附近也不好再找其他地方买,便不再犹豫。
陈向阳把兜里的钱一股脑儿都掏出来,仔仔细细数了数,就只有10块钱。
他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10块,心里还想着应该够了,毕竟在这个年代,10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很多人半个月的工资才这么多呢,这些钱足够一家老小吃喝好长一段时间了。
可如今,这点钱居然连这鱼竿都买不起。
他有些尴尬地看向圣叔,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小心翼翼地问道:“圣叔,这鱼竿不能便宜点吗?我就带了10块。”
圣叔摇摇头说道:“不成不成,这个鱼竿我们收的时候就贵。
价格订好了,给你是底价了。
他这个是个什么什么材料啊?
是个外国材料,反正挺贵的,不能便宜的啊。
你别看这鱼竿外表看着不咋起眼,可这材料在咱国内不好找,制作工艺也讲究着呢。
要不是看你是德昌的外甥,我都不拿出来给你看。”
圣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鱼竿,指着上面的一些细节,似乎在向陈向阳展示这鱼竿的不凡之处。
陈小雨在一旁听着,小声说道:“哥,那怎么办呀?咱们钱不够。”
陈向阳突然想到了什么,把目光投向了陈小雨,“小雨,把你带的钱先借给哥,回家就给你。”
陈小雨一听,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立马拽着包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无辜地说道:“哎呀,哥,说什么呢?
我一个小朋友哪里有钱呀?”
陈向阳似笑非笑地盯着陈小雨,说:“真没有吗?陈小雨!”
陈小雨被他看得心里首发毛,知道自己己经被看穿了,无奈地撇了撇嘴,极不情愿地从包里掏出一摞钱,磨磨蹭蹭地递过去,嘴里还嘟囔着:“这是妈早上给我买鞋的钱,我还没来得及去买呢,你回家一定要还我啊。”
陈向阳赶紧接过钱,快速数出5块,把剩下的两块钱又塞回给陈小雨,笑着说道:“瞧你说的,我还能欠你钱不成?
回家就给你。
你放心,哥哥我说话算话。
再多给你五毛。”
陈小雨这才稍稍安心了些,把钱重新放回包里,小声嘀咕着:“哥,你可别让我买不了鞋,不然妈该说我了。”
陈向阳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耽误不了你买鞋。
走,咱们赶紧买了鱼竿去钓鱼,等钓到鱼,给你做红烧鱼吃。”
圣叔接过钱,仔细点了点,确认无误后,从一旁的货架上拿下一个有些旧但看着还挺结实的包递给陈向阳,说道:“这包和里面的东西都好好的,你拿回去可得爱惜着用。”
陈小雨在一旁凑过来,好奇地看着那个包,问道:“哥,这鱼竿真能钓到鱼吗?”
陈向阳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肯定能钓到,你就等着瞧好吧。”
陈向阳和陈小雨很快就来到了什刹海。
一到地儿,他俩便左顾右盼,寻觅着一处绝佳的钓鱼位置。
找好地方后,便准备大干一场。
陈小雨好奇地东张西望了一番,小脸上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说道:“哥,我怎么没看见咱妈呢?”
陈向阳此时正蹲在河边,那儿的泥土透着,他一边专注地翻找着泥土,一边回应道:“估计咱们错过了吧,妈应该是己经回家了。”
不一会儿,陈向阳就挖到了几条的蚯蚓。
他熟练地拿起一条,小心翼翼地将其挂在鱼钩上当作鱼饵。
一切准备就绪,只见他身子微微后仰,手臂轻轻一挥,鱼钩便带着鱼线“嗖”的一声,稳稳地甩到了水里,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随后,陈向阳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的石头边,轻轻坐下,双眼紧紧盯着水面,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那模样,还真有几分专业钓鱼人的架势。
没过一会儿,平静的水面泛起了阵阵涟漪,鱼漂开始轻轻晃动,紧接着猛地往下一沉。
陈向阳眼睛一亮,心中一喜,知道鱼儿上钩了。
他双手稳稳地握住鱼竿,开始有条不紊地收线。
随着鱼线一点点被收回,水面下渐渐浮现出一个挣扎的身影。
很快,一条巴掌大的小鲫鱼被钓出了水面。
鲫鱼在鱼钩上拼命地扭动着身躯,银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光芒。
陈向阳正准备伸手去解鱼钩,就在这时,一道尖锐且怪异的声音突然响起:“放开我!放开我!我还要跟水里的人玩呢!放开我,你这个可恶的人类!”
陈向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僵在半空中,眼睛瞪得老大。
“谁呀?谁在这儿鬼叫?”
陈向阳脑袋跟装了个电动小马达似的,滴溜溜地迅速环顾西周。
好家伙,周围那叫一个空旷,连根人影毛都瞅不见。
陈小雨刚才被他用两分钱一条蚯蚓的“高价”,哄去别的地儿挖蚯蚓啦,这会儿早没影了。
就在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手里那条本来就扑腾得厉害的鲫鱼,跟突然吃了炫迈似的,扭动得越发癫狂,还大声嚷嚷着:“瞅啥瞅,是你鱼大爷我在说话呢!
麻溜儿放了本鱼!
放了放了!
我还没跟我那帮水里的狐朋狗友玩够呢!”
那鲫鱼的鱼嘴一张一合,就跟安了个小喇叭似的,声音尖锐得能冲破天际。
陈向阳感觉自己的三观像被一辆飞驰的火车给撞得稀碎。
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都快把眼皮搓掉一层皮了,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确定不是在做梦。
他像看外星生物一样死死盯着鲫鱼,结结巴巴地说:“一条鱼在跟我说话,我还听懂了……难道是穿越后遗症?”
那表情,简首比吃了十斤苦瓜还苦,眼神里全是惊恐和迷茫,活脱脱像个被吓傻的二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