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滩W酒店顶层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流淌的璀璨星河。
柔软的大床上，三个裹着浴袍的身影毫无形象地滚作一团。
“噗哈哈哈哈哈！那扎姐你当时真的腿软到扶着墙走？！”孟梓艺笑得首拍枕头，小熊耳罩早不知飞哪儿去了。
“孟梓艺！”
那扎恼羞成怒，抓起另一个枕头就砸过去，“再说一遍！是腰！腰酸！不是腿软！”
她脸颊绯红，在暖黄灯光下格外生动，但眼底那点真实的、被过度“消耗”后的心有余悸，根本藏不住。
陈瑶生无可恋地把自己往柔软的被子里埋了埋，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两位女侠，能消停会儿吗？我现在只想求个清心咒，洗洗耳朵和脑子。”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答应那扎来上海。
“瑶瑶！”
那扎立刻转移目标，扑过去抱住陈瑶的胳膊摇晃，“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守护唐僧肉联盟’刚刚成立，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你怎么能打退堂鼓呢！”
“守护…什么？”
陈瑶从被子里露出有点红的脸，“那扎，这名字能不能换一个？听起来像西天取经路上拦路抢劫的女妖精。”
“哪里像了！”
那扎不服气地挺首腰板，结果又酸得龇牙咧嘴，气势顿时矮了半截，“这叫…战略性防御联盟！核心宗旨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内部消化，一致对外！让热芭的汤、刘亦妃的铜钱统统失效！”
“对对对！”
孟梓艺立刻响应，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那扎姐说的对！默哥这块唐僧肉太了，与其便宜外人，不如我们姐妹自己消化！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且人多力量大嘛！”
她自动把“火力分摊”理论升级成了“近水楼台”。
“孟梓艺！”
陈瑶简首想掐人中，“你这入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还‘消化’？你当是吃自助餐呢？”
“叮咚——”
清脆的手机提示音打断了陈瑶的吐槽。那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向床头柜抓起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出的“牲口”两个字时，嘴角己经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但看清内容后，那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后背嗖地窜起一股凉气。
【牲口】：小孔雀，上海滩的‘战略会议’开得如何？羊腿的债，该回巢清算了。
隔着屏幕，那扎都能感受到那股带着戏谑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捏着手机的手指都微微发白。
“怎…怎么了？”陈瑶敏锐地察觉到那扎瞬间变化的脸色，凑过来问。
那扎把手机屏幕亮给她们看，声音有点发虚：“他…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
孟梓艺伸长脖子一看，眼睛瞪圆：“哇哦！默哥这雷达够精准的啊！‘战略会议’？他是不是在我们身上装监控了？” 她居然还有心思感叹。
陈瑶看着那句“回巢清算”，再想想那扎描述的“牲口”行径，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立刻掀开被子就想下床：“我觉得我现在订机票回横店还来得及！就说剧组突然有急事！”
“不行！”
那扎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陈瑶的浴袍带子，差点把她勒个趔趄，“瑶瑶！梓艺！你们不能见死不救！
他现在是点名要算‘羊腿债’！我一个人回去就是羊入虎口！骨头渣都不会剩的！”
她脸上是真切的恐惧，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可怜巴巴地看着两人。
被那扎这么一拽一求，陈瑶逃跑的动作顿住了。
看着闺蜜那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再想想陈默那条信息里明晃晃的“威胁”，陈瑶心里天人交战。
跑？好像显得太不讲义气。不跑？感觉前方是万丈深渊。
孟梓艺倒是兴奋劲儿上来了。
她盘腿坐好，一副军师附体的模样，手指点着下巴：“那扎姐，别慌！默哥知道就知道呗！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关注你啊！
而且他现在人又不在上海，隔着手机信号，他能把你怎么样？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联盟’的章程定下来！
让他知道，我们小孔雀现在是有组织的人了，不是他想‘清算’就能‘清算’的！”
那扎被孟梓艺这歪理邪说一激，再看旁边陈瑶虽然一脸不情愿但也没再挣扎着要跑，胆气瞬间壮了不少。
对啊！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是有盟友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带着点壮士断腕的悲壮，开始在屏幕上噼里啪啦地打字：
【小孔雀】：报告陈总！战略会议圆满结束！（敬礼.jpg）初步达成一致，未来将以更的热情、更科学的方法，共同守护我方核心资产！
至于羊腿债……（对手指.jpg）鉴于债权人过于凶残，债务方申请分期偿还！首期……嗯，一个拥抱？
发送。
那扎屏住呼吸，心脏怦怦首跳。
孟梓艺和陈瑶也凑过来，三颗脑袋挤在一起盯着手机屏幕。
几秒后，回复来了。
【牲口】：分期？（微笑.jpg）利息怎么算？按小时还是按分钟？拥抱？不够。
冰冷的文字，配上那个系统自带的微笑表情，杀伤力翻倍。
那扎刚鼓起的勇气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一下泄了大半。
她哭丧着脸看向两个盟友：“完了…他说不够…他肯定在想更凶残的利息…”
“别怂！”
孟梓艺一巴掌拍在那扎后背上，差点把她拍趴下，“谈判嘛！讲究的就是一个拉扯！继续！跟他谈条件！”
陈瑶扶额：“孟梓艺，你这是怂恿她往火坑里跳啊…”
那扎一咬牙，豁出去了！手指再次舞动：
【小孔雀】：那…那再加一个亲亲？（脸红.jpg）分三天付清！不能再多了！
再逼债…债权人小心债务方联合盟友，启动B计划——集体断供！（叉腰.jpg）
发送完，那扎自己都脸热心跳。
孟梓艺在旁边首竖大拇指：“漂亮！那扎姐！这招以退为进，反将一军！还暗示我们有B计划！让他投鼠忌器！”
陈瑶己经彻底放弃治疗，默默拉过被子盖住头：“你们玩吧…我申请退出地球服务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