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晚在所有将领的注视下,坐上了那张代表着首席军师的帅椅。
陆骁则自然地站在她身旁,如同她最忠诚的守护神。
“好了,”他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和威严,“现在都说说吧。”
“敌军三十万,兵分三路,围我朔方。此局该如何破?”
帐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虽然,他们士气高昂,悍不畏死。
但近西倍的兵力差距,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许久,还是张副将第一个开口。
“夫人,将军。依末将之见,敌军势大,我军不宜主动出击。”
“朔方城城高墙厚,粮草充足。”
“我们可坚守城池,以逸待劳。”
“待敌军久攻不下,士气衰竭之时,再寻机予以反击!”
他的话得到了大部分将领的赞同。
这是最稳妥的也是最无奈的办法。
“不可!”
郭图摇着轮椅从角落里缓缓而出。
“坚守确实稳妥。但也正中了敌军的下怀。”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所有人都心头一凛。
“我军最大的优势在于精锐。而最大的劣势在于人少。”
“若陷入长期的围城消耗战,我们必败无疑。”
“而且,”他看了一眼云舒晚,“别忘了敌军为何而来。”
“他们是为夫人,和夫人的作坊而来。”
“围城只是第一步。”
“下一步,他们必然会分兵去袭扰我们城外的命脉!”
郭图的话,让所有将领的脸色都变了。
是啊!
作坊在城外!
那可是他们如今所有的希望所在!
“那……那该如何是好?”林虎急了,“守,不行。攻,又打不过。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吗?”
整个帅帐,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
云舒晚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听着的女子。
忽然笑了。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沙盘前。
“谁说我们打不过?”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绝对自信。
“诸位将军,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众人皆是不解。
云舒晚拍了拍手。
帐帘被掀开。
几个亲兵抬着一个用黑布盖着的巨大模型走了进来。
模型被放在了沙盘旁边。
云舒晚亲手掀开了黑布。
一门造型奇特、通体黝黑、闪着金属冷光的……“铁管子”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这是……”
所有将领都瞪大了眼睛。
“我叫它‘镇北大将军炮’。”
云舒晚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冰冷的炮身,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它就是我为夫君,为镇北军准备的……破局之法。”
“炮?”郭图念着这个字眼中充满了困惑。
“没错。”云舒晚点头。
“它能将一枚重达十斤的铁弹发射到一里之外。”
“其威力足以在敌军的阵型中犁开一道血肉的沟壑。”
“我们不必出城不必与他们短兵相接。”
“我们只需要站在城墙上。”
“然后用我为你们准备的这三十门‘大将军炮’,一轮又一轮地告诉他们。”
“什么叫天威。”
“什么叫绝望。”
她看着帐内,那一张张己经彻底石化的脸。
看着他们那震撼的表情。
她转过头看向陆骁,眼中闪过一丝只有他能懂的狡黠和促狭。
“夫君。”
“我们这三十门,刚刚出炉的大炮。”
“己经饥渴难耐了。”
“要不要先拿他们那最嚣张的先锋营,”
“来给我们这即将到来的胜利祭个旗?”